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玄羽连忙撑起上半身,手肘抵着枕畔,掌心贴着她的后背轻轻拍了拍,声音放得软乎乎的:“眉儿这是生气了?你倒是听我把话说完啊。”他顿了顿,指尖轻轻划过她的发丝,语气带着几分认真,“我倒是想过左右逢源,可不知中了什么邪,那些旁的女子,就算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我看了也只觉得和看寻常男子没什么两样,半分邪念都生不出来。”
他凑近她的耳畔,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几分神秘,“只有对眉儿你,我才会有这般心思。你说说,这是不是奇了怪了?”
卫若眉被他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转过身时,眼底还带着未散的笑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你这张嘴啊,就知道哄我开心。”
“我倒是真的好奇,若眉,你到底是不是人啊?”孟玄羽忽然问道,眼神里满是探究。
“我怎么就不是人了?”卫若眉刚收住笑,闻言立刻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凶巴巴地瞪着他,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
孟玄羽嘿嘿一笑,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带到唇边轻轻吻了吻,眼底满是宠溺:“我怀疑眉儿是一只修炼了千年的狐妖,定是对玄羽施了什么摄魂术,才让我这辈子只对你一个人着迷,再也容不下旁人。”
卫若眉又气又笑,粉拳轻轻落在他的胸膛,力道软得像棉花,却带着娇嗔的意味:“对!就是对你施了法术!谁叫你长得这么好看,又是这大晟朝最最最好的男子,眉儿定要独霸着你,谁也别想分走你的半分爱意。”
“在眉儿心里,我真的是这大晟朝最最最好的男子吗?”孟玄羽听到她的夸奖,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得了糖的孩童,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是最好的吗?比承佑兄长还要好吗?”
在孟玄羽心中,孟承佑光明磊落,还曾舍命救过他,是他极为敬重的人。
“他有他的坦荡磊落,你有你的温柔深情,各有各的好。”卫若眉抬手抚上他的脸颊,指腹划过他的下颌线,眼底漾着温柔的笑意,“你怎么总爱拿自己和别人比?在眉儿心中,自然是我的夫君最好。”
“那……比卫侯如何?”孟玄羽显然还不满足,撑起上半身,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眼神亮晶晶的,带着一丝执拗的期待。
卫若眉被他逗得发笑,伸手推了推他的肩:“那肯定还是我父亲最好啊,我父亲可从来不会惹我娘不高兴。”
孟玄羽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委屈地瘪了瘪嘴:“我几时惹你不高兴了?那些不过是想逗着你玩而已,哪里是真心惹你生气。”
卫若眉见他这副模样,心中软得一塌糊涂,凑上前去,在他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像啄一颗甜甜的樱桃:
“我知道,我知道,你就是故意的,一会儿逗着我哭,一会儿逗着我恼,一会又逗着我笑。”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叩着他的掌心,眼底满是笑意,“可眉儿就是喜欢这样,喜欢这个坏心眼的玄羽。我父亲那样的性子,太过平淡无趣,哪里有与你这般趣味无穷?”
这番话将孟玄羽逗笑得嘴都合不上。
“眉儿,等你生完孩子,身子彻底恢复好了,我们便骑马去旁边的州府看看,如何?”孟玄羽撑着脑袋侧躺着,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眼神里满是憧憬,“这些年我一直忙着朝堂之事,总听花七郎说起其他州府的风土人情,虽说也常收到各处的线报,但终究不如眼见为实来得真切。”
“好啊!”卫若眉眼睛一亮,立刻应道,“到时候带上承佑兄长一起去,人多也热闹些。”
“我之前已经上书朝廷,申请在禹州设立兵械分局,还举荐了承佑兄长出任主管。”孟玄羽指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若是朝廷批复下来,兵械局就要正式筹办,事务繁杂,他只怕是抽不开身吧?”
卫若眉闻言,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又笑了起来:“那就我们二人便是。不过得等母亲完成她的康城之行回来,把孩子交给她照看才行。我们不比从前,想去哪便去哪,如今有了孩子,事事都要考虑周全,孩子交给谁我都不放心,唯有交给娘看顾才行。”
“这个我知道,我也是这么计划的,自然不会这么快动身。”孟玄羽笑了笑,抬手替她拂去额前的碎发,指尖带着温柔的触感,“定会等你身子养好了,再带你好好出去走走看看。”
想着将来两人并肩策马、看遍山河的模样,卫若眉心中雀跃不已,眼底亮得像盛了星光,她微微侧过身,小心翼翼地往他身边凑了凑,额头抵着他的肩窝,声音里满是欢喜:“玄羽,能与你在一起,我真的开心极了。”
殿内烛火依旧摇曳,暖炉里的松针香混着她发际的兰草香,缠绕在两人周身,锦帐低垂,将这一方天地衬得愈发温馨缱绻,连空气里都弥漫着甜腻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