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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房风波后的东宫,表面平静如冰封的湖面。朱允炆闭门思过,整日不出偏殿,只有送饭食的内侍能偶尔瞥见他伏案读书的身影。朱雄英则更加勤勉地处理政务,每日往来于文华殿与东宫之间,亲自过问大同军务与九边防务。

长宁却并未放松警惕。她比谁都清楚,允炆的安静背后,定有更深沉的谋划。这日,她以探病为由,亲自煎了一盅参汤前往偏殿。

殿内,允炆正临窗练字,见长宁来,放下笔躬身行礼:“长姐怎么来了?”

“听说你近来苦读,特地炖了参汤给你补补身子。”长宁将汤盅放在案上,目光扫过摊开的书页——是《孙子兵法》,“弟弟在读兵书?”

允炆谦逊一笑:“闲着也是闲着,随便翻翻。长姐请坐。”

长宁在案旁坐下,状似无意地翻看书页,忽然指着一处注解道:“‘兵者,诡道也’...这注解倒是精辟,说用兵重在出奇制胜,但奇招需有正兵为基,否则便是无根之木。不知是哪位大家的见解?”

允炆眼神微动:“是弟弟胡乱写的,让长姐见笑了。”

“弟弟过谦了。”长宁微微一笑,端起参汤递给他,“趁热喝吧。说起来,皇祖父最近还问起你的功课,说允炆闭门读书一月,想必进益不少。”

允炆接过汤碗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顿:“皇祖父日理万机,还惦记着允炆,实在惶恐。”

“皇祖父最重实务。”长宁语气温和,“听说北边又不太平,几个蒙古部落为争草场打了起来,波及我朝边境。皇祖父的意思,是想派个皇子皇孙前去安抚调解,也算历练。”

允炆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黯淡下去:“允炆正在禁足,怕是没这个福分为皇祖父分忧了。”

“那倒未必。”长宁轻声道,“皇祖父今早还对我说,允炆虽然年轻冒进,但通晓蒙语,熟悉北边情势,若是能去,倒是个合适人选。”

这话半真半假。朱元璋确实提起过派皇孙北巡的事,但点名的是朱雄英。长宁故意这么说,就是要试探允炆的反应。

果然,允炆沉吟片刻,道:“若真能为皇祖父分忧,允炆万死不辞。只是...”他苦笑一下,“兄长才是嫡长孙,这般重任,理应由兄长承担。”

长宁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温和:“哥哥自然是要去的。皇祖父的意思,是让你们兄弟同去,彼此有个照应。”

这话更是她临时起意编造的。但允炆显然信了,眼中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虽然很快又恢复了恭谨模样。

“若能随兄长同行,向兄长学习,自是再好不过。”

长宁又坐了片刻,方才起身告辞。走出偏殿时,她唇角勾起一抹冷意。鱼儿,终于上钩了。

三日后,朱元璋果然下旨:命皇太孙朱雄英巡边,安抚北疆各部,督察九边防务。旨意中只字未提允炆。

“殿下,”贴身内侍战战兢兢地探进头,声音发颤,“圣旨...宣完了。皇太孙殿下明日启程,旨意里...没提您。”

“没提?”朱允炆猛地转身,眼底那点伪装的恭顺全碎了,只剩下不敢置信的错愕与怨愤,“长姐前日还说,皇祖父有意让我同去,说我熟悉北边情势...她骗我?”他一步步踱到案前,目光扫过那本摊开的《孙子兵法》,书页上“兵者,诡道也”的注解刺得他眼疼——原来那日长宁的试探,根本不是给他机会,是看他像个傻子一样上蹿下跳。

内侍不敢接话,只垂着头往后缩。朱允炆却突然抓起案上的参汤碗,“哐当”一声掼在地上,瓷片四溅,褐色汤渍溅湿了他的衣摆,他却浑然不觉,只盯着满地狼藉冷笑:“好一个兄弟同去,好一个为皇祖父分忧...朱雄英,朱长宁,你们合起伙来耍我。”

他猛地想起库房风波后自己闭门思过的日子,想起每日装作苦读兵书的模样,想起听到“北巡”二字时那点窃喜。原来从头到尾,他都在别人的算计里。皇祖父没记着他的“进益”,兄长要踩着他的期待去立军功,连一向温和的长姐,也不过是拿他当探路的棋子。

“殿下,您小声些...”内侍急得冒汗,忙上前想收拾碎片。

“滚开!”朱允炆一脚踹开内侍,胸膛剧烈起伏。他走到窗边,望着文华殿的方向,那里灯火通明,想必朱雄英正与长宁商议巡边事宜。嫉妒像藤蔓般缠上心头,勒得他喘不过气。凭什么?凭什么朱雄英生来就能占着嫡长孙的位置,凭什么连他盼了许久的机会,最后也成了对方的垫脚石?那个梦和现实哪个是真的?

他缓缓攥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方才的躁意渐渐沉下去,化作更深的冷意。禁足又如何?没被点名又如何?北边情势复杂,蒙古部落争斗不断,朱雄英这一去,可不是什么坦途。

“去,把陈桓找来。”朱允炆转过身,眼底的怨愤已被一种阴鸷的平静取代,声音压得极低,“别让人看见。”

内侍不敢耽搁,慌忙退了出去。殿内只剩下朱允炆一人,他弯腰捡起一片锋利的瓷片,对着烛光细细看着,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既然这条路走不通,那他便自己造一条路——朱雄英想平安从北边回来?没那么容易。

接旨后,朱雄英来找长宁商议巡边事宜,却见妹妹正在整理一堆药材。

“这是在做什么?” 长宁头也不抬:“为哥哥准备些药材带上。北边天寒地冻,万一有个头疼脑热,也好应急。”

雄英失笑:“随行有太医,何必你亲自准备?” 长宁这才抬头,神色严肃:“哥哥真以为这次巡边只是普通的督察?”

雄英蹙眉:“你听到什么风声?” “允炆被禁足,他的那些追随者岂会甘心?”长宁将一味药材细细研磨,“北边情势复杂,蒙古各部争斗,万一有人想借刀杀人...”

雄英神色凝重起来:“你是说,有人会在巡边途中动手?”

“未必是明刀明枪。”长宁将磨好的药粉小心装瓶,“也许是饮食中多一味药,也许是马匹突然受惊,也许是...恰好在某个部落遇到‘意外’。”

她拿起一个瓷瓶,递给雄英:“这是解毒丹,能解常见毒物,每日含服一粒。”又拿起另一个,“这是金疮药,效果比太医署的好。”最后是一个香囊,“这里面的药材能提神醒脑,也能防些瘴气。”

雄英接过这些瓶瓶罐罐,心中感动,又有些失笑:“妹妹,你何时变得如此...谨慎了?”

长宁垂眸,继续整理药材:“从发现有人想害哥哥那日起。”

一句话,说得雄英默然。他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肩:“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长宁却摇头:“光是小心还不够。哥哥,此次巡边,我要与你同去。”

“什么?”雄英一惊,“不可!北边艰苦,又可能有危险,你一个女儿家...”

“女儿家怎么了?”长宁抬眼看他,目光坚定,“哥哥别忘了,我通医理,识药材,能辨毒物。我还跟着你学过防身之术,等闲人近不得身。更重要的是...”

她压低声音:“我对允炆的了解,比哥哥深。若真有什么阴谋,我能识破。”

雄英还要反对,长宁却道:“哥哥若不同意,我就去求皇祖父。就说...兄长北巡,长宁忧心难眠,愿随行照料起居。”

看她一副势在必行的模样,雄英知道拗不过,只得叹道:“罢了,我去向皇祖父请旨。但你要答应我,一切小心,不可冒险。”

“放心吧。”长宁嫣然一笑,眼中却闪着锐利的光。

出乎意料,朱元璋竟爽快答应了长宁随行的请求,还特意赏赐了一副软甲和一把匕首给她防身。

离京那日,雪花纷飞。朱雄英一身戎装,英气逼人;长宁同样一身戎装,身披着狐裘,腰间的匕首不同凡响。

北巡之路比想象中更加艰难。越往北走,风雪越大,有时一天也走不了几十里路。长宁虽然准备了各种药物,但她身体到底不如朱雄英,还是病倒了。

车队行至居庸关外一座小镇,长宁发起高烧,不得不停下来休整。当地官员将一行人安置在一处宅院中,请来郎中诊病。

郎中把脉后,说是染了风寒,开了几味药。长宁却觉得蹊跷——她自幼习武强身,怎会轻易染上风寒?

夜深人静时,她强撑病体,仔细检查了日用的物品,终于在熏香炉中发现了一些异常——香料中混入了一种极细的白色粉末,若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她取了一点粉末,用自带的水测试,药水立刻变黑,是一种能让人虚弱无力的慢毒。

长宁心中一惊,立刻唤来贴身侍女:“这熏香是谁准备的?” 侍女答道:“是本地官员送来的,说是上好的安神香。”

长宁冷笑。好个“安神香”,若非她发现得早,只怕真要一病不起了。

她不动声色,让侍女悄悄换掉熏香,自己则继续装病,要看看到底是谁在暗中下手。

次日,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了——当地卫所的一位千户,名叫赵德胜,说是奉上峰之命前来护送太孙。

赵德胜生得五大三粗,说话粗声粗气,看似个莽夫,但长宁却注意到他眼神闪烁,不时打量院中守卫布置。

更让她起疑的是,赵德胜带来的一队士兵中,有几个看似普通,步伐却轻盈异常,分明是练家子。

当晚,长宁悄悄找到朱雄英,说出自己的疑虑。

雄英蹙眉:“赵德胜是兵部指派的人,应当可靠。” “哥哥别忘了,兵部也有允炆的人。”长宁低声道,“我看那几个士兵不对劲,明日启程前,最好想个法子试他们一试。”

雄英沉吟片刻,道:“我有个主意。”

第二天清晨,车队准备启程时,朱雄英突然下令:为防北元奸细混入,所有新来的护卫必须接受盘查。

赵德胜顿时脸色大变:“殿下这是信不过末将?” 雄英冷冷道:“不是信不过将军,是规矩如此。”

盘查时,长宁特意在一旁观察。当查到一个名叫“李四”的士兵时,她突然用蒙语问了一句:“今天的天气怎么样?”

那士兵下意识地用蒙语回答:“是个好天气。”说完才意识到不对,脸色顿时惨白。

长宁冷笑:“一个普通明军士兵,蒙语说得如此流利?”

赵德强连忙解释:“他是边军,常与蒙古人打交道...” 话未说完,那叫李四的士兵突然暴起,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刀,直扑朱雄英。

电光火石间,长宁早已准备好的银针疾射而出,正中那人手腕。短刀落地,护卫一拥而上,将刺客制服。

赵德胜见状,拔刀欲自刎,被身旁士兵拦住。

经审讯,赵德胜招供:他是受兵部一位侍郎指使,要在巡边途中制造“意外”,害死太孙。那位侍郎,也姓吕。

消息传回京城,朱元璋震怒,当即下令将那位侍郎下狱彻查。允炆虽然未被牵连,但明眼人都知道,这与他脱不了干系。

消息传回东宫偏殿时,朱允炆正枯坐在窗前,手里摩挲着一枚早已被体温焐热的玉扳指。

“殿下,”陈桓悄无声息地从暗处走出,神色凝重,“吕侍郎那边怕是撑不住,要不要...做些准备?”

朱允炆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那张尚带稚气却已染满阴鸷的脸,缓缓开口:“准备什么?吕侍郎从未见过我,他供不出什么。”话虽如此,他指尖却仍在微微颤抖——他不怕吕侍郎招供,怕的是朱元璋起疑,怕的是朱雄英借此事顺藤摸瓜,揪出他身后更多的人。

“可太孙殿下那边...”陈桓还想说什么,却被朱允炆打断。

他冷笑一声,走到案前重新坐下,拿起一支笔在纸上胡乱画着,“他现在自顾不暇,北边蒙古部落的争斗还没平息,又出了刺客的事,他哪有心思管京城的事?”话锋一转,他眼神又冷了几分,“倒是那个朱长宁,越来越碍眼了。若不是她,赵德胜怎会失手?”

陈桓沉默片刻,低声道:“要不,再派人去北边...?”

“不必。”朱允炆放下笔,目光沉沉,“第一次失手,第二次只会更难。现在最要紧的是藏好自己,别让他人看出破绽。”他顿了顿,又道,“你去给吕侍郎的家人送些东西,告诉他们,只要吕侍郎守口如瓶,日后我定会保他们平安。”

陈桓应声退下,殿内再次恢复寂静。朱允炆走到窗边,望着北方的天空,雪花还在飘落,像是要将世间所有的痕迹都掩埋。他喃喃自语:“朱雄英,朱长宁,这次算你们运气好。但北巡的路还长,总有你们想不到的意外...”

与此同时,居庸关外的宅院中,朱雄英正拿着吕侍郎的供词,眉头紧锁。长宁站在一旁,手中把玩着那枚射中刺客的银针,轻声道:“吕侍郎虽然没供出允炆,但他背后的人,定与允炆脱不了干系。”

朱雄英点点头:“我知道。只是没有确凿证据,皇祖父也不会轻易动他。”他抬头看向长宁,眼中满是担忧,“接下来的路,怕是会更危险。”

长宁微微一笑,将银针收起:“越是危险,越能看出谁在暗中作祟。哥哥放心,我会护着你。”她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递给朱雄英,“这是新制的解毒丹,比之前的更有效,你贴身带着。”

朱雄英接过瓷瓶,心中一暖,却又有些无奈:“总是让你为我操心。”

“我们是兄妹,我不为你操心,为谁操心?”长宁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明日我们继续赶路,按原计划去大同。我倒要看看,那些人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次日清晨,风雪渐停。朱雄英的车队再次启程,车轮碾过积雪,留下深深的痕迹,朝着大同的方向缓缓前行。而远在京城的东宫偏殿里,朱允炆正站在地图前,手指落在大同的位置,大同是九边重镇,也是蒙古部落争斗最激烈的地方。

车队行至大同城外三十里时,远远便见一队骑兵迎着风雪而来,为首的是大同总兵周兴。此人是开国老将,素来忠心耿耿,见了朱雄英翻身下马,躬身行礼:“末将周兴,恭迎太孙殿下!”

朱雄英连忙上前扶起他:“周将军不必多礼,劳烦你亲自来接。”

周兴直起身,目光扫过一旁的长宁,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却也并未多问,只道:“殿下一路辛苦,末将已在城中备好住处,只是...近来大同城内不太平,还请殿下多加小心。”

长宁心中一动,问道:“周将军此话怎讲?”

周兴叹了口气:“昨日蒙古的兀良哈部与鞑靼部为争一处草场,在城外打了起来,有不少鞑靼部的人逃进了大同城,如今四处游荡,常有百姓被骚扰。”

朱雄英皱眉:“为何不将他们抓捕归案?”

周兴面露难色,“那些鞑靼人狡猾得很,又熟悉城中地形,且人数不少,若是强行抓捕,恐会引发冲突,伤及百姓。”

长宁点点头,心中却已起了疑。鞑靼人逃进大同城本是常事,可周兴神色间的忧虑,似乎不止于此。她悄悄拉了拉朱雄英的衣袖,递了个眼神。

朱雄英会意,对周兴道:“周将军,先带我们进城吧,具体情况,到住处再细说。”

进城后,长宁果然发现了不对劲。街上行人寥寥,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偶尔有巡逻的士兵经过,神色也十分紧张。更奇怪的是,城中不少店铺都关了门,连平日里最热闹的集市,也只剩下几个摊位,摊主们也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到了住处,是一处宽敞的宅院,守卫森严。周兴屏退左右,才压低声音道:“殿下,其实不止是鞑靼人闹事。昨日,城中粮仓突然失火,烧毁了不少粮草。”

“粮仓失火?”朱雄英一惊,“是意外还是人为?”

“目前还不清楚,”周兴摇头,“但末将总觉得不对劲。粮仓守卫严密,怎么会突然失火?而且,失火的时间,恰好是在殿下即将抵达大同的时候。”

长宁接口道:“周将军是怀疑,有人故意纵火,想给哥哥制造麻烦?”

周兴点点头:“末将有这个怀疑,只是没有证据。而且,近来城中还流传着一些谣言,说太孙殿下此次巡边,是为了削弱边军势力,引起了不少士兵的不满。”

朱雄英脸色一沉:“竟有此事?是谁在散布谣言?”

“暂时还查不到源头,”周兴道,“那些谣言传播得很快,像是有人在背后刻意推动。”

长宁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若有所思。粮仓失火、谣言四起、鞑靼人闹事...这一连串的事情,未免太过巧合,分明是有人在暗中策划,想让朱雄英在大同陷入困境。而能做到这些的,除了朱允炆,还能有谁?

她转身对朱雄英和周兴道:“哥哥,周将军,依我看,这些事情绝不是偶然。粮仓失火,或许是为了断我们的粮草;散布谣言,是为了离间哥哥与边军的关系;而鞑靼人闹事,很可能是想趁机制造混乱,甚至对哥哥不利。”

朱雄英神色凝重:“那我们该怎么办?”

“要查清粮仓失火的真相,抓住纵火之人,”长宁道,“其次,要尽快澄清谣言,稳定军心民心;最后,要加强城中的安保,防止鞑靼人趁机作乱。”她顿了顿,又道,“而且,我们不能被动防守,要主动出击,找出背后策划这一切的人。”

周兴点头赞同:“公主说得有理。末将这就派人去查粮仓失火的事,同时加强城中巡逻,抓捕那些闹事的鞑靼人。”

朱雄英道:“好。另外,你再派人去安抚边军将士,告诉他们,我此次巡边,只是为了督察防务,安抚百姓,绝无削弱边军势力之意。若有将士有疑问,我可以亲自与他们面谈。”

周兴应声而去。朱雄英看向长宁,眼中满是感激:“多亏有你。”

长宁微微一笑:“哥哥不必客气。”她走到案前,拿起一张大同城的地图,仔细看了起来,“而且,我总觉得,这只是开始,后面还有更大的阴谋在等着我们。”

夜色渐深,大同城内的风雪却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呼啸的寒风拍打着窗棂,像是无数双暗藏杀机的眼睛,紧紧盯着宅院。长宁辗转难眠,索性披衣起身,提着一盏灯笼去院中巡查。刚走到角门,就见两个守卫正缩着脖子低声交谈,语气里满是不安。

“听说了吗?西市那边又出事了,有个鞑靼人夜里闯进百姓家,不仅抢了东西,还伤了人。”

“可不是嘛,还有粮仓那边,查了一天也没查出什么头绪,听说太孙殿下都动怒了。”

“唉,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总觉得这城里要出大事。”

长宁脚步一顿,悄悄退了回去。看来谣言的影响比想象中更严重,连普通守卫都人心惶惶。她刚回到房间,就见朱雄英也披着外衣站在窗前,神色凝重。

“哥哥还没睡?”长宁轻声问道。

朱雄英转过身,叹了口气:“心里不踏实,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们。周将军派人来报,说今夜巡查时,发现有几个人在粮仓附近鬼鬼祟祟,追上去后却不见了踪影,只在地上捡到了一枚玉佩。”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递给长宁。

长宁接过玉佩仔细一看,瞳孔骤然一缩。这玉佩的样式她再熟悉不过,是吕侍郎府上常用的款式,上面还刻着一个“吕”字。她抬头看向朱雄英,沉声道:“是吕侍郎的人,他们还在大同城里,而且很可能就藏在暗处,等着找机会对我们下手。”

朱雄英脸色一沉:“看来他们是不死心,想在大同城里做最后一搏。”

“不止如此,”长宁眉头紧锁,“他们在粮仓纵火,散布谣言,又纵容鞑靼人闹事,就是想让大同城陷入混乱,然后趁乱对我们动手。而且我怀疑,他们可能还和城中的某些势力有勾结,否则不可能在大同城里如此肆无忌惮。”

朱雄英沉默片刻,道:“明日我亲自去粮仓和西市看看,顺便安抚一下百姓和将士,不能再让他们继续兴风作浪了。”

长宁点头:“也好,但哥哥一定要多加小心,带上足够的护卫。我会跟在你身边,以防万一。”

次日清晨,风雪稍歇。朱雄英带着长宁和一队护卫,先去了粮仓。此时的粮仓早已被烧得面目全非,只剩下断壁残垣,几名士兵正在废墟中仔细搜查。周兴见朱雄英来了,连忙上前汇报:“殿下,我们在废墟中发现了一些易燃物的残渣,还有几个脚印,看尺寸像是成年男子的,而且脚印很新,应该是纵火者留下的。”

长宁蹲下身,仔细查看了那些残渣和脚印,忽然眼睛一亮:“周将军,你看这残渣,里面似乎有一些特殊的香料成分,而且这脚印的纹路很特别,不像是普通百姓穿的鞋子。”

周兴凑过来一看,点头道:“这种香料只有西域才有,价格昂贵,寻常百姓根本用不起。而且这种鞋子的纹路,倒像是边军中某些将领穿的靴子。”

朱雄英脸色一沉:“这么说,纵火者很可能是边军中的人?”

周兴面露难色:“不排除这种可能,但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

就在这时,一名护卫匆匆跑来,神色慌张:“殿下,不好了!西市那边出事了,一群鞑靼人突然闹事,不仅砸了店铺,还和巡逻的士兵打了起来,有几名士兵已经受伤了。”

朱雄英心中一紧:“走,去西市!”

一行人赶到西市时,场面已经混乱不堪。数十名鞑靼人手持棍棒,正在殴打店铺老板和巡逻的士兵,地上躺着几名受伤的士兵和百姓,鲜血染红了雪地。周兴见状,立刻下令:“来人,把这些闹事的鞑靼人都抓起来!”

士兵们一拥而上,与鞑靼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长宁则趁机在一旁观察,她发现这些鞑靼人虽然看似凶悍,但招式却很有章法,不像是普通的牧民,倒像是受过专门训练的士兵。而且他们在打斗时,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瞟向人群中的一个方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长宁心中一动,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只见人群中有一个穿着普通百姓衣服的男子,正悄悄往后退,想要溜走。她立刻对身边的护卫道:“拦住那个人!”

护卫反应迅速,立刻冲上去将那男子制服。长宁走上前,仔细打量着他,发现他虽然穿着百姓的衣服,但手上却有厚厚的茧子,而且腰间似乎藏着什么东西。她示意护卫搜查,果然从他腰间搜出了一枚令牌,上面刻着“吕府”二字。

“又是吕侍郎的人!”朱雄英怒喝一声,“说,你是谁?为什么要煽动鞑靼人闹事?”

那男子脸色惨白,却咬紧牙关不肯说话。长宁见状,从怀中取出一根银针,轻轻扎在他的穴位上。男子顿时疼得浑身抽搐,冷汗直流,情急之下咬舌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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