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赢了烹饪大赛,奖品是南海的大象鲔鱼。”古伊娜笑着解释:“据说这是一种极好的食材,被称为海洋的宝石,他正高兴着呢。”
船长眼睛一亮,搓了搓手:“南海的大象鲔鱼?那可真是宝贝!肯定是乘着颠倒山的交汇海流漂来的,也就罗格镇能遇上这种奇事。”
索隆心神一动,往前凑了凑:“船长,你跑了两年伟大航路,在颠倒山上有没有见过下面的海流?有没有……各种各样的鱼?”
船长挠了挠后脑勺,讪笑起来:“嗐,别提看风景了!那海流乱得跟疯了似的,船被冲得东倒西歪,能死死抓着船舷不被甩出去就不错了,哪敢低头往下看?一不小心掉下去,连骨头都剩不下。”
阿瑞斯点点头,说的也是,船长他们只是普通人罢了,如果不慎掉下去,立刻就会没命,哪还有心思去欣赏风景?
“喂!!船长!出发了!!”甲板上穿着水手服的船员朝船长挥手催促。
“来了来了!”船长应了一声,转头看向阿瑞斯三人:“我就先出发了,保重。”
“船长你也保重,我们也该出发了。”阿瑞斯看着船长快步跑回自己的船。
返回海军军舰时,外出休整的士兵们已经悉数归队,一个个精神抖擞地站在甲板上。
他们大多都是伟大航路出身的人,听说要穿越传说中的颠倒山,脸上满是兴奋和期待,小声议论着颠倒山的奇观。
“清点人数,准备出发!”阿瑞斯登上船舷,声音洪亮。
“是!”士兵们齐声应答,在确定全都归队之后,海兵们动作麻利地拉起船帆。
帆布在海风里展开,猎猎作响,军舰缓缓驶离罗格镇码头,朝着颠倒山的方向破浪而去。
军舰破浪前行,没一会儿,远处海平面上就浮现出一座巍峨的身影,红色的颠倒山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山壁上布满了被海流冲刷出的深痕,远远就能感受到那股逆天而行的磅礴气势。
山治站在甲板最前端,西装被海风灌得鼓鼓囊囊,他死死盯着那座传奇山脉,拳头不自觉地攥紧,指节泛白。
距离越来越近,山壁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他的心脏狂跳不止,嘴里喃喃自语:“快了……马上就能找到ALL bLUE了……”
阿瑞斯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投向军舰后方,哥亚王国的船长正站在自己的船头,用力朝他们挥手,帽子都快挥掉了。
“看来船长也跟上来了。”阿瑞斯笑着说,虽然船长他们先离开的罗格镇,但是军舰的速度还是要比货船快上不少,没一会儿就超过了他们。
就在军舰靠近颠倒山两海里时,海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原本平稳的海浪如同被无形的手搅动,猛地改变方向,朝着陡峭的山壁逆流而上,白色的浪花撞在礁石上,碎成漫天水雾。
“所有人抓稳船舷!海流变向了!”航海士的嘶吼声刚落,军舰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裹挟着,朝着山壁直冲而去。
“哇——!”士兵们的惊呼声和兴奋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他们死死抓住船舷上的栏杆,身体随着军舰的倾斜向后仰去。
军舰的外壳与逆流的海流摩擦,船身渐渐与海平面形成75度的夹角。
“这就是颠倒海流!太壮观了!”一个年轻士兵满脸通红,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
对于他们来说没什么可担心的,航海士和舵手的技术他们都信得过,而且军舰不似普通的船只,外壳坚硬无比,就算一个不小心撞到了山壁,也不至于就此沉下去。
山治不顾身体的倾斜,拼命探头朝下方的海流看去。
浑浊的海水中,一群熟悉的东海银鳞鱼正随着逆流向上冲,偶尔还能看到几条带着西海蓝纹的鱼影一闪而过!“真的是四海的鱼!”
他眼睛瞪得滚圆,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ALL bLUE一定就在上面!”
古伊娜靠在桅杆上,一手按在刀柄上稳住身形,蓝色的头发被风吹得遮住了半张脸,但眼底也藏着一丝惊叹。
索隆也是饶有兴致地朝山峰顶上看去,狂风吹的他耳环相互碰撞:“山治的梦想马上要实现了,我也要加紧脚步了!”
军舰在逆天海流中飞速攀升,船身与山壁间的缝隙仅容一人通过,浪花拍打在合金外壳上,发出震耳的轰鸣。
舵手紧握着舵盘,额角青筋暴起,目光死死锁定前方狭窄的通道,每一次转向都精准到毫厘,军舰在他的操控下左摇右摆,擦着山壁的礁石险之又险地穿过,船舷上甚至蹭到了几块碎石,却始终没有正面碰撞。
“坚持住!马上到山顶了!”航海士站在了望台上嘶吼,声音里满是激动。
但是士兵们哪有害怕的样子,一个个地都趴在甲板上,看着四周的景象,言语间充满欢笑,整艘船上有危机感的只有舵手!
“嗡——”随着一阵沉重的震颤,军舰终于冲出了狭窄的通道,此刻军舰下方就是颠倒山顶!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下方,四道山壁口形成的海流如同四条奔腾的巨龙,在此处交汇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浑浊的水流中夹杂着各色鱼类,最终一同涌入前方通往伟大航路的入口,场面震撼得让人失语。
山治扒着船舷,身体前倾,眼睛死死盯着漩涡中心,嘴里不停地念叨:“ALL bLUE……一定是这里……”
他的心脏狂跳,死死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阿瑞斯、索隆和古伊娜也凑了过来,看着那汇聚四海海流的奇观,脸上满是惊叹。
还有伟大航路特有的荧光鱼不时闪现,各色鱼影在水中交织,确实是四海鱼类齐聚的奇景。
可看了半晌,众人渐渐发现,每种鱼的数量都少得可怜,远远称不上“汇聚”,更没有传说中“所有鱼类共存”的繁盛景象。
山治脸上的兴奋一点点褪去,眼神从炽热变得茫然,他踉跄着后退一步,喃喃自语:“不……这不是ALL bL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