青藤大学的夏日总被蝉鸣填满,露天泳池的水面泛着粼粼波光,蓝色瓷砖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下午三点半,游泳课刚结束,救生员李伟收拾浮标时,瞥见深水区角落浮着一个人影 —— 黑色泳衣在水里格外扎眼,是临床医学系的大三学生林溪。
“林溪?别装了,上课都没这么安静!” 李伟笑着喊了两声,对方却没回应。他心里一紧,跳下水游过去,手指刚碰到林溪的手臂,就觉得不对劲 —— 身体僵硬,皮肤冰凉,脸朝下浮在水面,头发散在水里像一团墨。
“快来人!有人溺水了!” 李伟的吼声打破了校园的宁静,几个还没离开的学生冲过来帮忙,把林溪抬上岸。校医赶来时,林溪已经没了呼吸,瞳孔散大,口鼻周围沾着点白色泡沫,校医按压胸腔时,只有少量水从嘴角流出,不像是典型的溺水症状。
苏瑾和陈静赶到时,泳池已经被警戒线围住,学生们在远处交头接耳,眼神里满是惊惧。陈静蹲在林溪身边,戴上手套,先检查口鼻:“没有典型的蕈状泡沫 —— 溺水死者因为呼吸道痉挛,口鼻会出现白色泡沫,她这个太少了,而且质地不对,更像是唾液混合水形成的。”
她又按压林溪的肺部,没有明显的 “水感”,反而在按压时,林溪的嘴角流出少量淡绿色液体,带着淡淡的刺鼻气味。“取一点液体样本。” 陈静对技术队的老王说,“还有泳池水,重点取深水区角落的水样,尤其是进水口附近。”
苏瑾则去询问相关人员:“最后一次看到林溪是什么时候?她为什么留在泳池?”
游泳课老师张教练回忆:“下课前 10 分钟,我还看到她在浅水区练习,说想多练会儿自由泳,让我先带其他学生去换衣服。我离开时大概三点十分,当时泳池里还有三个学生,后来他们说三点二十分左右就走了,只剩林溪一个人。”
那三个学生也被找到,都是林溪的同班同学:“我们走的时候,林溪还在深水区游,没发现异常,就是她好像有点头晕,说‘水有点凉’。”
陈静这时已经完成初步尸检,站起身对苏瑾说:“大概率不是溺水致死。她的口腔黏膜、食道黏膜有明显的腐蚀痕迹,瞳孔缩小,是典型的有机磷中毒症状 —— 刚才流出的淡绿色液体,很可能是未吸收的毒物混合胃内容物。”
“有机磷中毒?” 苏瑾愣住,“泳池里怎么会有有机磷?是她自己带进来的,还是有人投毒?”
“得等检测结果,但从黏膜损伤程度看,毒物应该是通过口腔进入,或者接触皮肤吸收,但皮肤吸收不会这么快致死。” 陈静指着林溪的手指,“她的指甲缝里有泳池瓷砖的碎屑,说明死前有过挣扎,可能是中毒后头晕,在水里挣扎时抓伤了瓷砖。”
技术队的老王这时拿着水样检测初步结果跑过来:“陈姐!深水区角落的水样里,检测出微量的‘敌敌畏’成分,浓度 0.05mg\/L,虽然低,但足以引起中毒 —— 而且进水口附近的浓度比其他区域高,像是有人在进水口投毒,通过水循环流到深水区!”
“敌敌畏?” 苏瑾皱眉,“这是常见的农药,谁会把这个带到校园泳池?”
林娜这时调取了泳池周边的监控:“苏队,泳池的监控覆盖不全,深水区角落是盲区,但进水口旁边的机房监控是好的 —— 案发前半小时,也就是两点五十分,有人进入过机房,穿着蓝色工装,看不清脸,但身高大概 1 米 65,体型偏瘦。”
“机房?” 泳池管理员赵师傅说,“机房只有我和张教练有钥匙,张教练今天下午有课,应该没时间去啊。”
陈静这时又发现新线索:“林溪的泳衣领口,有一个淡褐色的印记,取样检测,看看是不是敌敌畏残留 —— 如果是,说明毒物可能是先沾在衣服上,或者有人在她游泳时接触过她。”
苏瑾看着泳池里的警戒线,水面平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可水下藏着的毒物,却夺走了一个年轻的生命。“先把尸体运回法医中心做详细尸检,确定中毒剂量和时间;老王,继续检测泳池水循环系统,看看毒物是从哪个环节进入的;林娜,查机房的出入记录和张教练、赵师傅的行踪;我去走访林溪的室友和老师,看看她最近有没有得罪人。”
林溪的室友李萌听到消息后哭了:“林溪很老实,就是有点较真,上周举报过同班同学王浩考试作弊,王浩还威胁过她,说‘要让她后悔’。还有张教练,之前林溪说他‘摸鱼’,上课总迟到,还扣过她的平时分,两人吵过架。”
这些线索让案件有了初步方向 —— 王浩和张教练,都有潜在的动机,也都有可能接触泳池。但他们有没有机会投毒?机房的神秘人又是谁?
陈静坐在回法医中心的车上,手里拿着林溪的初步尸检记录,指尖划过 “有机磷中毒” 几个字 —— 她知道,接下来的详细尸检,会是解开谜团的关键,而泳池里的水循环系统,藏着投毒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