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饭店都用猪板油熬猪油,这不仅仅是因为它比普通肥肉便宜,更因为它的出油率很高。
而饭店用来包包子的油渣,一般都是用肥膘肉炼出来的。
张小米刚才卖完破烂返回时,在团结饭店给自己的母亲和老婆买的包子 ,就是萝卜油渣馅儿的。
其实说来,张小米已经好久没有吃团结饭店的大肉包了,细算起来还是在下乡之前,有幸吃过那么两回。
团结饭店他们制作油渣所用到的猪肉,却是肥瘦相间的三层猪颈肉。
他们制作油渣的时候也不避着外人,饭店的大师傅剃掉了猪肉皮,先把肉切成了薄片再切细丝,榨制的时候放上葱、姜、蒜、盐和五香粉。
别说吃了,光是站在饭店门口闻上一下,都是种莫大的享受。
父亲活着的时候,家里的条件还可以,那时候亲属也愿意上他家来,姐姐就会在父亲的叮嘱下,买上三两这家饭店的油渣。
那是张小米记忆中最美味的食物,刚出锅的油渣。已经被大师傅榨的不含有什么油脂了。
每回姐姐都会让他品尝第一块油渣,猪油渣入口,每次都会咔嚓一声发出一声脆响,油渣上面的瘦肉已经有了一种焦香,而肥肉就是满满的油香,那种极致的酥香,张小米觉得到死他都不会忘记。
用这种油渣包出来的包子更是人间美味,他一边快步拉着架子车,一边回想起包子的味道。
咬开的瞬间汤汁四溢,香菇碎、虾皮和葱花的香味儿扑面而来。
油渣的酥香和萝卜丁的清脆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如果再加上面皮柔软而有韧性,只是那么轻轻的一口就会让人满口留香,让人越吃越想吃。
张小米狂咽了几口口水,不能再想了,自己简直太丢人了。
可是再想想自己兜里那剩下的5分钱硬币,他的心情又不美丽了。
吴用看着像只勤劳小蜜蜂般往铜鼎里注水的田甜,觉得自己应该再努力一些。
而那个给他带来意外惊喜的大铜鼎,依旧任劳任怨的帮他们挣着钱。
今天古玩市场的游客比较多,来到他那个大铜鼎这边,进行许愿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可是他此时却是无精打采的,满脑子都是想着那些非常突兀出现的邮票。
商店内的监控他已经查看了两遍,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大铜鼎自己搞的鬼,可是这个大家伙在自己的店里已经有几年了。
自己也会时不时的往里放些东西,可是并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突然他一拍脑门,终于想起了关键之处。
自己把铜鼎内的水往外倒,自己的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破了,当时血是蹭在了鼎身上,因为只有这种可能才能够解释的通。
这两年他看过的小说,特别是那种穿越重生文里面的主角,都会被系统赋予这些能力。
于是吴用开始摸着他那没有什么胡须的下巴,开始yy起来。
他这似笑非笑的表情,落在了田甜眼里却是另一番光景。
这两天她追的那部虐情电视剧,那个男主角露出和大哥哥一样的表情,就要和女主角干坏事儿了。
想到这里小丫头的脸更红了,如果晚上大哥哥真的要求自己要做一些羞羞的事情,那么自己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
真是好纠结呀!也真是的,自己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因为早上去卖废品和试药,张小米到文化馆时,比往常晚了大概半个小时。
他刚刚到达门口,王叔就神情有些焦急的从门卫室内走出来,然后把他叫到了一旁。
“小米呀,今天库房先不收拾了 。一会儿你拿上几个袋子和两块抹布,叔给你安排点别的活。”
张小米连忙答应着,顺势把早上买来的那盒大前门,悄悄的塞入了王叔的口袋内。
王叔只是象征性的推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又真诚了几分。
“小米,一会儿你和我上楼以后,什么也不要说,一会儿让你去收拾的那个房间是原来的馆长办公室。”
“原来的那个馆长出了些状况,明天上面会派来一位新馆长,所以今天你要把我领你去的那间办公室彻底收拾出来。”
张小米的脸上并没有表露出什么,可是心里却有些不爽了。
王叔在前面带领着他,却突然冒出一句,“你今天干的这个活,叔也不能让你白干,那个房间里面的报纸和书,够你拉上个两三车的了。”
这可是意外之喜,张小米的语调轻快了许多,“叔,还真是谢谢你了。”
王叔在前面走着,却又叹了一口气。
“小米呀,有时间你联系联系你姐,看她手上方不方便。”
这几天的交往,张小米觉得眼前这个王叔,虽然愿意贪一些小便宜,但心意如果能到位的话,也是真的能够办事儿。
“叔,你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呀?”张小米显得更加的卑微了。
王叔环顾了一下四周,声音明显的压低了一些,“这两天你在这边干活,咱文化馆具体什么情况你也看到了吧?根据上级的指示,咱们要恢复以往的编制。”
“我虽没能力给你安排成正式工,但手上有个临时工名额,归我管。”
“咱们两家的关系我也不说了,你也不用东想西想的,你要这个名额,必须得向单位交300块钱,因为我们单位根本就没有办公用费。”
“回去和你妈好好商量一下,一个星期内能筹到钱,你就有个正经事儿干了。”
所有人都知道张小米的姐姐找了一个军官,并且现在已经随军了。
可是没有人知道,张小兰的丈夫家更加的穷,她的丈夫是老大,身后还有6个弟妹,家在大山的深处,每年的粮食根本就不够吃。
这还多亏张小兰的丈夫当了兵,每个月有固定的津贴可以拿回家,要不这一家子都有可能去逃荒了。
这件事情张小米暂且没有考虑,他更加不可能回家和自己的老娘说。
但这不表示,他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有个正经班上,不仅是他的想法,这可是所有下乡返城知青共同的心声。
他把主意打到了那个铜鼎上,至于如何办?今天必须想出一个办法出来,是他给自己下达的死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