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餐厅里人声鼎沸，食物的香气混合着茶水的蒸汽，营造出一种与案件截然不同的、充满烟火气的氛围。
苏瑾显然是这里的常客，熟练地点了几样招牌点心和两碗粥。她脱下外套，里面是一件修身的黑色针织衫，勾勒出优美的曲线，与平时警服的飒爽又是另一种风情。
“这里的虾饺和皮蛋瘦肉粥是一绝，你试试。”她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推到司徒亮面前，自己则夹起一个晶莹剔透的虾饺，蘸了点醋，自然地吃了起来。
司徒亮看着眼前这碗冒着热气的粥，又看了看对面吃得毫不做作的苏瑾，一时间有些恍惚。这种日常的、近乎约会的场景，对他而言陌生得有些奢侈。
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送入口中。温热的米粥带着皮蛋和瘦肉的咸香，滑入胃中，带来一种奇异的安抚感。
“怎么样？”苏瑾抬头看他，嘴角还沾着一点点醋汁。
“嗯。”司徒亮点了点头，继续低头喝粥。味道确实不错。
两人默默地吃着东西，与周围热闹的环境形成对比。苏瑾似乎也并不在意冷场，自顾自吃得香甜。
吃完一个虾饺，她擦了擦嘴，忽然开口道：“王振峰提到的那个香味…你怎么看？”
司徒亮动作一顿，抬起头：“很可能是同一个来源。‘天命’组织，或者他们旗下的‘调香师’。”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苏瑾眉头蹙起，“走私这种来历不明的特殊合金，不惜杀人灭口，甚至动用如此复杂的手段…这合金到底有什么用？”
“我父亲笔记里提到，它可能具有能量传导或信息存储的特性，甚至…可能不是地球产物。”司徒亮的声音低沉下来，“如果‘天命’掌握并利用了这种材料，后果不堪设想。”
苏瑾看着他眼中深沉的忧虑和那份与年龄不符的沉重，心中微微一动。她见过他推理时的锐利，见过他面对危险时的冷静，却很少见到他流露出这种近乎…脆弱的神情。
“所以，你追查‘天命’，不仅仅是为了三年前的冤案，也是为了你父母？”苏瑾轻声问。
司徒亮沉默了片刻，没有直接回答，但默认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会帮你。”苏瑾看着他，眼神坚定，如同宣誓，“于公于私，这个组织都必须铲除。”
她的承诺简单而有力。司徒亮看着她，看着她眼中不容置疑的真诚和决心，心中那堵冰封的墙，似乎又融化了一小块。
“谢谢。”他低声道。
吃完夜宵，苏瑾送司徒亮回事务所。车子停在巷口，司徒亮下车，苏瑾却叫住了他。
她从车里拿出一个小纸袋，递给他：“拿着。”
司徒亮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几盒不同的解压玩具和一瓶维生素b群。
“看你老是揉太阳穴，头痛的时候捏捏这个或许能缓解点。维生素是叶医生之前推荐的，说对神经衰弱有帮助。”苏瑾的语气依旧带着点别扭，目光看向别处，“别…别太拼命了。”
说完，她不等司徒亮回应，迅速升上车窗，发动车子离开了。
司徒亮站在原地，手里拿着那个还带着车内暖意的纸袋，看着苏瑾的车尾灯消失在夜色中。他低头看了看纸袋里的东西，又想起叶采薇给的香囊和药膳…
这两个女人，一个如火，一个如水，都以各自的方式，试图温暖他冰冷的世界。
他深吸一口夜晚微凉的空气，转身走进昏暗的楼道。
案件还未结束，挑战依旧严峻。但此刻，他心中却莫名地多了几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