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隐龙潭,仿佛一块巨大的墨玉,倒映着跳跃的篝火和惨白的月色,静谧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
那些白袍人围成圆圈,开始吟唱起音调古怪、晦涩难懂的古老歌谣。他们的声音低沉而整齐,在封闭的山谷中回荡,带着一种催眠般的魔力。香炉中升起袅袅青烟,散发出一种奇异的、略带甜腻的香气,随风飘散。
叶采薇轻轻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脸色微变,低声道:“这香气不对,里面混杂了曼陀罗和另一种未知的致幻成分,能扰乱心神,放大情绪。”
司徒亮立刻示意队员们戴上简易的防毒面具,或者用浸湿的布条捂住口鼻。
仪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名看起来是主祭的老者,走到圆圈中央,手持一个造型古朴、似乎由某种玉石打造的器物(距离太远,看不清细节,但极可能就是玉琮),开始进行复杂的跪拜和祝祷动作。他的动作缓慢而富有仪式感,每一个手势,每一次俯身,都仿佛蕴含着某种古老的韵律。
随着仪式的进行,潭水表面似乎开始泛起极其细微的、不正常的涟漪,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水下搅动。周围的空气也似乎变得粘稠起来,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能量场在变化……”叶采薇闭目感知,轻声说道,她的“镜心脉”对这类能量波动尤为敏感,“很微弱,但在不断增强……源头就在那个主祭手中的器物和这潭水之下。”
司徒亮紧盯着场中,他的“心镜”能力虽然主要作用于推理和观察,但此刻也能隐约感觉到一种令人不安的“氛围”正在形成。
终于,仪式进行到了关键环节。主祭停止吟唱,庄重地捧着那疑似玉琮的器物,一步步走向潭边停泊的木筏。两名白袍弟子恭敬地跟随其后。
主祭登上木筏,盘膝坐下,将玉琮置于身前。木筏被弟子缓缓推向潭心。
“他们这是要……水葬?”苏瑾疑惑。
就在木筏抵达潭心最深处时,异变发生!
原本平静的潭水突然如同沸腾般翻滚起来!大量的气泡从水底冒出!主祭的身影在翻涌的水花和朦胧的水汽中变得模糊不清!
紧接着,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主祭连同他身下的木筏,猛地向下一沉!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巨力拖拽,瞬间消失在了墨绿色的潭水之中!只留下翻滚的浪花和逐渐平复的涟漪!
“主祭落水了!”
“快救人!”
潭边的白袍人发出惊慌的呼喊,但诡异的是,并没有人真正下水施救,他们只是跪在岸边,更加大声地吟唱起来,脸上充满了狂热和……期待?
“不对!这不是意外!”司徒亮猛地站起身,眼神锐利如刀,“是计划好的!他自己沉下去的!”
他回想起叶采薇之前关于香气致幻的提醒,以及韩老笔记中关于“自愿献祭”的记载。难道这主祭是主动赴死,以完成仪式的某个步骤?
“林娜,分析潭水成分!快!”司徒亮对着通讯器低吼。
“正在用无人机采样分析……天哪!亮哥,潭水成分异常!含有高浓度的特殊矿物质和微量元素,还有……还有微量的‘蚀心散’类似物!这水有问题!”林娜的声音带着震惊。
致幻的香气,成分异常的“圣水”……这一切都是为了引导主祭进入一种无畏甚至渴望死亡的亢奋状态,完成这场看似意外,实为自杀的献祭!
而目的,就是为了激活那玉琮的力量!
就在主祭沉入水底后不到一分钟,整个隐龙潭仿佛活了过来!潭水中央开始散发出幽幽的蓝色光芒,一股更加强大、更加明显的能量波动以潭心为中心,如同冲击波般向四周扩散!空气发出低沉的嗡鸣,地面的小石子开始轻微跳动!
“能量场被激活了!正在急剧增强!”叶采薇惊呼,“必须阻止它!否则可能会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
隐藏在暗处的团队,不能再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