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一，林飞照常去图书馆上班。
出门时，看见傻柱黑着眼圈从中院出来，手里拎着空饭盒——看这样子，是准备去上班，但没给贾家带早饭。
两人在月亮门打了个照面。
傻柱看了林飞一眼，没说话，低头走了。
林飞也不在意，径直出了院子。
一整天在图书馆，林飞都在琢磨怎么用那颗真言糖。时机很重要，场合更重要。
下午回来时，刚进胡同，就听见几个大妈在议论。
“……听说贾张氏今天吐得厉害，说是孕反应。”
“三个月就吐成这样？”
“谁知道呢，反正闹得整个中院都能听见。”
“傻柱呢？”
“躲出去了呗，一大早就走，晚饭都不回来吃。”
林飞摇摇头，回到四合院。
前院，三大爷阎埠贵又在浇花——他这花浇得比人喝水还勤。
“小林回来了？”阎埠贵放下水壶，压低声音，“今天又有热闹。”
“怎么了？”
“贾张氏和秦淮茹吵起来了。”阎埠贵推了推眼镜，“为了一碗鸡蛋羹。”
原来中午秦淮茹给贾张氏蒸了碗鸡蛋羹，贾张氏嫌腥，一口没吃全吐了，还骂秦淮茹故意恶心她。秦淮茹委屈，顶了两句，婆媳俩就吵开了。
“后来呢？”
“后来贾东旭从屋里出来，说了他妈两句，贾张氏就连儿子一起骂。”阎埠贵摇头，“现在贾家屋里跟冰窖似的，谁也不理谁。”
林飞心里有数了。
贾张氏这是仗着怀孕，在贾家作威作福呢。可贾东旭和秦淮茹也不是善茬，这矛盾，迟早要爆发。
正说着，后院传来二大爷刘海忠的声音：“老太太，您看这事……”
林飞和阎埠贵对视一眼，都往月亮门那边挪了挪。
只见二大爷端着个小碗，又往聋老太屋里送东西。这次好像是饺子。
聋老太开门接过：“又麻烦你了，他二大爷。”
“不麻烦不麻烦。”刘海忠搓着手，“那个……昨天说的事，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聋老太没立刻回答，先夹了个饺子尝了尝：“嗯，韭菜馅的，香。”
“您喜欢就好。”刘海忠陪着笑，“那房子的事……”
“我想了想。”聋老太慢悠悠地说，“贾家那房子，我开口也没用。贾张氏现在怀着孕，腰杆硬着呢，谁说话都不好使。”
刘海忠脸色一僵：“那……那就算了？”
“不过……”聋老太话锋一转，“我倒是有个主意。”
“您说！”
聋老太压低声音，林飞和阎埠贵听不清了。
两人往屋里瞅，看见聋老太在刘海忠耳边说了几句，刘海忠眼睛越来越亮，连连点头。
说完，聋老太摆摆手：“行了，你回去吧。记住，这事得慢慢来。”
“明白！明白！”刘海忠高兴地走了。
聋老太关上门，窗户外，林飞看见她站在屋里，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阎埠贵拉着林飞退回前院。
“听见说什么了吗？”林飞问。
阎埠贵摇头：“没听清。但肯定跟贾家房子有关。”
林飞心里琢磨。
聋老太给刘海忠出主意？她能出什么主意？
无非是利用贾家的矛盾，或者……制造新的矛盾。
他回到屋里，开始准备晚饭。
今晚，他决定做点特别的——包饺子。
不是他馋，是想找机会。
面活好，馅调好，林飞开始包饺子。他故意多包了一些，装了满满一盖帘。
天快黑时，他端着盖帘出了门。
先到对门阎埠贵家：“三大爷，我包了点饺子，给您送几个尝尝。”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有点意外：“哟，这怎么好意思……”
“您别客气，之前您没少帮我。”林飞放下十来个饺子。
阎埠贵老婆从屋里出来，笑着说：“小林真是懂事了。”
“应该的。”
从阎埠贵家出来，林飞又往后院走。
他先到一大爷易中海家，也送了几个饺子——易中海虽然道貌岸然，但表面功夫得做。
然后，他来到二大爷刘海忠家。
开门的是二大妈：“小林？有事？”
“二大妈，我包了点饺子，给您和二大爷尝尝。”林飞端着剩下的饺子。
“哎哟，这怎么好意思……”二大妈嘴上说着，手却接了过去，“进来坐会儿？”
“不了不了，我还得回去煮饺子呢。”林飞说着，往屋里看了一眼。
刘海忠正坐在桌边喝酒，面前一碟花生米。
“二大爷，喝酒呢？”林飞打招呼。
“嗯。”刘海忠点点头，表情有点冷淡。他对林飞这种“病秧子”向来看不上眼。
林飞也不在意，转身走了。
但他没回前院，而是绕到后院角落，等了一会儿。
果然，没过几分钟，刘海忠端着酒盅出来了，往后院茅房走——看来是喝多了要放水。
林飞等他进了茅房，悄悄凑过去。
茅房是旱厕，味道冲，但有个好处：没门，只有个破帘子挡着。
林飞从口袋里掏出真言糖，捏在手里。
刘海忠放完水出来，林飞正好“路过”。
“二大爷，您喝着呢？”
“嗯。”刘海忠瞥了他一眼，准备回屋。
林飞“不小心”绊了一下，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是包饺子的那块布。
“哎哟……”他蹲下身去捡。
刘海忠下意识停住脚步。
就在这一瞬间，林飞手指一弹，那颗真言糖精准地落进刘海忠手里的酒盅。
白色的小糖丸遇酒即化，一点痕迹都没有。
“二大爷，您慢点走，天黑。”林飞捡起布，站起身。
刘海忠嗯了一声，端着酒盅回屋了。
林飞看着他进屋，嘴角勾起。
第一步，完成了。
真言糖效果持续一小时。这一小时内，刘海忠会说真话。
但说什么，对谁说，很重要。
林飞回到前院自己屋里，煮了饺子，一边吃一边等。
他估计，今晚院里还会有点动静。
果然，刚吃完饺子，就听见中院又吵起来了。
这次是贾张氏和贾东旭。
“我怀孕了吃个鸡蛋怎么了？你就这么抠搜？”贾张氏的声音。
“妈，咱家一个月就那点定量，您天天鸡蛋鸡蛋，别人还吃不吃了？”贾东旭的声音带着火气。
“别人？谁是别人？秦淮茹？棒梗他们？他们能跟我比？我肚子里可是你们贾家的种！”
“您……”
“我什么我？我告诉你贾东旭，我现在是孕妇，你要是敢亏待我，我就去街道办告你虐待！”
林飞摇摇头。
贾张氏这是彻底不要脸了。
正听着，后院传来开门声。
是刘海忠出来了。
林飞悄悄挪到窗边，透过破洞往外看。
刘海忠背着手，在院里溜达，嘴里还哼着小曲——真言糖开始生效了。
他先是在中院转了一圈，看了看贾家吵闹的方向，嗤笑一声：“闹吧，闹得越凶越好。”
然后，他往后院走，经过聋老太屋时，停下脚步。
聋老太屋里亮着灯。
刘海忠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突然抬手敲门。
“老太太，睡了吗？”
屋里没动静。
“老太太？”刘海忠又敲。
还是没动静。
刘海忠有点恼了：“装什么装？白天收我饺子的时候不是挺高兴吗？”
这话声音不大，但林飞听得清清楚楚。
真言糖果然有效，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屋里的聋老太大概听见了，门开了条缝。
“他二大爷，有事？”
“有事！”刘海忠酒劲上来了，加上真言糖效果，说话直来直去，“白天您给我出的主意，我想了想，不行。”
聋老太皱眉：“怎么不行？”
“您让我去挑拨贾家婆媳关系，让她们闹得更凶，最好把贾张氏气流产。”刘海忠大声说，“这缺德事我不干！”
林飞在窗前听得眼睛一亮。
好家伙，聋老太出的是这种主意！
让贾张氏流产？够狠的！
聋老太脸色一变：“他二大爷，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刘海忠梗着脖子，“您不就是想等贾张氏流产了，傻柱不要她了，她没地方去，只能回贾家。到时候贾家房子紧张，您再出面说要搬进去，显得您是在帮贾家解决问题？”
这一连串话说出来，聋老太脸都白了。
“你……你疯了！”
“我没疯！”刘海忠越说越来劲，“您不就是看上贾家那间房了吗？觉得您现在住的小耳房太憋屈。可您也不想想，您一个五保户，凭什么占人家房子？”
“闭嘴！”聋老太急得直跺脚。
但已经晚了。
后院好几家都听见动静，开窗探头看。
易中海也出来了：“老刘，你嚷嚷什么呢！”
“一大爷，您来得正好！”刘海忠转向易中海，“我跟您说，老太太想害贾张氏流产，好占贾家的房子！”
这话一出，整个后院都炸了。
“什么？”
“害流产？”
“占房子？”
邻居们纷纷围过来。
聋老太气得浑身发抖：“刘海忠！你血口喷人！”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您心里清楚！”刘海忠酒劲和真言糖效果叠加，什么话都往外蹦，“您还跟我说，事成之后让我家老大住进去，您每月收他三块钱租金。这不就是变相把房子占了？”
嚯！
这下连易中海都惊了。
“老太太，这话……是真的？”
聋老太嘴唇哆嗦，说不出话。
她能说什么？说不是？可刘海忠说的句句是实情。
说是？那她成什么人了？
就在这时，中院的人也听见动静，过来了。
贾张氏挺着肚子（其实才三个月，根本看不出来，但她故意挺着）走过来：“怎么回事？谁要害我流产？”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聋老太。
聋老太腿一软，要不是扶着门框，差点坐地上。
“我……我没有……”
“还没有！”刘海忠指着她，“白天您亲口跟我说的！让我去挑拨秦淮茹和贾张氏，让她们吵，往死里吵，最好把贾张氏气流产！”
贾张氏眼睛都红了：“好你个老不死的！你敢害我儿子！”
她就要冲上去，被秦淮茹拉住：“妈，您别冲动，怀着孩子呢……”
“我就是要跟她拼了！”贾张氏哭喊起来，“我好不容易怀上柱子孩子，你就想害死他？你安的什么心啊！”
场面彻底乱了。
易中海头大如斗：“都安静！安静！”
没人听他的。
邻居们议论纷纷：
“真没想到，老太太是这样的人……”
“平时看着慈眉善目的……”
“为了间房子，至于吗？”
聋老太看着周围人的眼神，知道自己的名声完了。
她死死盯着刘海忠：“你……你为什么要说出来？”
刘海忠一愣。
对啊，他为什么要说出来？
这话他本来打算烂在肚子里的，怎么就……
他脑子一片混乱，酒劲和真言糖效果让他想不明白。
但话已经说出口，收不回来了。
“我……”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飞在前院窗边看着，心里乐开了花。
真言糖，效果拔群。
这下好了，聋老太和二大爷的矛盾公开了。
贾家也卷进来了。
接下来，就看他们怎么互相咬吧。
他关上门，不再看热闹，而是躺到炕上，打开系统面板。
【叮！成功揭露聋老太与刘海忠的阴谋！奖励积分40点！】
【当前积分：80点】
林飞满意地点点头。
今晚这出戏，值了。
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后院，闹剧还在继续。
聋老太一口咬定刘海忠胡说八道，刘海忠坚持自己说的是实话。
贾张氏要死要活，说要去街道办告状。
易中海一个头两个大，最后只能宣布：明天开全院大会，解决这件事。
众人这才散去。
但这一夜，四合院没人能睡安稳。
林飞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风声，嘴角带着笑。
整治禽兽，果然其乐无穷。
明天，全院大会。
又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