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本荣脸色惨白,前一秒还只是凝重困惑,此刻却已是真正的惊骇欲绝!
他手忙脚乱地再次搭脉,手指下的脉搏却如同风中残烛,忽明忽灭。
陆金华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瞳孔都在放大。
“这...这...”徐本荣额头冷汗涔涔而下,行医数十年,从未见过如此凶险诡异的情况!
他徒劳地按压着穴位,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脉象...急转直下...心脉欲绝...这...这如何是好!”
陆万龙如遭雷击,陆金华可是他爹陆明远登上新阳一把手的关键棋子,怎么能这样子就死掉。
惊怒之下,他猛地扭头,目光狠狠刺向铁柱,咆哮道:“张铁柱!你这忘恩负义的畜生,陆老师待你如子,你竟敢处心积虑破坏治疗。”
同学们怒火瞬间点燃,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扑上去将铁柱撕成碎片!
李小曼想帮铁柱,但她也意识到,这一切,真的都是铁柱导致的。
萧容鱼目光一冷,手中的笔记本“啪”地掉在地上。一步跨出,玉指几乎戳到铁柱的眉心,声音冰冷刺骨。
“张铁柱!你好毒的心肠!故意制造混乱,延误师父救治,毁他清誉,断我前途...”
“啊...”同学们瞬间倒吸一口冷气,连悲痛都忘了,只剩铺天盖地的震惊!
“省城这等绝色美女...认识这傻子?”
“等等!萧小姐说她省医大毕业...”
“张铁柱...不也是那个学校的吗?”
“天!难道...他就是因为萧小姐被打傻的...?”
震惊过后,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整个包厢。
徐本荣束手无策,陆万龙肝胆俱裂,所有人都认定陆金华必死无疑!
就在这阴云压顶、万籁俱寂的瞬间。
一直沉默的铁柱,喉结猛地滚动,一声平地惊雷的暴喝,骤然炸响!
“都给我让开...”铁柱手臂一挥,将挡在最前方的萧容鱼推开,“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陆金华生命垂危,铁柱懒得跟这女人多费口舌。一步踏出,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磅礴气势,绕开那几个还在发懵、试图阻拦的男同学。
“你...你想干什么?”陆万龙惊怒交加,想扑上去拦截。
铁柱连眼角余光都未曾扫他一下,身影闪至陆金华身边,毫不客气地推开还在徒劳施救、浑身颤抖的徐本荣。
“你!”徐本荣猝不及防,被推得向后趔趄数步,脸上又惊又怒。
“师父!”萧容鱼惊呼,慌忙上前搀扶。
铁柱先是推搡她,又对年迈的师父动手,萧容鱼已经确定,这傻子就是存心报复。
“他要谋害病人...拦住他...快拦住他...”萧容鱼凄厉的尖叫声在包厢回荡。
为了在美女面前表现,更为了老爹的仕途,陆万龙彻底红了眼:“给我上,抓住这疯子。”
十几名同学,无论男女,如同被激怒的马蜂,张牙舞爪、面目狰狞地朝着铁柱猛扑过来!
“柱子,你别乱来...”李小曼急得大叫,可她独木难支,想帮铁柱也不知从何帮起。
时间就是生命,铁柱没时间理会这些傻逼。目光锁定一旁惊魂未定的徐本荣,一声不容置疑的断喝:“银针...”
“你什么东西?敢指挥我师父?”萧容鱼怒斥。
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看着陆金华那迅速流逝的生机,听着铁柱那仿佛蕴含某种魔力的命令。
徐本荣竟鬼使神差地,一把从药箱里抓出那卷古朴的银针:“接着!”
这位一生悬壶济世的老者,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救人!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他没有能力挽回的生命。或许...这年轻人可以!
铁柱接过银针,迅速运转《芙蓉针》,将体内少得可怜的木属性仙气注入针内,随后快如闪电般刺在陆金华胸前膻中穴。
银针入穴的刹那,浓郁精纯的绿色生命仙气,如同涓涓溪流,顺着银针疯狂涌入陆金华几近枯竭的经脉!
紧接着,铁柱手中的银针如同穿花蝴蝶,带着一种古老而玄奥的韵律,在陆金华胸前巨阙、鸠尾几个大穴急速点过!
“住手!你这是在谋杀!”陆万龙目眦欲裂,狂吼着扑上。
“等等!”徐本荣却猛地抬手拦住陆万龙,苍老的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精光。
他死死盯着铁柱的银针轨迹和陆金华的面色。
“这...这是...哪里学来的银针法门?”
奇迹!在徐本荣话音落下的瞬间,骤然降临!
陆金华那濒死的青紫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脸上褪去,狂涌的污血瞬间止住。
急促而微弱的呼吸,竟然奇迹般地变得平稳悠长起来,虽然依旧虚弱,但那股死气,被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
看着刚才还喷血抽搐、眼看就要断气的陆老师,在铁柱那看似随意的几下点击之后,竟然...
平静了下来...呼吸平稳了...
徐本荣浑身剧震,老脸涨得通红,嘴唇哆嗦着,死死盯着铁柱,眼中充满了震撼、狂热和难以置信!
萧容鱼更是如遭雷击!
看着铁柱那挺拔而专注的侧影,看着师父那副如同朝圣般的表情...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
自己刚才那冰冷的鄙夷和讥讽,此刻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心上,让她无地自容!
他...他傻病好了?
他...他比师父还...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