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孟玄羽坐直了身体,扶着若眉换了个姿势贴在自己怀中,接着说:“一来禹州有得天独厚的地利,交通便利,物产丰盛,管理好了,本来就很富庶。二来靖王府名下有多处田地,农庄,银庄,这些只要安排妥善的人打理,朝局稳定,都会有不少银两产出。
可惜,尽管这样,再多的财富也经不起人的贪欲,我二叔代管理禹州事务时,这许多钱财也不够他用,那时靖王府的人员多达一两百名,还养了许多的府兵,加上他的生活奢侈,去一趟盛州四处送礼打点都要花几十万两,凭是金山银山也经不起他这样挥霍。
旁边的蕃王跟他的情况也都差不多吧,有几个蕃王府中还养着戏班子,几十个 戏子舞姬的开销一年就是笔不小的开销。
他们的生活极是享受,妻妾成群不说,日常锦衣玉食,外出要风光排场,上京要打点门路,那些人,只会花钱不会赚钱,再多的家业也不够败的。
因为花得多,收得少,他们只能想到提税,增加属地的百姓们的税赋,如此才能暂时维持日常的生活花销。”
卫若眉从小算数极佳,一听孟玄羽细分讲解,便已经了然于胸。继续看着孟玄羽,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皇帝也是一样,他要经常赏赐臣子奴才,又要给各宫娘娘们好东西,还要给各国的来使重重打赏,维持大国威严。
这些钱花起来,比起吃穿用度,要多得多。
去年皇帝万寿节,各国使臣来贺,为了举办这次万寿节,各项费用加赏赐就接近三百万两之巨,而大晟朝一年的岁入也不过一千五百万两左右,这样的手笔花销,怎么可能维持得下去?”
“那下面的收入有没有办法提高呢?”卫若眉好奇地问道,“持家之道,无非开源节流,想来国家也是一样吧?”
“哪有那么简单,大禹如今各地贪腐成风,朝臣皆怠于朝政,民生凋敝,想要增加收入便越来越艰难。”孟玄羽叹气道。
“那你就没有规劝皇帝少花些钱?”卫若眉忧心道。
孟玄羽笑了,刮了一下她的鼻头:“你以为个个都是玄羽吗?我对吃穿用度皆不是很在意,从不讲究排面。出手赏人也从不是因为他怎么讨了玄羽的欢心,而是要他实打实对本王,或者禹州城有贡献。
自我将孟贼铲除之后,我便着手整理了靖王府名下所有产业,选了些德才兼备的人,比如杨先生,李逊,章子栋等人帮我打理。
他们拟定了许多好方案,且实施后十分见效,他们将田庄,湖泊,山林包给当地的佃户,让他们去种植果蔬,莲藕、养鱼虾等,除了交固定的费用,靖王府从不插手,于是那些佃户都十分积极。常言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钱要大家赚着才行。
每逢佳节,他们会进奉鱼虾到靖王府,玄羽都会分送给几位府卿。”
“上次中秋夜宴的螃蟹便是下面的人送的吧?”
“正是!玄羽接手靖王府后,这么大的王府只养了十几个人,每年费用无几。禹州军则分了些土地给他们,练兵的闲暇时种植,只要养活他们自己,不用给玄羽上交任何钱财。
如此三年下来,玄羽赚得多,花得少,就积攒了不少的银两,再加上皇帝赏赐了一些,便有钱建王府了呢。”
“玄羽可是个金山啊,眉儿可是捡到宝了?”卫若眉调皮地看着他。
“不是眉儿捡的。是金山自己送上门的!”孟玄羽笑得不行。
停了片刻,才稍有些认真地说:“这新王府虽然消耗不少,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一来是王府已经建了近百年,多处陈旧损坏,二来因祖母不肯来住。三来与你和孩子有关,当初孟宪住过的场馆,毕竟有过那一场杀戮,虽说一直封存着,但终归不好,我不希望将来的孩子在这里长大。我要眉儿和孩子在全新的靖王府中生活。”
“可是,你为我做一切的时候,我却一点也不知道,你是真会藏事啊,瞒了我那么久。”卫若眉不满地说道。
孟玄羽凑到她的脸颊边:“我的眉儿姐姐又不高兴了啊?那让玄羽补偿一下,亲一下好吗?”
卫若眉只觉耳边热息拂过,丈夫身上的气息熟悉极了,两人已经许久没有这样亲热了,卫若眉不由脸红心跳地说道:“你不是知道眉儿有了身孕吗?这段时期,不可以同房。”
孟玄羽不怀好意地笑道:“眉儿变得这么色了吗?我只说想亲一下,你就想到夫妻之事了?可是想玄羽的身体了?”
被孟玄羽撩拨,本就心乱不已,又被他嘲笑,卫若眉气恼的捶了他几下:“谁想你的身体了?你给我睡到偏房去,那可是你为了求我回来,自己说的。”
“那不行,那是哄你回来的假话,回来了可由不得你!我要抱着眉儿睡。”孟玄羽亲了下她的脸,“我保证什么都不做,只是抱着总可以吧?你别将我赶走。”
卫若眉正待还要挣扎,孟玄羽已经低头猛地吻了上来。
两人许久没有亲热,孟玄羽已经憋得不行,这一波攻势霸道有力,在他贪婪的吮吸下,卫若眉被吻得快要无法呼吸了,他才意犹未尽停了下来。
回到寝殿中,孟玄羽迫不及待将她打横抱上床榻,放下床幔。
熟悉的感觉重新回到身体里,卫若眉紧紧靠在他的怀中,“你身体好暖和,这些日子我夜里醒来,手脚都是凉的。盖多少被子都不管用。”
“那你还不回来,还要我三番五次去求你回来。”玄羽埋在她的颈窝,尽情的蹭着,“这下知道我的好了吧?”
卫若眉只觉倦意来袭,眼皮渐渐变沉,依在孟玄羽的怀中终于睡了个踏实的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