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坏事的人总有些心虚。
从房间里出来，苏棠的脸仍旧有些泛红。
反观一旁的白衡，一脸正经，一点看不出心虚的模样。
男人捏了捏她的耳垂，心情很好地逗她：“害羞什么？”
苏棠：“……我讨厌你。”
白衡：“可是你刚刚还说喜欢我。”
苏棠：“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白衡：“提起裤子就不认账了，渣女。”
苏棠瞥了眼自己身上的裙子，理直气壮道：“我今天穿的裙子。”
什么提起裤子不认账，不存在的。
宴会厅里的灯突然黑了。
苏棠有些摸不着头脑，下意识去抓白衡的手。
下一秒，十几个佣人推着一个超大号的蛋糕走了进来，比当初她在薇洛生日宴会上看到的还大。
周围响起生日歌。
苏棠盯着那蛋糕，觉得有点眼熟。
像卡通版的她。
白衡牵着她的手朝蛋糕走去，和白行简一左一右站在她身后，温和道：
“许个愿吧。”
苏棠有些疑惑：“我？”
白行简挑眉：“不是你是谁？快点儿的。”
等会蜡烛都要灭了。
闻言苏棠闭上眼开始许愿。
事发突然，她还有些慌乱。
应该许什么愿望？
当一辈子有钱人，永远苗条，永远漂亮，不要有黑眼圈痘痘，不要遇见讨厌的人，该死的系统不要再出来捣乱，能够顺利治好……
“许这么久？”
耳畔传来白行简轻佻的声调，苏棠不满地睁开眼，
“我这不是头一次过生日嘛，那不得把前二十年的愿望都许回来？”
白行简轻笑，“那你接着许。”
周围人全都看着她，苏棠翻了个白眼，没好意思接着继续。
“算了，就这样吧。”
说完直接吹灭了面前的蜡烛。
灯光重新亮起，苏棠这才看清楚一旁的人。
卡丽娜、薇洛、莉娜、萧鹤，全是她认识的。
连谢屿川都来了。
指甲嵌入掌心，苏棠心里痒痒的，像被小猫挠了一爪。
不用想，这肯定是白行简的主意。
她还记得他说要给她一个最盛大的生日宴会，那时候她以为他在说笑，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做到了。
就这样蛮横地把一切塞到她怀里。
不容拒绝。
莉娜将刀递到苏棠手上，“小姐，切蛋糕吧。”
蛋糕被切成小块，第一块本想递给莉娜，可刚放在盘子里，就被身旁的白行简抢了过去。
“第一块要给最重要的人，你没切过蛋糕，我告诉你。”
苏棠默。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小气的男人。
白衡倒也没和他吵，站在一旁，等她切好了递给他。
分完蛋糕后，苏棠不想跳舞，索性趁人不注意找了个角落品尝蛋糕。
这蛋糕虽然大，但味道属实不错，带着金钱的味道，细腻得让她舍不得草草吞咽。
莉娜不知何时摸索过来，手指在她面前张开，一根漂亮的项链落在她眼前。
“生日快乐，姐姐。”
莉娜盯着她，唯恐她不喜欢这样廉价的礼物。
相比于其他人，她是最穷的一个。
苏棠笑了下，眉眼弯曲，
“哇！好漂亮！快给我戴上！”
“莉娜你眼光好好，这个项链哪里买的？下次带我去买好不好？”
她转过身，等待莉娜给她戴项链。
莉娜有些愣住，指尖微顿，“我这个没有苏小姐现在戴的那个好……”
现在还在宴会上，要是被人看到她戴这样的项链，会被嘲笑的吧。
那些人非富即贵，眼睛毒着呢。
苏棠转过头，一脸认真：“可我只喜欢你送的这条项链。”
莉娜没再说什么。
她安静地替苏棠戴好项链，在她转头前胡乱用手背擦脸，拂去那些汹涌的眼泪。
可还是迟了，一滴泪落在苏棠的后颈。
苏棠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泪，轻声哄道：“好莉娜，你别哭了。我过生日呢，你也不想我跟着你一起哭吧？”
莉娜抽噎，很快止住泪。
见她眼眶红红的，苏棠让她赶紧去厕所补补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妆哭花了多可惜。”
她记得莉娜还挺爱美的。
见人消失在转角处，苏棠松了口气。
今天怎么这么多人要哄，一个个的，都快把她练成哄人大师了。
汝为何速成？
无他，惟熟尔。
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眼前突然出现一双粉色高跟鞋。
一抬头，卡丽娜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目光交汇，卡丽娜毫不客气地坐在她身边，坏笑着在她耳边询问：“白行简和白衡，哪个更行？”
她在家里听说白行简和白衡两兄弟娶了同一个女人的时候吓一跳，第一反应就是苏棠。
刚在宴会里看见两兄弟的样子，苏棠看起来过得还不错。
苏棠瞪大眼睛，连忙捂住她的嘴，“瞎说什么呢，大庭广众的。”
卡丽娜抓住她的手腕，一脸坏笑，“怕什么？大家都各聊各的，哪有人注意我们这边。再说了，都是成年人，聊点这种话题也不过分吧？”
“……不聊。”
“说说嘛，是不是白行简更厉害？他一看就是那种做起来不管不顾的。”
“卡丽娜！”
“嗯？难道猜错了？白衡看起来应该挺乖的呀，不会是白切黑吧？”
“不知道。”
“你有没有试过同时……”
苏棠捂着头，无语地听着身边人唠唠叨叨说了半天，心如死灰。
眼看着就要聊到更加劲爆的话题，苏棠连忙制止，伸出手冲她讨要生日礼物。
一个粉色的丝绒礼盒被放到她的掌心。
打开里面放了一颗粉色的钻石，苏棠粗略看了一下，这么大。
“白行简今天才通知我，我来不及准备，就随手从首饰盒里挑了这个。”
“会不会太小了？”
小？
苏棠看着那颗鸽子蛋一样大的戒指，哑口无言。
好家伙，仇富简直跟呼吸一样简单。
这要是以前，她做梦都不敢梦这样的。
见她不说话，卡丽娜接着道：“不喜欢吗？我过几天回去再给你好好挑一个生日礼物。”
苏棠连忙摆手，将盒子合上。
“喜欢的，喜欢的，不用再挑了。”
“这个礼物我非常喜欢。”
苏棠打开自己的手提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粉色盒子递到卡丽娜手中，“你不是明天生日吗？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卡丽娜正要打开，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惊呼——
“公爵大人你怎么了？”
“天呐！他们脸上是什么？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