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坛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将军府西跨院的雨,比别处似乎更柔些。细密的雨丝织成半透明的帘,笼着窗下那株百年芭蕉,碧色的叶片被洗得发亮,每一片都坠着晶莹的水珠,风一吹便簌簌滚落,在青石板上砸出细碎的水花,与远处更鼓的“咚——咚——”声交叠,像谁在慢拨一把老旧的琴弦。

昭昭斜倚在临水的软榻上,膝头铺着一方月白菱纹锦帕,帕上散落着几颗刚剥好的莲子,莹白圆润,像一颗颗凝了霜的珍珠。她指尖捏着半颗莲蓬,指腹轻轻摩挲着莲房的纹路,目光却落在窗外的雨幕里,仿佛在看雨,又仿佛透过雨幕,看见了金銮殿上的风起云涌。

春桃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手里捧着一个描金漆盘,盘里放着刚温好的姜枣茶。她将茶盏放在昭昭手边的小几上,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抑制不住的兴奋,却又怕惊扰了这雨日的静谧:“小姐,宫里的消息传过来了,还有长公主,被罚了一年的俸禄,还要闭门思过三个月,听说长公主府的侍卫都加了两倍,连只鸟都飞不进去。”

昭昭剥莲子的手顿了顿,指尖的莲房轻轻落在锦帕上,发出极轻的声响。她没有回头,只是轻声“嗯”了一声,声音淡得像窗外的雨丝。

窗外的雨线落在她的睫毛上,碎成一层薄薄的水雾,像蒙了一层透明的纱,让她眼底的神色显得有些朦胧,却又透着几分锐利的清明。她端起手边的姜枣茶,轻轻吹了吹浮在水面的红枣,温热的水汽拂过脸颊,让她睫毛上的水雾渐渐消散。“皇后一党呢?”她浅啜了一口茶水,茶香混着姜的暖意在舌尖散开,声音依旧轻缓,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春桃立刻答道:“皇后一党可热闹了!今日早朝,左都御史柳大人带头弹劾丽贵妃,说她设宴时让五王爷醉宿内苑,连太子殿下都被牵扯其中,丢尽了皇家颜面。后面跟着刑科给事中、礼部侍郎,还有好几个中书舍人,全都是皇后门下的人,一个个递上的奏章都跟雪片似的,句句都在说丽贵妃僭越礼制、蛊惑皇子,还说她暗中结党营私,意图不轨呢!”

她一边说,一边比划着,脸上满是解气的神色:“陛下当时脸色铁青,坐在龙椅上半天没说话,只让内侍把那些奏折都收了上去。原以为陛下会仔细查问,没成想直接下了旨意,一下子就把丽贵妃一党打压下去了。现在京城里都炸开锅了,茶馆里的说书人都把这事编成了新段子,一拍醒木就开始讲‘赏花宴下藏阴谋,贵妃失势皇子贬’,听的人挤破了茶馆的门!”

昭昭听到这里,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快得像雨丝落在水面上的涟漪,转瞬即逝。她放下茶盏,指尖轻轻摩挲着盏沿的缠枝莲纹,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雨声盖过:“皇后倒是会借势。不过,她应该不会就此罢休吧?”

“小姐说得太对了!”春桃连连点头,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连忙说道,“还有件事,奴婢差点忘了说。方才前院的管事来报,皇后一党的人现在正联名奏请陛下,要立太子妃呢!说是太子殿下年纪也不小了,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立个太子妃既能稳定东宫的局势,也能让太子殿下收收心。他们还暗指,之前太子殿下在长公主府‘失仪’,就是因为身边没有正妃约束,才会被人钻了空子。”

昭昭闻言,眼底的笑意深了些,却依旧淡淡的,没有半分惊讶。她缓缓抬起手,掌心向上摊开。只见她的掌心躺着一枚平安符——正是之前太子在翠竹小径赠予她的那枚国师的附录。许是方才开窗时沾了雨气,平安符上的朱砂印记被洇出一点淡淡的红,像一粒被雨水打湿、将坠未坠的血珠,在素色的锦缎上显得格外醒目。

她用指尖轻轻摩挲着那点朱砂,指腹能感受到锦缎的粗糙与朱砂的微凉,眼底的神色渐渐变得沉静而笃定。“立太子妃?”她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皇后打得一手好算盘。借着打压丽贵妃的势头,再把自己人安插进前朝后宫,往后宫里的事,不就全由她说了算吗?。”

春桃有些担忧地皱了皱眉,伸手轻轻拉了拉昭昭的衣袖:“小姐,那咱们怎么办?要是皇后真的把自己人推上太子妃的位置,往后太子殿下站稳了脚跟,会不会又来找咱们将军府的麻烦?毕竟……毕竟太子之前还对您示好呢。”

昭昭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平安符重新拢回掌心,轻轻握紧。指尖传来的微凉触感让她愈发清醒,她抬眸看向窗外,雨丝依旧细密,芭蕉叶在雨中轻轻摇曳,像在诉说着什么。“别急,”她再次开口,声音比之前更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皇后想借立太子妃的事巩固势力,丽贵妃也不会甘心就这么被关在景仁宫。你以为丽贵妃在宫里经营这么多年,就没有筹码吗?她手里肯定还握着不少皇后的把柄,只是没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拿出来罢了。”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敲击着软榻的扶手,节奏与雨打芭蕉的声音渐渐相合:“还有太子,他也不是个甘愿被皇后摆布的人。太子可是很有自己的主见的,他心里清楚,若是皇后的人成了太子妃,他往后在东宫只会处处受制,甚至可能沦为皇后母家的傀儡。他表面上或许会顺从,暗地里肯定会想办法反抗。至于五王爷,虽被贬为庶人,可他手里的旧部也未必会就此安分。他们之中,只要有一个人先忍不住出手,这京中的局势,就会再次乱起来。”

春桃听得眼睛都亮了,连忙追问道:“那小姐的意思是,咱们只需要坐山观虎斗,等着他们互相算计就行了?”

昭昭轻轻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坐山观虎斗固然稳妥,可咱们也不能完全被动。这枚平安符,就是咱们的筹码。”她摊开掌心,再次露出那枚被朱砂洇红的平安符。

话音刚落,窗外的雨忽然大了些,雨点密集地砸在芭蕉叶上,“噼啪”作响,像是在为她的话做着注解。昭昭将平安符小心翼翼地收进袖中,贴身藏好,指尖轻轻按了按袖口,像是在确认它的位置。她知道,这场由她点燃的战火,才刚刚开始蔓延,而真正的棋局,还在后面。

春桃看着昭昭沉静的侧脸,心里的担忧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安心。她知道,自家小姐早已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欺凌的痴傻姑娘,如今的她,心思缜密,步步为营,总能在看似绝境的局面里,找到破局的关键。

昭昭再次端起茶盏,将剩下的姜枣茶一饮而尽。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暖了四肢百骸,也让她的思路愈发清晰。她看向窗外,雨幕中的芭蕉叶依旧摇曳,却仿佛多了几分生机与力量。她知道,用不了多久,京城里就会迎来一场更大的风暴,而她,会在这场风暴中,牢牢守住将军府,也守住自己的命运。

雨还在下,可西跨院的空气里,却仿佛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锋芒,像一把藏在鞘中的剑,静静等待着出鞘的那一刻。

翌日清晨,京中的雾气尚未散尽,长街却已沸腾。

茶馆里,说书先生一拍醒木,唾沫横飞:

“话说那夜,五王爷醉卧牡丹丛,太子爷误入鸳鸯榻——兄弟阋墙,一室生春啊!”

座下哄笑四起,茶盏碰得叮当响。

不到半日,流言便像长了翅膀,从皇城根飞到金水河,连巷口卖糖葫芦的小贩都唱起了新编的顺口溜:

“醉春霄,春宵恼,兄弟同榻好热闹;牡丹花下血痕新,不知谁是上面人!”

……

将军府,书房。

沈兰君“啪”地合上窗棂,仍挡不住外头隐隐的哄笑。她回头,正见阮擎苍负手立于案前,眉心挤出深深的“川”字。

“老阮,”她低声道,“皇后今日一早进宫,恳请陛下在三品以上官家女中择太子妃。名册已送抵礼部,咱家昭昭,排在第一页。”

阮擎苍一拳砸在案上,震得茶盏乱跳:“他敢!那小子昨日才出丑,今日便想拿我闺女遮羞?”

“他有什么不敢?”沈兰君苦笑,“流言越盛,皇后越急着给太子‘正名’。娶了昭昭,既压了丑闻,又握了兵权——一箭双雕的好算盘。”

两人对视,均在对方眼里看到同一句话:必须先下手为强!

……

当日午后,将军府正堂。

黄花梨案上摊开花名册,密密麻麻写满京城适龄儿郎的名字——

“永安侯世子,年二十,擅诗词,貌俊秀,惟体弱……”

“户部尚书嫡次子,年十八,善经商,家底丰,惟已有通房……”

“镇西军副将,年二十五,战功赫赫,骁勇善战,惟出身寒门……”

沈兰君执笔,在“寒门”二字上画了个圈:“我看这副将就不错。家世简单,人口少,昭昭过去不受气。”

阮擎苍却指着另一行:“同僚李参将家的小子,十九岁,随我上过北疆,马术枪法俱佳,人品信得过。”

“不行不行,”沈兰君摇头,“李家门第太低,皇后若强指婚,圣旨一下,照样得嫁。”

两人正争执,门外传来少女轻笑:

“爹娘这是在选太子妃,还是在挑先锋官?”

阮昭昭掀帘而入,烟霞色裙摆扫过门槛,像一朵移进来的云。她先向父母福了福,目光落在花名册上,指尖轻点,把“镇西军副将”与“李参将”两页一并合上,声音清亮:

“不必忙。太子想娶,是他的事;嫁与不嫁,是我的事。”

沈兰君急道:“傻丫头,圣旨若下,岂容你说‘不’?”

他看向女儿,目光沉沉,“你娘和我都担心,太子之前对你那般示好,这次选妃,他很可能会借着机会求娶你。”

沈兰君连忙点头,伸手握住昭昭的手,掌心带着几分微凉的汗:“是啊昭昭,你想想,太子如今名声受损,急需要将军府这样的兵权世家做支撑;而将军府若是和东宫绑在一起,往后少不了被卷进储位之争,娘实在不想你再跳进东宫这个火坑。”

昭昭看着父母焦急的神色,心里暖得发疼。她知道,父母是怕她重蹈覆辙,怕她再被人当作棋子算计。她轻轻反握住母亲的手,声音柔缓却坚定:“爹,娘,你们放心,女儿不会让自己落入那样的境地。太子若真敢求娶,女儿自有办法推脱。”

“话是这么说,可皇家的旨意难违啊。”阮靖远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雨幕,“我和你娘商量了一下,与其等着太子那边主动,不如咱们先下手为强。这几日,我会让人整理京中适龄的公子名录,既有世家大族的子弟,也有军中表现出众的将士,还有你外祖父那边推荐的同僚之子,咱们从中选几个品行端正、家世清白的,先给你说亲,断了太子的念想。”

沈兰君也跟着点头,语气里满是急切:“你爹说得对。镇国公府的二公子就不错,今年刚中了探花,性情温雅,学问也好;还有你爹手下的李副将,年纪轻轻就立了战功,为人正直,对你也敬重;你外祖父还提了礼部尚书家的小儿子,知书达理,模样也周正。咱们多挑几个,你慢慢看,总有合心意的。”

昭昭听着母亲一一细数那些公子的好处,眼底泛起笑意。她知道父母是为了她好,可这些人里,没有一个是她真正想嫁的。她想要的,从来不是依附于某个世家或权贵,而是能与她并肩而立、同进退的人。

“爹,娘,”昭昭打断父母的话,目光清澈而坚定,“谢谢你们为女儿费心。只是说亲的事,能不能再等等?如今京中局势混乱,皇后刚提议选太子妃,咱们若是此刻急着为女儿说亲,反而会显得心虚,说不定还会被人抓住把柄,反倒引火烧身。”

阮靖远和沈兰君对视一眼,都觉得女儿说得有道理。阮靖远皱着眉问:“那依你之见,该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太子那边有动作吧?”

昭昭端起茶盏,浅啜了一口,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咱们不用急着说亲,只需暗中放出消息,就说将军府有意为女儿择婿,但更看重公子的品行与能力,而非家世背景。这样一来,既不会得罪那些世家大族,也能让太子知道,将军府并非非东宫不可;二来,还能看看京中那些公子的反应,说不定还能发现些有趣的人和事。”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更何况,皇后提议选太子妃,陛下未必会立刻答应。陛下心思深沉,最忌后宫干政,皇后这般急切,说不定会引起陛下的疑心。咱们只需静观其变,等局势再明朗些,再做打算也不迟。”

阮靖远和沈兰君听着女儿的分析,都松了口气。阮靖远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眼中满是欣慰:“我儿长大了,想得比爹还周全。好,就按你说的办,咱们先静观其变,暗中留意京中的动静。”

沈兰君也放下心来,握着昭昭的手轻轻拍了拍:“还是我女儿聪明。娘就是太担心你了,反倒乱了分寸。”

昭昭笑着靠在母亲身边,目光望向窗外的雨幕。雨丝渐渐稀疏,天边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像是预示着这场风雨即将过去。她知道,选太子妃的事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京中还会有更多的风浪,但只要她和父母同心同德,就一定能守住将军府,也守住自己的未来。

墨坛书屋推荐阅读:史上最强炼气期(又名:炼气五千年)全仙门都求我去种田剑破仙尘开局签到诛仙神剑幽冥仙途上场为王顶级烹饪点阴灯沉潭棺我在远古采集物资余生只想宠爱你混在洪荒我苟成大佬冠世仙龙变脸武士离落红颜未醉狂版金蝉子玄帝至尊异界:开局买下白毛兽耳娘幽龙至尊帝道至尊逆天帝尊我在木叶超进化开局神奇彩票,我进城了哟?!玉玺璧书轮劫录无限:成为信息的我只能手动开挂35岁单身汉的异世界生活科技世界卧底反哺修真界修仙一人一狗一熊猫拜师九叔,我能无限合成女子修仙:不要逼我成圣师父让我下山历练神体被废,改造万界最强之体!修仙者不知道至尊法神的含金量冰封千年醒来竟成了蛮荒古神开局SSS级天赋:高冷女神被我撩到破防斩神:生命最后的守望者太上天帝回到远古,我获得了御兽能力反派?很抱歉!我才是主角徒弟个个想造反仙子请留步,我真不是舔狗狂武神尊草芥王妃别拦我,我要为宗门赴死西幻:被英雄作成的大家只想种田玄幻:我以武道镇万界异界签到:我于世间已无敌!废土恋爱游戏战,天帝结婚当天被老婆下毒幸好系统来了
墨坛书屋搜藏榜:从1987开始洪荒:吾乃大道之祖乱嚣尘我,神级领主,兵种全靠合!凡骨修仙我只想安静的在柯南世界当声优不可名状的大航海小作精她是人间黑月光娱乐:塌房的我被迫开始拍电影修真修仙更化凡,无敌星舰破万法疑案重重武帝破天决我以我血荐轩辕人在港综,卧底十年快穿:疯批反派哭着求我别死!星空主宰至强剑圣我怎么可能是人族老祖最强修炼系统逆天仙途路镇守皇陵三十年,我无敌人间超神打卡僵祖临世修我戈矛与子同袍无限从掠夺开始能力又毒又变态,都想和我谈恋爱我,合欢仙体,开局女帝求亲无敌从献祭祖师爷开始长生从石塔开始国民校草的甜心小老师儒道至上?我在异界背唐诗!深渊里的修骑士神魔剑玄录哈利波特之三位一体万道剑尊","copyright":"创世中文网斩苍天夺天造化我有无数彩蛋我在木叶开饭店,开局复活旗木朔茂长生之人避免不了莺莺苟苟黄河捞喜异事妖刀:星河公子难缠,纨绔九小姐法师雷亚大皓皇上帝金属杀人夺寿修魔祭神的我真是个好人每个位面的男主都想搞死我穿越到原始部落当祭司千金许诺
墨坛书屋最新小说:断桥剑大秦:炼尸成皇洪荒:让鲲鹏当坐骑我有亿点强:每天获得一种神通血泪大陆之这货太搞笑综武世界牛马行九州巡察使我的外甥是天命之子,我呢?我,带家族和神兽飞升了穿越修仙怎么开局就满级青木仙途:灵泉娘子驭万灵陨仙大陆:冰刑仙子修仙录墟渊龙魂五行道尊九霄星辰诀之天命秦夜玄纪周天烬雪照天墟龙庭崛起洞天计划青冥一剑修仙能保命演技太真,把神明演哭了一魂三身,我的分身是巨人!重生末世:开局武道无敌人在沧澜,读书封神妖猿成仙,从镇族老祖开始逆命仙途,废材师妹她苟到无敌婉歌修仙记玄天道圣西游:穿越白骨精,师从方寸山从村头灵藤到神界大帝养个宗门烬海焚心录:赤焰女君九狱熔炉模拟加群聊:重生女帝破大防躺平后,我的废柴徒弟全成大帝了小师妹她超有钱,怎么可能是反派诸天尽头,彼岸纪元玄幻:我能氪命加点开局寿命三秒病娇公主的家庭教师是缚命司契我的书武魂是活的黑暗森林之捉迷藏镇魔司:官府逼婚,我迎娶姐妹花囚春:异族王的替身医女域界农神戮龙记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之前世今生重生后,甩掉系统的她封神了烬域王座我不是骑士吗?为啥喊我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