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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雪没留下什么银装素裹的诗意,只带来了更彻骨的湿冷和泥泞。街道“生产自救学习小组”的通知,像一片落入死水的枯叶,连涟漪都没激起多少,就被生存的寒流冻住了。

然而,人心的暗流,却在冰层之下,以一种更加扭曲、荒诞的方式,继续涌动、裂变、甚至……开始融合。

三大妈在经历短暂的“记忆呕吐”羞愧期后,并没有真正放弃她的“寻亲”事业。相反,在饥饿和娄晓娥带来的微妙刺激下,她将这项事业从“个人情感寄托”升级为了“系统性生存策略”。

她不再满足于抱着小褂子对傻柱围追堵截。她开始进行“市场调研”和“数据分析”。

一个阴冷的上午,三大妈把阎埠贵批改学生作业用的红墨水偷出来一点,在一张捡来的破报纸背面,画起了复杂的“关系拓扑图”。

图中央是“继业”(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婴儿)。辐射出的线条连接着几个方块,分别写着:傻柱(嫌疑度80%)、许大茂(嫌疑度10%,因手感记忆排除)、易中海(嫌疑度5%,麻袋精关联扣除)、刘海中(嫌疑度3%,目标偏移扣除)、林飞(嫌疑度2%,干部身份谨慎保留)。

旁边还有密密麻麻的备注:

· 傻柱优势:1. 体格健壮,遗传基因好;2. 厨子,饿不着孩子;3. 心软,易掌控。

· 傻柱劣势:1. 穷;2. 混不吝,不确定性高;3. 可能还有其他“债主”(如秦淮茹)。

· 应对策略:主打情感牌,辅以舆论压力,捆绑道德制高点。

画完图,三大妈对着它端详了半天,眉头紧锁,总觉得“傻柱劣势”里的第三条是个重大隐患。她决定采取“排他性确认”行动。

当天下午,她端着一碗闻起来就令人皱眉的、黑乎乎的树叶糊糊(据说是她新研究的“代食品创新”),敲开了秦淮茹的屋门。

秦淮茹正抱着饿得直哭的女儿小槐花(贾张氏取的名,说槐树命硬,好养活),满脸愁苦。

“淮茹啊,坐月子得吃点好的。”三大妈把碗递过去,笑容可掬,“这是我特意给你熬的,加了点……革命的情谊。”

秦淮茹看着那碗可疑的糊糊,本能地想拒绝,但腹中的饥饿和乳汁的匮乏让她犹豫了。

“三大妈,这……”

“别客气!”三大妈顺势在炕沿坐下,压低声音,“淮茹啊,大妈问你个事,你得跟大妈说实话。”

“您说。”

“你之前说,柱子……傻柱,接济你,是心里有你。”三大妈盯着秦淮茹的眼睛,“这话,是气话,还是……真有那么点意思?”

秦淮茹脸一白,抱紧孩子:“三大妈,那都是饿昏头胡说的,您别……”

“哎,我懂,我懂。”三大妈拍拍她的手,语气意味深长,“女人嘛,心里有点想法,正常。尤其是柱子那人,看着糙,心热。以前肯定没少帮你,对吧?这恩情,记在心里,转化成点别的……也说得过去。”

秦淮茹听出话里的陷阱,慌忙摇头:“没有!真没有!我就是感激他,没别的!”

“哦——”三大妈拉长了声音,眼神却锐利起来,“那就是说,你跟柱子,清清白白,纯粹是革命同志互相帮助?”

“对对对!就是同志帮助!”秦淮茹急急点头。

“那……”三大妈图穷匕见,“我家继业,认柱子当爹,跟你这边,就不冲突了吧?反正你们是清白的,柱子这‘爹’的名分,你也不惦记,对吧?”

秦淮茹这才明白三大妈的真正来意,一时间噎住了。说“不惦记”,等于默认傻柱可以当三大妈儿子的爹;说“惦记”……那岂不是坐实了自己之前“孩子是大家的”疯话?

看着三大妈殷切(且暗藏威胁)的眼神,又看看怀里嗷嗷待哺的小槐花,秦淮茹最终艰难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不冲突。柱子哥是好人,他……他愿意当谁的爹,都行。”

“这就对了!”三大妈满意地笑了,把树叶糊糊又往前推了推,“快趁热喝,补身子。以后啊,咱们说不定还是一家人呢。”

她心满意足地离开贾家,觉得自己成功排除了一大竞争对手,巩固了傻柱作为“继业生父唯一候选人”的地位。至于那碗树叶糊糊,秦淮茹最终也没敢喝,悄悄倒进了尿桶里。

易中海的“道德债”并没有因为那场痛哭流涕的“呕吐”而还清。相反,他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更尴尬的境地:当全院都认为你“可能有鬼”时,你越是表现得清白无辜、道貌岸然,别人就越觉得你虚伪、掩饰。

尤其二大妈现在看见他,不像以前那样客气地喊“一大爷”,而是眼神复杂地迅速避开,仿佛他是什么脏东西。这让一生好面子、重人设的易中海如坐针毡。

苦思冥想几天后,易中海悟出了一个“歪理”:既然无法证明清白,不如主动染黑,但只染一小块,用以掩盖更大的污点。

他选择“染黑”的对象,是贾张氏。

在一个全院人都去街道听“代食品制作讲座”(实际上就是学习如何把树叶玉米芯磨得更细、煮得更久)的下午,易中海“恰好”留在家看门。他“恰好”看到贾张氏抱着小槐花在院里晒太阳(其实是没厚衣服出门),便“恰好”走了过去。

“贾家嫂子,晒太阳呢?”易中海语气温和,带着一贯的“领导关怀”。

贾张氏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没吭声,只是把小槐花抱紧了些。

“孩子挺乖。”易中海没话找话,目光却飘向贾张氏怀里——不是看孩子,是看裹孩子的破布,“这襁褓……有点薄了吧?天冷,可别冻着。”

贾张氏没好气:“能有块布就不错了!哪像有些人,良心被狗吃了,连件棉袄都舍不得给亲孙子。”

这话指桑骂槐,易中海却像是没听出来,反而叹了口气:“是啊,都不容易。说起来……我那件旧棉袄,袖口破了,本来想扔,又觉得可惜。料子还行,改改给孩子当个垫子,应该挺软和。”

贾张氏耳朵瞬间竖了起来:“旧棉袄?你真不要了?”

“放着也占地方。”易中海显得很豁达,“你要是不嫌弃,回头我让老伴找出来。”

“不嫌弃不嫌弃!”贾张氏脸上立刻多云转晴,甚至带上了一丝讨好的笑容,“一大爷,您真是……真是好人!以前那些事,肯定是误会!您这么大度……”

易中海摆摆手,一副往事不必再提的宽厚模样:“邻里邻居的,互相帮衬应该的。”他顿了顿,压低声音,仿佛推心置腹,“贾家嫂子,以前那些疯话,都过去了。我现在啊,就想着安安稳稳把剩下这几年过完。有些事,说得越多,错得越多,你说是不是?”

贾张氏心领神会,连连点头:“是是是!一大爷说得对!那些梦啊、爹啊的,都是饿糊涂了瞎说的!以后谁再提,我第一个不答应!” 她自动把易中海归入了“用棉袄封口”的默契阵营。

易中海满意地点点头,背着手走了。一件破旧棉袄,不仅可能堵住贾张氏关于“易继祖”的嘴,还能在外人看来,是他易中海“不计前嫌”、“关爱邻里困难户”的证明。至于别人会不会因此联想他和贾张氏“关系不一般”?那不重要。一个肯给旧棉袄的“老不正经”,总比一个趴窗户的“老流氓”听起来稍微好那么一点点——至少,前者可以解释为“糊涂了、好心办坏事”,后者则是纯粹的道德败坏。

他成功地把水搅得更浑,也把自己从“二大妈事件”的焦点上,稍稍挪开了一点。代价是,和贾张氏这个“疯婆子”的绑定更深了。

这消息不知怎么传了出去。晚上,许大茂鬼鬼祟祟找到易中海。

“一大爷,高啊!”许大茂竖起大拇指,“您这招‘以疯制疯’,绝了!”

易中海板着脸:“胡说什么!我就是看贾家困难,帮一把。”

“我懂,我懂!”许大茂挤眉弄眼,“资源共享,风险对冲嘛。您看,您用一件棉袄,稳住了贾张氏。我这边呢,有点新业务,可能需要您这样的人脉和……口碑,来镇镇场子。咱们合作,三七开,您三,我七,怎么样?”

易中海眼皮都没抬:“没兴趣。”

“别啊!”许大茂急了,“您听我说,不是以前那种记忆保险了!是升级版——‘现实困境解决方案咨询’!您想啊,现在大家最愁什么?饿!病!没出路!咱们就提供这个!比如,刘海中想当官想疯了,咱们就给他策划个‘先进事迹’;阎埠贵算不清家里账了,咱们提供‘家庭财务优化方案’;贾家养不活孩子,咱们可以联系……呃,联系看起来有点余粮又心善的人,比如……娄晓娥?牵线搭桥,收点中介费,这不算违法乱纪吧?这叫促进院内和谐,资源优化配置!”

易中海听得心头一动。这似乎……比纯粹的讹诈要“高级”一点,也更能掩盖真实目的。他需要重新建立威望,需要挽回形象,或许……这真是个路子?

“你具体想怎么弄?”易中海语气松动。

许大茂一看有戏,立刻凑得更近,唾沫横飞地讲起了他的“商业蓝图”。而易中海,这个曾经的四合院道德标杆,在饥饿与名誉危机的双重夹击下,开始认真考虑,是否要登上许大茂这艘更加颠簸和危险的贼船。

街道的“生产自救学习小组”最终决定由二大爷刘海中带队参加,因为他“政治觉悟高,有领导能力”。刘海中把这看作街道对他“二大爷”身份的正式认可,腰杆顿时挺直了不少。

学习内容枯燥乏味,无非是把各种难以下咽的东西变着法子做得更难以下咽。但刘海中却学出了“境界”。他做了厚厚一本笔记,不仅记录“配方”,还加上自己的“批示”和“心得体会”。比如:

“槐树叶焯水去苦法: 此法体现了劳动人民的智慧,但去苦不够彻底,建议增加‘思想去苦’环节,即食用时默念‘艰苦奋斗’,以精神甜味中和物质苦味。(批示:可推广。)”

“玉米芯磨粉掺合比例: 三成玉米芯粉,七代玉米面(注:实际可能没有),此比例符合多快好省原则。建议召开院小组会,统一思想,严格执行比例,防止有人偷工减料或铺张浪费。(批示:重点监督。)”

学习回来,刘海中立刻行使“二大爷”和“学习小组长”的双重权力,召集全院会议。

会上,他捧着笔记,像作政府工作报告一样,字正腔圆地宣读学习成果,并不时停下加以阐释和强调纪律。

“这个代食品制作,不是简单的吃饭问题,是政治问题,是思想问题!”刘海中挥舞着笔记,“我们要统一配方,统一流程,统一思想!从明天起,各家各户领到的代食品原料,必须按照街道下发、我院细化的标准流程进行加工!我会随时抽查!不符合标准的,视为浪费粮食,扣发下次配额!”

台下众人听得昏昏欲睡,饥肠辘辘。什么统一流程,不就是把树叶多煮几遍,把玉米芯磨得更碎吗?还能玩出花来?

但刘海中接下来的话,让大家精神一振。

“为了确保制作质量,我院决定,成立‘代食品制作质量监督小组’。我任组长。”他目光扫过台下,“需要两名副组长,负责日常巡查和技术指导。我看……阎埠贵老师,有文化,懂计算,可以负责原料配比核查。娄晓娥同志,”他特意看向坐在角落的娄晓娥,“有文化,爱学习,懂卫生知识,可以负责制作过程卫生监督。大家有没有意见?”

阎埠贵一听,眼镜后的眼睛亮了。这算是个“职务”,虽然没报酬,但意味着一点小小的权力,以及……或许能在分配时稍微动点手脚?他立刻表态:“坚决服从二大爷安排!一定恪尽职守!”

娄晓娥却愣住了。她没想到会点自己的名。看着刘海中那副“组织信任你”的严肃表情,以及周围投来的各种目光(好奇、嫉妒、怀疑),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摇了摇头:“刘组长,我不太懂这些,恐怕胜任不了。而且我成分不好,不适合担任……”

“哎!”刘海中大手一挥,打断她,“成分是成分,表现是表现!我们讲究‘有成分论,不唯成分论,重在政治表现’!娄晓娥同志,你之前帮助贾家生产,表现就很突出嘛!这说明你愿意向劳动人民靠拢!这个监督工作,就是组织给你表现的机会!也是改造思想的好途径!不要推辞了!”

一番冠冕堂皇的话,堵住了娄晓娥的推辞。她无奈,只得默默点头。心里却隐隐不安,觉得这并非什么好差事。

刘海中心里打着算盘。拉阎埠贵入伙,是利用他的算计能力堵住可能出现的漏洞(尤其是其他几户的)。拉娄晓娥,一是因为她看起来干净、懂点卫生,说出去好听;二是因为她成分特殊,容易拿捏;第三嘛……刘海中瞥了一眼人群中脸色不太好看的许大茂,心里暗哼:你小子不是追得紧吗?现在我让她在我手下“工作”,接触的机会,还得看我安排。

他成功地将街道赋予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学习组织权”,迅速变现为院内更具体、更能插手各家事务的“管理权”。虽然管的只是树叶和玉米芯,但在饥饿的年代,管吃的,就是最大的权力。他仿佛找到了比“梦里当官”更真实的权力体验。

傻柱觉得自己快被扯碎了。

三大妈现在看他,不再是单纯的“要钱”眼神,而是混杂着“慈母般的关怀”、“对孩儿他爹的期待”以及“你跑不了”的笃定。她开始“名正言顺”地关心他的生活。

“柱子,衣服破了吧?拿来大妈给你补补!继业他爹,可不能穿得破破烂烂的。”

“柱子,今儿这代食品糊糊,大妈给你多盛半勺!你出力多,得吃饱!”

甚至,她不知从哪儿弄来几颗干瘪的红枣,偷偷塞给傻柱:“听说这个补血,你留着泡水喝。咱家……可就指望你了。”

傻柱推脱不要,三大妈就眼圈一红:“你是不是还嫌弃我们娘俩?嫌继业是个没影儿的?” 傻柱只好头皮发麻地收下,那几颗红枣烫手得很。

秦淮茹那边,虽然明确说了“不冲突”,但看他的眼神也复杂了许多。有时是感激(为那点干蘑菇),有时是幽怨(为生活的无望),有时又带着一种让傻柱心慌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尤其是当她抱着瘦弱的小槐花,默默垂泪时,傻柱就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被揪紧了,恨不得把口袋里最后半块窝头掏出来。可一想到三大妈的“继业”,他又赶紧把手缩回去,觉得自己像个摇摆不定的混蛋。

许大茂时不时来冷嘲热讽:“哟,柱爷,您现在可是双份的爹了,责任重大啊!奶粉钱备足了没?” 气得傻柱想揍人,却又有点心虚。

连贾张氏,因为易中海的棉袄策略,对傻柱的态度也微妙起来。以前是理直气壮地要,现在有时会带着点“商量”的语气:“柱子,你看小槐花哭的,是不是你那蘑菇汤……再给熬一碗?不多,就一碗!” 仿佛傻柱已经是“亲戚”了。

最让傻柱崩溃的是,他竟然开始有点“入戏”了。

看见三大妈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地洗衣服,他会下意识想:“这老太太也不容易……” 随即猛地惊醒:我想这个干嘛?!她讹我呢!

看到秦淮茹啃着黑窝头努力下咽,他会心里一抽:“秦姐这月子坐得太亏了……” 然后又骂自己:关你屁事!你又不是孩子爹!

他甚至开始做混乱的梦。梦里,一会儿是三大妈抱着个孩子叫他爹,一会儿是秦淮茹哭着说“柱子你帮帮我”,一会儿又是许大茂指着他鼻子骂“你装什么大尾巴狼”。醒来一身冷汗,看看空荡荡的破屋,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和孤独。

他分裂了。在院子里,他是那个混不吝、嘴硬心软、被几个女人惦记的“香饽饽”傻柱。回到自己冷清的屋里,他只是一个饥肠辘辘、前途迷茫、被各种荒唐关系缠得喘不过气的、快三十岁的光棍汉。

他开始躲避。尽量早出晚归,在食堂磨蹭,或者跑去别的院子找相熟的厨子闲聊。但院子就这么大,总能碰上。

这天傍晚,他刚溜回院,就被三大妈和秦淮茹同时堵在了月亮门。

三大妈端着一碗热气腾腾(但颜色可疑)的糊糊:“柱子,还没吃吧?大妈给你留了!”

秦淮茹抱着小声啜泣的小槐花,眼巴巴地看着他,没说话,但那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

傻柱僵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两碗“关爱”(一碗实质的,一碗眼神的),胃里一阵翻腾,不知是饿的还是腻的。

许大茂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倚在门框上看热闹,嘴里啧啧有声:“哎哟,这可难选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啊,柱爷?”

傻柱猛地抬头,眼睛赤红,瞪着许大茂,又看看三大妈和秦淮茹,突然大吼一声:“都他妈给我让开!”

他一把推开许大茂,撞开月亮门,冲回自己屋里,“砰”地一声甩上门,插上门栓,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

门外,三大妈和秦淮茹面面相觑,有些无措。许大茂揉着被撞疼的肩膀,悻悻骂道:“神经病!”

屋内,傻柱滑坐在地上,双手插进头发里,发出一声压抑的、痛苦的呻吟。

他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那些荒诞的“记忆”和由此衍生出的“关系”,就像粘稠的蛛网,不知不觉已经将他层层裹缠。他想挣脱,却发现无处着力,反而越缠越紧。而这些网的源头,或许并不仅仅是别人的错乱,也有他自己内心深处,那份对“被需要”、“被认可”乃至“有个家”的可怜渴望。

饥饿让人疯狂,而孤独,让人容易抓住任何一点虚幻的温暖,哪怕那温暖带着毒刺!

全院上下,似乎只有聋老太和林飞,还保持着相对清晰的视野。

聋老太依旧每天坐在门口晒太阳,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她看到三大妈的算计,易中海的扭曲,刘海中的弄权,傻柱的挣扎,许大茂的蠢动,以及娄晓娥那格格不入的安静与逐渐被卷入的无奈。

她不再轻易出声干涉。那次的“寻夫启事”已经起到了震慑和暂时“归零”的效果。现在这新一轮的、更加隐秘和现实的纠葛,是她那根拐棍和几句狠话难以简单劈开的。这里面掺杂了太多生存的本能、人性的弱点、权力的微操和情感的错位。

她只是看,浑浊的眼睛里映着这出愈发复杂的人间剧。偶尔,她会轻轻摇头,不知是在叹息,还是在嘲讽。

林飞的观察笔记,已经写满了厚厚的半本。他记录得越发详尽,分析也越发深入。但他内心的忧虑,也与日俱增。

他发现,最初的“记忆错乱”作为一场显性的瘟疫,似乎被饥饿和聋老太的暴力干预暂时压制了。但病毒并未消失,它变异了,潜伏下来,与每个人真实的生存困境、性格缺陷、隐秘欲望深度融合,变成了更具破坏力的“并发症”。

三大妈的“寻亲”成了生存策略;易中海的“道德焦虑”异化为权谋算计;刘海中的“官瘾”找到了现实的泄洪口;傻柱的“善良”与“孤独”被扭曲利用;许大茂的“投机”披上了“现实服务”的外衣……

甚至连新来的娄晓娥,这个看似最正常的变量,也被迅速卷入,被贴上标签,被分配角色,被觊觎和猜忌。

整个四合院,就像一个压力巨大的反应釜。最初的“记忆错乱”是投入的奇特催化剂,而“饥饿”是持续加热的火焰。现在,釜内的物质正在发生复杂的、难以预测的化学反应,释放出各种有毒或易燃的气体。表面上,釜盖被聋老太暂时压住了,但内部的压力,却在不断攀升。

刘海中搞的“监督小组”,看似是为了“生产自救”,实则是在本就稀缺的资源上,又加了一道人为的、可能滋生不公的管制。阎埠贵会如何利用他那点“配比核查”的小权力?娄晓娥的“卫生监督”会面临怎样的压力?各家各户会对这种管制产生何种反弹?

贾家的新生儿,是一个持续消耗的“黑洞”,也是牵引诸多关系的焦点。围绕她能产生多少真实互助,又会引发多少新的算计?

许大茂和易中海可能形成的“合作”,会把院子引向何方?

傻柱的崩溃临界点在哪里?

林飞合上笔记本,走到窗前。暮色四合,院子里光线昏暗。各家窗户透出微弱的光,像一只只困倦又警惕的眼睛。

他能感觉到,那层脆弱的、建立在饥饿和恐惧之上的平静,已经薄如蝉翼。不需要多大的外力,也许只是一次不公平的分配,一句过火的闲话,一次擦枪走火的冲突,就可能将其彻底撕碎。

而下一轮爆发的,可能不再是关于“梦”的荒诞争吵,而是更加赤裸、更加残酷的,关于生存资源、关于权力、关于人性底线的真实争斗。

他,这个观察者,还能继续置身事外吗?

远处,不知谁家的孩子,因为饥饿,发出细弱而持久的啼哭。哭声在寒冷的夜色中飘荡,像这个艰难时世永不愈合的伤口,渗着血,也渗着无边的寒冷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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