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孟玄羽,卫若眉又突然冷静了下来,孟玄羽可不是个任人摆布的男子,他一定会想办法出手。
卫若眉的直觉向来都是准的。
从庆丰堂回到青竹院。
卫氏便温言好语地各种劝说卫若眉:“也不知那靖王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原本你与熙儿两情相悦,就因为出现了这个靖王,你便整日里魂不守舍,对云熙变心了。平日说是去乐善堂行善事祈福,结果那乐善堂幕后之人便是靖王,定是骗你去乐善堂日日想与你私会,与他拉扯不清,靖王的此种行为,与登徒子何异?
不过是贪图你年轻貌美,新鲜一时,一朝得手,便将你抛诸脑后。
娘还知道了,那日你说留宿在乐善堂为赵三娘子侍疾,其实也是与那靖王跑去城郊吴家庄指认被陈娇娘买通的歹人,结果那日下雨,回不来,你们便在城郊的农庄留宿了一晚。
眉儿可想过,那晚虽说还有林捕头同行,你二人的行为若是让整个禹州的人都知道,你的名节早就完了,任谁也不会相信你俩还是清清白白的。
也亏得云熙太喜欢你了,都未去计较这些事。你还能嫁给云熙,也是各位列祖列宗在保佑着我们母女。
娘现在实在是不放心你再与这靖王牵扯不清,巴望着你越早成亲越好,免得夜长梦多。”
说完一时感慨又开始抹起了眼泪。
卫若眉惊奇,与孟玄羽去城郊吴家庄,回不来后留宿农庄的这件事只有自己与云熙知道,赵三娘子当天便特意派了林淑柔来通知道卫氏,说她生了病,要卫若眉照顾一晚。卫氏便相信了,如今她是怎么知道真相的?难不成是云熙告诉她了?
这样的事情,云熙居然告诉了卫氏?这与她认识的云熙实在是不太一样。
“眉儿没有与他私会,那乐善堂每日人多眼杂,要私会怎么会选这样的地方?你是眉儿的娘,也不信眉儿吗?”卫若眉气结道。
“娘自然是信你的,可是旁人哪管那么多,有的,没有的,人家都可以编出来。”
“还有,那次是替官府去指认歹人,只不过是当天下雨,我们没有船回城,靖王那晚与林捕头住了一间房子,若眉单独睡了一间,似娘所说,靖王贪图眉儿身子,可还有比那晚更好的时机?
娘,若眉与靖王绝对是清白的。
为了怕别人说三道四,他又安排赵三娘子帮若眉圆谎,维护眉儿名节,靖王何错之有?怎么在娘眼中就成了登徒子?
是不是云熙告诉你这些的?娘?”卫若眉质问道。
如果真是云熙说的,卫若眉只会对他越来越失望,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关乎自己的名节,云熙难道为了在卫氏面前诋毁靖王,连卫若眉的清誉都不管不顾了?
卫氏似乎察觉出了卫若眉心中的不悦,连忙转圜道:“眉儿休要胡想,这事还真不是云熙说的,是那日李墨书来看娘的时候告诉娘的。”
卫若眉想起了云熙得知这件事也是李墨书说的,卫若眉去指认了凶徒之后,黄大人向禹州三防司调了些人手共同去吴家庄抓捕,所以身为三防司的参将,李墨司知道这件事情,再告诉云熙知道。
这李墨书简直就是个长舌妇。
既然与云熙无关,卫若眉还是舒了口气,但又有些奇怪的想法,巴不得这云熙越坏越好,他越是不够坏,自己心中越是感到沉重的负担,好似自己才是个坏女人,负了他一般。
原来这男女之情,真的能让人迷了眼。
“眉儿,听劝,你与靖王相处甚浅,你一成亲,有了孩子,日子渐渐地过着,便会将这人抛诸脑后,我家熙儿性子温和,不会与你计较这些,时间久了,你与靖王的这些事早晚便成了过去,将来夫妻和睦,一家人尽享天伦之乐,和和美美,才是正经的。”卫氏说到动容之处有一点哽咽,仿佛卫若眉如果不听自己的劝,便是在执意向火坑里跳一般。
时间一点点过去,卫氏张罗院中其他日常事务而去,卫若眉却坐立难安,拿起孟玄羽送的一些话本子,翻看起来。
自从给孟玄羽在乐善堂讲笑话,这孟玄羽在卫若眉眼里,就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冷着脸的高高在上的王爷,而更像一个时刻想要搞怪的调皮孩子。
送给卫若眉的话本子,大部分是些笑话,卫若眉虽心情复杂,却还是时不时的被话本子里的笑话逗得忍俊不禁,抑制不住地笑出声来。
晚膳时分,云熙来了。
听到院外传来云熙向卫氏问好的声音,卫若眉紧张了起来,不自觉间两手抓紧了衣摆,耳朵竖了起来。
只听云熙说道:“表妹可在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