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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捧着披风,小碎步追上石阶时,阮昭昭正立在天机阁外的听玄桥上,凭栏远眺万岁山。山腰薄雾未散,松涛起伏,像一条不肯落地的白练,将天机阁与尘世隔开。晨露还凝在桥栏的星象小孔上,折射出细碎的虹光,落在阮昭昭月白罗裙的银线云纹上,竟让那素净的衣料透出几分流动的光泽。春桃把鸦青缎披风搭到她肩头,指尖触到少女微凉的肩颈,忙又往上拢了拢领口,压低声音:“小姐,国师不在,咱们……总不能一直耗在这儿。方才天机阁的小厮说,归期不知,那我们……”

阮昭昭收回目光,指尖轻轻拂过披风上暗绣的缠枝莲纹——那纹样是沈兰君亲手挑的,针脚细密得能数清花瓣上的脉络。她笑得云淡风轻,眼底却藏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笃定:“天还没塌呢。事未到绝路,先别自己吓自己。”抬手替春桃理了理鬓边被山风吹乱的碎发,指腹蹭过丫鬟耳尖的薄红,“好不容易出趟府,闷头回去多可惜。听说太液池的桃花泉眼今年提前涌水,泉里还浮着桃花瓣,泡着能祛晦气。来都来了,去泡一泡,把昨夜长公主府的腌臜气,都留给山间的风。”

春桃瞪大眼,手里的帕子都攥皱了:“您要……去泡温泉?可那‘桃溪汤馆’是京中最金贵的地界,听说连皇后娘娘的侄女儿都得提前三个月订位,咱们连帖子都没递,怎么进得去?”话刚说完,就见阮昭昭从袖中摸出一张银票,鹅黄的纸笺衬着朱红印章,面值足抵寻常人家半年用度。少女指尖捏着银票一角,轻轻晃了晃,阳光落在她眼底,漾开细碎的笑意:“听说,京城贵女想订个位置得提前半年,但是——”她故意顿了顿,声音里带着点狡黠的甜,“有钱能使鬼推磨嘛,谁会跟银子过不去。再说,我身上还带着国师的护身符,说不定汤馆掌柜见了,还能给几分薄面。”

春桃还是不安,跟着阮昭昭往山下走时,脚步都有些发虚:“可小姐,咱们出来时只说一会就回去,要是被夫人看我们半天不回门,会不会生气?”阮昭昭却没接话,目光落在山道旁的野樱树上——昨夜的雨打落了不少花瓣,铺在青石板路上,像撒了层淡粉的雪。她弯腰捡起一片完整的花瓣,指尖捻着那柔软的瓣肉,忽然笑道:“娘要是知道我能好好松快松快,高兴还来不及呢。你忘了,前几日她还念叨,说我这阵子睡得太浅,总翻来覆去的。桃花泉能安神,正好让我补补觉。”

主仆二人沿万岁山麓的御道下行,青石板路被晨露浸得泛着润光,每一步踏上去都带着轻微的“嗒”声,与山间松涛应和。晨光渐渐升高,把河水照得像铺了层碎金。偶尔有画舫从河面上划过,舱内传来丝竹声,混着女子的笑语,顺着风飘过来,却远不如岸边柳枝的轻响动人。阮昭昭走得慢,看见河面上飘着的桃花瓣,便让春桃折了根细柳,轻轻拨弄着水面,看着花瓣随着涟漪打转。春桃跟在后面,看着自家小姐难得露出这般孩子气的模样,心头的不安也渐渐散了,只觉得这春日的晨光,都比往日暖了几分。

太液池像被皇城捧在掌心的水玉,烟波浩渺地铺展在眼前。晨光斜照在池面,粼粼波光被染成碎金,远处画舫的乌篷船影在水雾中若隐若现,船娘的歌声顺着风飘来,调子软得像浸了蜜的。池面浮着极淡的硫磺味,不似寻常温泉那般刺鼻,反倒与岸边万株早桃的香息缠在一处——桃花香清甜,硫磺味暖厚,竟酿出奇异的甜暖气息,吸进肺腑里,连四肢百骸都觉得松快。

岸边桃树栽得极密,枝桠交错成粉色花廊。有的花枝斜探向水面,花瓣被风吹落,便乘着水波漂向远方,引得池中锦鲤争相追逐,尾鳍扫过水面,溅起的水花落在花瓣上,像给绒毯缀了层碎钻。春桃看得入迷,忍不住伸手去接飘落的花瓣,指尖刚触到柔软瓣肉,便被阮昭昭轻轻拉了一把:“小心脚下,这青石路滑。”

顺着桃林往前走,池北横亘着一条“烟堤”。堤岸两侧的垂柳刚抽新绿,枝条垂得极低,几乎触到水面,晨雾缠在柳枝间,像给碧色丝带缀了层薄纱。柳下鳞次栉比建着数十座温泉行馆,风格各异却相映成趣——最东头是金檐玉槛的“御汤居”,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着耀眼光晕,门前列着两尊汉白玉貔貅,一看便知是专供皇室宗亲的地界;往西些是竹寮草庐的“归去来”,篱笆墙上爬着紫色牵牛花,门前挂着串风干的玉米和红辣椒,透着山野闲适;再往深处,是专供女眷的“濯缨小筑”,院墙上爬满蔷薇花苞,像无数小灯笼,门楣木牌写着“男宾止步”,字里行间藏着娇憨规矩。

才过巳时,各家行馆门前已车马成云。绣着金线蟒纹的马车、挂着玛瑙缨络的轿子、装饰珍珠串的青帷小车,在柳荫下排了长队,丫鬟小厮捧着衣箱、食盒往来穿梭,贵女们的笑语混着丝竹声飘出馆外,热闹得像过节。春桃看得咋舌,小声嘀咕:“小姐,这地方也太热闹了,咱们要不换个清静些的?”阮昭昭却目不斜视,目光落在烟堤最深处、地势最高的“扶桑馆”上。

扶桑馆与其他行馆截然不同,一半嵌在万岁山山体里,一半悬在太液池上空,远远望去,像从山巅垂落的琼楼。馆前立着两尊赤铜仙鹤,鹤身高足一人多,羽翼纹路用金粉勾勒,阳光下泛着细碎金光。仙鹤喙中衔着青铜灯盏,白日里亦有袅袅白雾吐出,那雾气带着淡淡桃花香,缠在仙鹤周身,衬得门楣“扶桑”二字如悬云端,竟有几分仙气缭绕。

门口侍女见阮昭昭走来,立刻躬身行礼:“不知姑娘驾临,可有预约?”阮昭昭未答,只递上银票。侍女目光扫过数额,瞳孔微缩,连忙侧身让开:“姑娘里边请,杜娘子正在前厅候着。”

进了馆门,迎面是座小假山,山上凿着细泉,泉水落在青石缸里,“叮咚”脆响似玉珠落盘。假山旁种着几株扶桑花,朱红花瓣缀着金蕊,开得热烈张扬,与馆外桃花形成鲜明对比。沿鹅卵石小径往前走,回廊挂满名家字画,有描绘太液池春景的,有题咏温泉暖意的,每一幅都透着清雅意趣。

前厅里,穿绛纱半臂的胖妇人正拨算盘,她约莫四十岁出头,面容白净,眼角眉梢皆带笑意,腰间系着杏色宫绦,挂着块羊脂玉牌——正是扶桑馆掌柜杜娘子。见阮昭昭进来,她立刻放下算盘迎上前,笑眼弯成月牙:“哎哟,这位姑娘看着面生,却是眼生的贵人!快请坐,快请坐!”拉着阮昭昭往主位引,又吩咐侍女:“沏壶今年新采的雨前龙井,把刚做的桃花酥端上来。”

阮昭昭坐下,指尖拂过椅上云锦锦垫——上面绣着扶桑花图案,针脚细得连花瓣脉络都清晰可见。她开门见山,将银票放在桌上:“杜娘子,我今日来,是想借贵馆温泉一用。要最好的池子,价钱不是问题。”

杜娘子指尖刚触到银票边缘,目光扫过票面数额时,原本弯着的笑眼瞬间亮了——那朱红印章下的数字,足够寻常人家过上半年安稳日子,连她这见惯了权贵的掌柜,都忍不住心头一动。但她毕竟是扶桑馆的主事,面上依旧维持着得体的微笑,指腹轻轻将银票往阮昭昭面前推了推,语气热络却不失分寸:“姑娘说笑了,您这样的贵人,哪里需用银票说话。瞧您身上这鸦青缎披风,料子是江南织造局特供的云锦,鬓边那支点翠小梳,翡翠是南海进贡的上等料,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主儿。扶桑馆能得您光临,已是蓬荜生辉,哪还能收您的银子?”

阮昭昭垂眸看着被推回来的银票,指尖轻轻摩挲着票面的纹路,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她自然知道杜娘子是故作推辞——这京中做生意的人,哪有跟银子过不去的?不过是碍于面子,想先卖个人情罢了。她抬眼看向杜娘子,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从袖中又摸出两张银票,与之前那张叠在一起,重新推到杜娘子面前:“杜娘子,我知道贵馆规矩大,好池子难订。我今日确实是急着要清净地方,这些银子,就当是我给贵馆的‘添茶钱’,还望杜娘子通融。”

那两张新添的银票,数额竟与第一张不相上下,三张叠在一起,薄纸却透着沉甸甸的分量。杜娘子的目光落在银票上,瞳孔微微一缩,手指不自觉地蜷了蜷——这笔钱,足够她把扶桑馆重新修缮一遍,连门前那两尊赤铜仙鹤都能再镀层金。她脸上的笑容更浓了,眼角的细纹都堆了起来,却还是假意推辞:“姑娘这就见外了!您能来,就是给我杜娘子面子,哪能要您这么多银子……”

“杜娘子。”阮昭昭打断她的话,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我知道‘归墟池’是贵馆最好的池子,寻常人就算提前半年预约都未必能订到。我今日来得匆忙,没按规矩办事,这些银子,既是补偿贵馆的不便。”

杜娘子见阮昭昭话说到这份上,也不再假意客气。她伸手将三张银票小心地收进袖中。她脸上的笑意越发真切,连声音都比之前热络了几分:“姑娘真是爽快人!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再推辞,倒显得我不识抬举了。您放心,那‘归墟池’今日就是您的了!

说着,她便要转身去吩咐下人,却被阮昭昭叫住:“杜娘子不必麻烦,我与侍女自己过去便好。你只需告诉我们洞门的方向,我们权当爬山活动筋骨。”杜娘子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姑娘真是雅致!既如此,我便不打扰您的雅兴了。”她从柜台下取出那枚乌木令牌,双手递给阮昭昭,又细细叮嘱:“姑娘拿着这令牌,沿馆后石阶往上走,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就能看见被朱藤缠绕的洞口。若是中途迷路,或是有任何需要,只需拉一下藤上的铜铃,我立刻差人接应您。”

阮昭昭接过令牌,指尖触到乌木的温润,轻轻点了点头:“有劳杜娘子了。”说罢便起身,带着青禾往馆后走去。杜娘子一直送到门口,看着她们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才转身回到柜台后,小心翼翼地将那三张银票拿出来,对着阳光照了照,确认是真票后,才放心地放进一个精致的木盒里,锁进柜台下的暗格中。她嘴角的笑意久久不散,一边拨着算盘,一边小声嘀咕:“今日真是遇到贵人了!这姑娘出手这么阔绰,往后可得好好巴结才是。”

阮昭昭将乌木令牌塞进春桃手中,指尖捏了捏她发紧的掌心:“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回。方才杜娘子说沿石阶走能到归墟池,我瞧着山路雅致,想自己逛逛。”

春桃攥着令牌的手更紧了,鬓边碎发都被急出的汗濡湿:“小姐,后山雾大,石阶又滑,您一个人去万一……”话没说完,就见阮昭昭从袖中摸出枚小巧的银哨,塞进她另一只手:“我带着这个,真有事吹三声,你再让杜娘子派人寻我。再说,这扶桑馆是京中贵地,哪来那么多万一?”

她拍了拍春桃的肩,转身往馆后石阶走去。青石板路被晨露浸得泛着冷光,每一步踏上去都带着轻微的“嗒”声,与山间松涛应和。走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她停下脚步抬头望去——万岁山山腰缠着的薄雾,像被巧手织就的白色丝带,将山体利落分成两半。上半部分隐在厚重云雾里,只偶尔有风吹过,才露出一点翠绿山尖,像翡翠藏在棉絮中;下半部分的林木却翠得能滴出水来,深绿、浅绿、嫩黄绿层层叠叠,山间错落的亭台楼阁蒙着薄纱似的雾,飞檐翘角在云里若隐若现,竟比画舫上的山水长卷还要灵动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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