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他躺在柴棚的稻草堆里！！！，肚子饿得咕咕叫，像有一群青蛙在里面开演唱会。
他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上次进食，还是三天前傻柱“施舍”的半碗刷锅水，里面漂着几片烂菜叶。
“不行……不能这么下去……”
刘海中翻了个身，稻草扎得他浑身痒。
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听过的一个故事：有个老和尚，坐禅入定，七天七夜不吃不喝，醒来后神清气爽。
“对！精神胜利法！”
刘海中一拍大腿——虽然拍到了自己的腿骨，疼得龇牙咧嘴。
“我可以用意志力战胜饥饿！”
于是，他开始了“饥饿疗法”第一阶段的实践。
夜深人静。
刘海中在柴棚里盘腿坐下——虽然稻草不平，坐得歪歪扭扭。
他闭上眼睛，开始冥想。
“我是一棵树……树不用吃饭……树吸收阳光雨露就能活……”
肚子：“咕噜噜——咕噜噜噜——”
刘海中皱眉，继续：“我是石头……石头没有饥饿感……”
肚子：“咕噜噜噜噜——！！”
这次声音更大，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后院李大妈家的狗被吵醒了，“汪汪”叫了两声。
刘海中赶紧捂住肚子，压低声音：“别叫了！争点气！”
肚子不争气，又叫了一声。
第一次实践，失败。
刘海中饿得更厉害了。
吸取了昨天的教训，刘海中决定换个思路。
他想起以前在厂里听人说过佛经。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那饿也是空，空也是饿！”
他盘腿坐好，开始念经：“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念了十遍，没用。
二十遍，还是饿。
五十遍，饿得头晕眼花。
就在这时，一阵香味飘来。
是傻柱家！
傻柱今晚给厂领导做招待餐，带回来些剩菜，正在热。
那香味，有红烧肉、有炒鸡蛋、还有……还有鱼！
刘海中鼻子抽动，口水“哗”地流下来。
“色即是空……红烧肉是空……空是红烧肉……”
他念着念着，变成了：“红烧肉……红烧肉……”
然后，他做了个决定。
他爬出柴棚，像条饿狗一样，爬到傻柱家窗外。
“柱子……柱子……”
傻柱正在啃鸡腿，听见声音，推开窗户：“谁啊？”
月光下，刘海中趴在地上，仰着脸，眼睛冒着绿光：“柱子……给我一口……就一口……”
傻柱乐了：“哟，二大爷，您这‘饥饿疗法’不灵了？”
“灵……灵……”刘海中咽口水，“但……但我想检验一下修行成果……您给我口吃的，我看能不能忍住不吃……”
傻柱想了想，从锅里舀了半碗刷锅水——就是热剩菜时锅里剩的油汤，里面还有几片蔫了的菜叶。
“给，检验去吧。”
刘海中接过碗，闻了闻，香！
他端回柴棚，本想“检验”一下意志力，结果三秒钟不到，就“咕咚咕咚”全喝光了。
连碗底都舔干净。
第二次实践，失败。
而且更饿了——那点油汤，勾起了食欲，却没填饱肚子。
刘海中意识到，问题在于睡不着。
只要睡着了，就不觉得饿了。
所以，关键是怎么快速入睡。
他决定采用“物理助眠法”。
找了一根柴火棍，掂了掂，有点粗。
换一根细的，又太轻。
最后找了根手腕粗的木棍，长度合适，重量合适。
“轻了没效果，重了打死自己……”刘海中掂量着，“得恰到好处。”
他坐在稻草堆上，深吸一口气。
“为了睡觉……拼了！”
“咚！”
一棍子敲在自己脑门上。
轻了。
没晕，就起了个小包。
“咚！！”
重了点。
还是没晕，包变大了。
“咚！！！”
这次用尽全力。
眼前一黑。
成了！
刘海中欣慰地笑了，然后……晕过去了。
但他半夜饿醒了。
不是自然醒，是饿醒的。
肚子像被刀绞一样疼。
他睁开眼，摸了摸脑门——三个包，叠在一起，像个小山。
“怎么……怎么醒了……”
他看看外面，天还黑着。
才睡了两个小时。
第三次实践，半成功半失败——成功睡着了，但没睡多久。
而且脑袋疼，肚子更饿。
第四天早晨，刘海中决定出门碰碰运气。
也许能捡到点什么吃的。
他拖着虚弱的身子，走出四合院，在胡同里慢慢走。
眼睛像扫描仪一样，扫视地面：
一个烟头——不能吃。
一片烂菜叶——被狗尿过了。
半个馒头——可惜，是石头画的。
（不知哪个小孩用石头在地上画的馒头，还挺像）
走了半小时，什么都没捡到。
反而更饿了。
他扶着墙，慢慢往回走。
眼前开始发黑，耳朵嗡嗡响。
“不行……得坚持……快到家了……”
离家还有十米。
五米。
三米……
“噗通。”
刘海中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晕过去前最后一个念头是：“这次……真的睡着了……”
刘海中是被街道办王主任发现的。
王主任正好来胡同检查卫生，看见一个人躺在路边，吓了一跳。
“同志！同志你怎么了？！”
刘海中没反应。
王主任蹲下一看，认出来了：“刘海中？！”
她赶紧喊人，把刘海中送到医院。
医生检查后说：“低血糖，营养不良，饿晕的。打瓶葡萄糖就好了。”
王主任脸色铁青。
饿晕的！
新社会了，竟然还有人饿晕在街头！
这要是传出去，街道办的脸往哪搁？
等刘海中醒过来，王主任劈头盖脸一顿训：
“刘海中！你怎么回事？！怎么饿成这样？！”
刘海中虚弱地说：“我……我在实践饥饿疗法……”
“什么饥饿疗法？！”王主任更气了，“你这是自虐！是给社会主义抹黑！”
“我……”
“你们院一大爷呢？！易中海怎么管的？！
当天下午，王主任亲自在四合院召开紧急会议。
全院人站着，王主任坐着，脸色阴沉。
“易中海！”王主任点名，“你这个一大爷怎么当的？！院里有人饿晕了，你不知道？！”
易中海拄着拐杖，低着头：“我……我知道他困难，但……”
“但什么但？！”王主任拍桌子，“这是人命关天的事！要是真饿死了，你们谁负得起责任？！”
全场鸦雀无声。
贾张氏小声嘀咕：“他自己要饿的，怪谁……”
王主任耳朵尖：“贾张氏！你说什么？！”
贾张氏赶紧闭嘴。
王主任站起来，宣布决定：
“从今天起，全院每户人家，每天必须给刘海中提供一口吃的！”
“一口就行！但必须有！”
“这是政治任务！谁家不给，街道办就扣谁家的工分——哦现在没工分了，那就扣别的！反正有办法！”
全场哗然。
傻柱第一个不干：“王主任，凭什么啊？他自己饿晕的！”
“凭他是你们院的邻居！凭社会主义不能饿死人！”王主任瞪眼，“何雨柱，我记得你是厨子吧？你每天从食堂带点剩菜，不难吧？”
傻柱语塞。
王主任挨个点名：
“秦淮茹，你们家困难，我知道。但一口窝头边，总有吧？”
秦淮茹低头：“有……”
“阎埠贵，你最小气，我知道。但一粒咸菜，总有吧？”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从经济学角度来说……”
“有没有？！”王主任打断。
“……有。”
“许大茂，你自己也困难，但半口粥，总有吧？”
许大茂哭丧着脸：“我……我自己都吃不饱……”
“那就想办法！”王主任不容置疑，“林飞，你是领导，带个头。”
林飞点头：“可以。”
王主任满意了：“就这么定了！每天晚饭后，各家把东西送到易中海那儿，易中海统一给刘海中。我要检查！”
说完，王主任气冲冲地走了。
留下全院人，面面相觑。
第一天，晚饭后。
易中海家门口排起了队。
各家各户，拿着“一口吃的”，来交任务。
傻柱第一个，端着一个破碗，里面是半碗刷锅水——今天食堂做的是白菜炖豆腐，刷锅水里漂着几片烂白菜。
“给，二大爷的晚饭。”傻柱把碗往易中海手里一塞。
易中海闻了闻：“柱子，你这……也太糊弄了吧？”
“王主任说一口吃的，又没说必须是好的。”傻柱理直气壮，“这难道不是吃的？”
易中海无奈，收下。
秦淮茹第二个，拿了一小块窝头边——真的是边，又硬又黑，是她从棒梗的窝头上掰下来的。
“一大爷，我们家……”秦淮茹眼圈红了。
“我知道，我知道。”易中海叹气，收下。
阎埠贵第三个，拿着一个小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粒咸菜。
真的就一粒。
跟米粒差不多大。
“老阎，你这……”易中海嘴角抽了抽。
“王主任说一粒咸菜。”阎埠贵推了推眼镜，“我这是一粒，没毛病。”
易中海收下。
许大茂第四个，端着半碗粥——稀得能照见人影，里面就几粒米。
“一大爷，我真是尽力了……”许大茂哭穷，“我自己都喝清水粥。”
易中海摆摆手，收下。
贾张氏第五个，拿了一小块止疼片。
易中海瞪眼：“贾家嫂子，你这是……”
“药不是吃的？”贾张氏反问，“止疼片，吃了就不饿了——疼都忘了，还饿什么？”
易中海：“……”
但还是收下了。
林飞第六个，拿了一个完整的窝头。
易中海眼睛一亮：“还是林科长实在。”
林飞笑笑，没说话。
他倒不是同情刘海中，是系统发布了任务：【接济刘海中，奖励积分100】。
一个窝头换100积分，值。
易中海把这些“百家饭”收集齐，端到柴棚。
刘海中正眼巴巴地等着。
“老刘，这是今天的。”易中海把东西放下。
刘海中一看：
半碗刷锅水。
一小块窝头边。
一粒咸菜。
半碗清水粥。
一小块止疼片。
一个完整窝头。
他眼睛湿润了：“老易……还是你对我好……”
“别谢我，谢大家。”易中海叹气，“快吃吧。”
刘海中先拿起那个完整窝头，闻了闻，真香！
但他想了想，没舍得马上吃。
他先喝了刷锅水——虽然没什么营养，但热乎，暖和。
然后吃窝头边——硬，但能填肚子。
接着把那粒咸菜放进嘴里——齁咸！赶紧喝口粥顺顺。
粥太稀，没顺下去，反而更咸了。
最后，他看着那块止疼片，犹豫了一下，还是吃了——万一有效呢？
吃完这些，他才小心翼翼地把那个完整窝头包起来，藏在稻草堆里。
“留着明天吃。”他喃喃自语。
易中海看着，心里不是滋味。
曾经的二大爷，现在……
他摇摇头，走了。
从此，刘海中开启了“百家饭”生涯。
每天晚饭后，他都能收到全院人“施舍”的一口吃的。
虽然质量参差不齐，但至少饿不死了。
而且，他还开发出了新技能——品鉴各家剩饭。
“傻柱家的刷锅水，今天有肉味，估计食堂做红烧肉了。”
“秦淮茹家的窝头边，越来越小了，她家可能更困难了。”
“阎埠贵的咸菜，今天换了个品种，原来是萝卜，今天是白菜帮子。”
“许大茂的粥，今天比昨天还稀，他可能真揭不开锅了。”
“贾张氏的止疼片，今天给的是半片，更抠了。”
“林飞的窝头，每次都完整，好人啊！”
他甚至开始“点菜”。
有一天，他对易中海说：“老易，你跟傻柱说说，明天能不能带点带肉的刷锅水？素的没油水。”
易中海：“……”
还有一天，他说：“老阎那咸菜，能不能给两粒？一粒不够就粥。”
易中海：“……我问问。”
最离谱的是，他开始“挑剔”了。
“今天贾张氏给的止疼片过期了，吃了头晕。你跟她说，换没过期的。”
易中海终于忍不住了：“刘海中！你当这是下馆子呢？！还挑三拣四？！”
刘海中委屈：“我这不是……想提高生活质量嘛……”
易中海气得转身就走。
林飞每天看着这场“百家饭”闹剧，觉得很有意思。
刘海中从饿晕街头，到“点菜”挑剔，只用了三天。
人的适应能力，真是强。
【系统：每日接济任务完成】
【奖励积分：100】
【当前积分：】
林飞打开新解锁的【众禽关系图谱】，找到刘海中那一栏。
关系线密密麻麻：
刘海中→全院：乞讨关系
全院→刘海中：施舍关系（被迫）
刘海中→傻柱：期待肉味刷锅水
刘海中→阎埠贵：要求加一粒咸菜
刘海中→贾张氏：投诉止疼片过期
……
林飞笑了。
这刘海中，虽然落魄，但还挺会给自己找定位。
从二大爷，到抢劫犯，到乞丐，现在成了“专业乞讨户”。
每一步，都走得……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