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话音刚落，摊主浑浊的眼珠骤然发亮，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了菊花。
心中更是掀起一阵狂喜—下子五块原石，生意难做啊！
他忙不迭地搓着手，声音都带着几分颤音：“五块啊！贵客就是爽快！那我给您个实在价，一共四十五块下品灵石！”
话音一转，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天大的优惠。
拍着大腿补充道：“另外！我再免费帮您解一块石！
您可别小瞧这解石费，在外面正规石馆，解一块至少得两块灵石呢，这可是实打实的福利！”
“行！那就这么定了！”陈凡眼睛一亮。
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喜悦，“还能免费解石，太好了！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亲眼见过解石呢！”说罢。
他便迫不及待地捋起袖子，就要上前挑选原石。
可就在陈凡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堆灰扑扑的原石时。
摊主却像被针扎了似的，猛地往前一扑，伸手拦住了他。
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哎！贵客，等一下！”见陈凡面露疑惑。
他连忙解释道：“按照咱们这行的规矩，得先付灵石才能选石。
您放心，只要您把灵石给我，这摊子上的原石，您随便挑，挑到满意为止！”
陈凡闻言，也不疑有他，从腰间系着的粗布布袋中小心翼翼地摸索起来。
那布袋磨得有些发白，一看就是用了有些年头。
很快，他便掏出一堆大小均匀、色泽温润的下品灵石。
他低着头，一块一块仔细地数着，眉头微微蹙起。
生怕数错一块，每数一块，都用指腹轻轻摩挲一下，确认无误后。
才将四十五块灵石整齐地码在摊位前的青石板上，推到了满脸堆笑的摊主面前。
这过程中，站在陈凡身后的孙伟看着那些灵石，急得直跺脚，脸颊涨得通红，好几次都想开口阻止。
在他看来，花四十五块灵石买一堆没人要的边角料，简直是疯了！
可他刚要张嘴，却被身旁的王俊峰悄悄拉住了胳膊。
王俊峰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深邃的眼眸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仿佛笃定陈凡能从这堆废料中，淘出不一样的惊喜。
陈凡并未在意两人的小动作。
他蹲下身，目光如同鹰隼般专注地在那一小堆边角料原石中仔细搜寻。
他先是拿起几块色泽鲜亮、纹路清晰的原石。
翻来覆去地在手中把玩，又用手指关节轻轻敲击，侧耳倾听石头发出的沉闷或清脆的声响，像在品鉴一件稀世珍宝。
最终，他挑出四块看起来纹路最为“好看”的，将它们整齐地摆放在摊位边缘，像是选中了心仪的宝贝。
随后，他的目光在一堆原石中逡巡片刻。
最终落在了一块颜色暗沉、表面坑坑洼洼、甚至还沾着些许泥土的原石上。
那石头样子十分普通，甚至可以说是丑陋，和旁边那些色泽光鲜的原石比起来，简直像是垃圾堆里的弃物。
陈凡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伸手将其拿起。
对着摊主扬了扬下巴，说道：“老板，就这几块了，这块帮我解了吧。”
“好嘞！好嘞！贵客您稍等，保证给您解得明明白白！”摊主眉开眼笑地接过那块不起眼的原石。
手指甚至都没在上面多停留一秒，仿佛那只是一块毫无价值的普通石头。
他转身快步走到摊位旁一个身材瘦高的中年男人面前。
大声喊道：“老王！帮我解下这块石头！动作麻利点！”
那个被称为“老王”的男人缓缓抬起头，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
甚至有些地方磨出毛边的粗布衣裳，双手布满了厚厚的老茧。
指关节因为常年用力而显得格外突出，唯有那双眼睛，锐利得如同出鞘的宝刀。
他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摊主手中的原石，嘴角撇了撇，随口问道：“怎么算？还是老规矩，一块下品灵石？”
“对！就按老规矩来！”摊主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
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和那些大的一样，这块随便解解就行，不用费什么心思！”
显然，他压根没指望这块巴掌大的小破石头能开出什么宝贝，只当是走个过场，应付一下陈凡这位“贵客”。
“行。”老王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接过原石，转身走到一张临时搭建的木桌后。
那张木桌简陋不堪，桌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刀痕，纵横交错，显然是长期用来解石的“老伙计”。
他面对渐渐围拢过来的零星几人坐下，从桌下一个同样陈旧的工具箱里。
拿出一套寒光闪闪的专业解石刀具，小心翼翼地摆放整齐，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一股专业的严谨。
陈凡选的这块原石确实不大，只有那些摆在摊位中央、被摊主当作“镇摊之宝”的“大货”三分之一大小。
握在手中轻飘飘的，看起来毫不起眼。
老王的动作十分娴熟，持刀的手稳如磐石，下刀精准利落，刀刃划过石皮时，只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一看就是经验丰富的老手。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论，说这老王想必是哪家石馆的资深解石师，趁着青灵盛会人多，来这里赚点外快补贴家用。
围观的人群本没太在意这场小解石，毕竟只是块没人要的边角料。
但随着老王手中的解石刀不断落下，石屑如同细密的雪花般纷飞，原石的体积越来越小。
围观的人也渐渐被这专注的氛围吸引，三三两两地围了过来，想要看看这场“闹剧”的最终结果。
当老王手中的原石被解到只有一个拳头大小时，他手中的解石刀突然一顿，身体微微一僵。
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显然，他感觉到刀身上传来一丝细微的阻力，不再像之前那般顺畅，仿佛触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咦？”老王心中暗惊，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见鬼了，这么块破石头里，难道真的有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