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坛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刚填平,王师傅来了。

他是被阿德的事惊动的。

殡仪馆老职工,干了一辈子殓尸,见过太多不该见的。

他拄着拐杖,走得慢,可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上。

看见我站在树边,脸色立刻沉了。

“谁挖的?”他声音低,却像刀子。

我张了口,没说出话。

“非凡?”他又问,目光扫过那片新翻的土。

我点点头。

他忽然抬手,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不重,可那一掌带着风,冷得刺骨。我愣住了。

“谁让你动的?啊?谁给你的胆子刨阴地、翻死物?”他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钉,“你知不知道这叫‘鬼护物’?地出血,是它在警告你!你还敢填?还敢碰?”

我喉咙发紧:“我们……是想把项链拿出来……”

“项链?”他冷笑,眼神像看个死人,“那东西早就不在了。你埋下去的是红布,可底下接住它的——是手。”

我浑身一僵。

“二十年前,王根茂不信邪。”王师傅盯着那棵树,声音忽然飘远,“他半夜来这儿掘宝,说树下埋着民国银元。挖到半尺深,血就出来了。他不信,继续挖……”

他顿了顿,抬头看我,眼白发黄,像蒙了层雾。

“你说,人挖土,能挖出水来。可血……是从哪儿来的?”王师傅的话像钉子,一句句砸进我耳朵里。

他说王根茂不信邪,非说老槐树下埋着民国年间的银元,半夜带锹来挖,挖到半尺深,血就冒了。

可人贪心,越怕越挖,结果一锄头下去,土里翻出个锈匣子,打开竟是三枚发黑的银元,沾着血,还冒着寒气。

“他拿了就跑,”王师傅声音哑了,“可那血跟着他家门缝里渗,三天不绝。后来呢?后来他睡到半夜,听见床底下有人数钱……”

风忽然停了。四周死寂。

就在这时,远处那棵老槐树“咔”地一声,裂开一道口子,自树根直冲树冠,黑得像泼了墨。

一股湿冷的气从裂缝里溢出来,缠住脚踝,像是有人从地底……睁开了眼。

我浑身汗毛倒竖,想后退,却发现鞋底像被土吸住。

王师傅没动,只是缓缓抬头,盯着那道缝,嘴唇动了动,没出声。

那一瞬,我忽然觉得,我们埋下去的,从来就不是项链。

我跟王师傅一起离开老槐树,他临走前在树根撒了一把灰,嘴里念了几句听不清的词。

我没敢问,也不敢回头。

回到镇上时天已经黑透,路灯一盏盏亮起,像是勉强撑开的夜幕。

我脑子乱得很,那道裂缝、那股冷气、还有王师傅说的“手”,反复在眼前闪。

我想起郭薇,想起她最后一次见我时的样子——笑着,可那笑太熟,熟得让我心慌。

我在街口买了包烟,想压压惊。

刚点上,一个人影从公园铁门后冲出来,一把抓住我手腕。

是钱伟。

他脸色灰白,眼窝塌陷,像是几天没睡。

衬衫皱得像纸团,领口还沾着烟灰。

他死死盯着我,嘴唇抖着:“非凡……你得救救她。”

我愣住:“谁?”

“郭薇。”他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被谁听见,“她……她不是原来的她了。”

我心头一紧,烟差点掉地上。

“你见她了?”我问。

他点头,又摇头,眼神飘忽:“我每天都在见,可每次……都像在看另一个人。”他喘了口气,手抖得厉害,“车祸之前,她冷得很,一句话都不多说。可现在……她笑,她主动抱我,她叫我‘伟哥’……那是刘月梅的习惯。”

我脑子“嗡”地一声。

刘月梅。

我前女友。

三年前死于一场山路车祸,就在这镇外的盘龙坡。

那天她坐的车翻下山崖,司机当场死亡,她被卡在副驾,救出来时还有口气,但没撑过三小时。

我赶到医院时,她眼睛还睁着,嘴唇动了动,像是在喊我的名字。

可我没听见。

“她开始穿红裙子,”钱伟继续说,声音发颤,“你知道吗?刘月梅最爱穿红裙子。郭薇以前最讨厌红色,说刺眼。可现在,她衣柜里全是红的。还有……她睡觉时,会坐起来梳头,对着镜子,一遍一遍地梳,嘴里哼着那首《月儿明》,那是刘月梅的手机铃声……”

我手指一紧,烟灰掉在鞋面上。

我想起来了。

上个月我去郭薇家送东西,她开门时笑着,可那笑太熟。

我进门后,她转身去倒水,我无意间抬头看镜子——那一瞬间,镜子里的女人转过头,冲我笑了一下。

可那不是郭薇的脸。

是刘月梅。

惨白,嘴角咧到耳根,眼睛漆黑无光。

我吓得后退两步,再看时,镜子里又变回了郭薇,正端着水杯走来,问:“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当时只当是眼花,太想她了。

可现在,钱伟的话像一把刀,把那层薄纸捅破了。

“她最近总说梦到盘龙坡,”钱伟声音越来越低,“说有人在树下等她,说‘该还了’。我问她还什么,她就不说话,盯着我看,那眼神……不像活人。”

我喉咙发干,想说话,却觉得空气越来越冷。

公园里的灯忽明忽暗,树影拉得老长,像一只只伸向我们的手。

远处传来一声乌鸦叫,刺耳得不像自然之声。

“我不是疯子。”钱伟突然抓紧我肩膀,指甲掐进肉里,“我知道你跟刘月梅的事。你也感觉到了,对不对?郭薇……她被什么东西占了。”

我没挣开,脑子却飞快转着。

王师傅说的“鬼护物”、老槐树下的手、刘月梅的死……还有那晚镜子里的脸。

一切像一根线,被无形的手慢慢扯紧。

“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我问。

钱伟咬了咬嘴唇:“前天晚上。她说要去山亭吹风,我陪她去的。月亮很亮……可就在她转身那一刻……”他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像被抽了筋,脸色惨白得吓人,呼吸断断续续,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

钱伟的手还掐在我肩上,指甲陷进皮肉的痛感让我清醒了一瞬。

可他眼里那股快要熄灭的光,却比任何疼痛都更让我心慌。

“就在山亭……月亮照得整个坡都发白。”他喉咙滚动,像是吞了刀片,“她背对着我,风吹她的头发,一缕一缕飘起来。她说‘伟哥,你看这月亮多圆’……声音还是她的,可调子不对,太软了,像……像有人故意学她说话。”

我屏住呼吸,烟早灭了,指尖冰凉。

“然后她慢慢转过来。”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从肺里挤出来的,“脸……变了。不是一点点变,是一下子就换了一张脸。惨白,没血色,嘴角咧开,咧到耳根,眼睛……漆黑一片,连眼白都没有。就那么盯着我,笑。”

他猛地抽回手,抱住头,整个人缩下去,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压垮了。

“那是刘月梅。”我低声说。

他点头,肩膀剧烈起伏,喘不上气似的:“我……我没动,我不敢动。我想喊,可嗓子像被堵住了。她就站在那儿,离我不足三步,风吹不动她的衣角,地上也没影子……没有影子,非凡!月亮那么亮,她却没有影子!”

我脑中轰地炸开。

阿德那天也是这样。

他中了邪似的在殡仪馆后院挖坑,嘴里念叨着“还钱、还钱”,脸青得像尸皮,可第二天醒来,却什么事都没有,连记忆都是空白的。

大嘴说他命硬,王师傅却摇头,说“不是没事,是它还没收够”。

王根茂呢?

挖出沾血银元,带回家,三天后被人发现吊死在房梁上,脚底下摆着那个锈匣子,三枚黑银元整整齐齐排成一排,像供品。

而现在,郭薇——她穿红裙、哼歌、半夜梳头,镜子里露出不属于她的脸。

钱伟亲眼看见她在月光下变成刘月梅。

这不是巧合,是缠,是索,是债。

我忽然想起那晚在老槐树下,王师傅说“底下接住它的——是手”。

谁的手?

为什么是红布?

为什么偏偏是我们埋下去的?

我盯着钱伟,声音压得极低:“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要提‘还’?‘该还了’……还什么?”

钱伟抬起头,眼眶发红,嘴唇裂了口:“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可她每次说这话,都像在提醒我什么。我问她‘你还什么?’她就盯着我,不说话,然后突然笑起来,那笑……根本不是人能做出来的。”

风又起了,带着一股土腥味,从公园深处漫出来。

路灯忽闪了一下,树影扭曲,像无数只手在抓挠地面。

就在这时——

“嘻嘻……”

一声笑。

很轻,很远,像是从山那边飘来的,又像是贴着耳朵响起。

女人的笑声,甜腻中带着诡异,尾音拖得老长,像是在玩,又像是在哭。

我和钱伟同时僵住。

我猛地扭头看向公园深处,铁门半开,里面黑得不见五指。

树影层层叠叠,仿佛藏着人。

可刚才那一笑,分明是从四面八方同时传来,又瞬间消失。

“你……听见了?”钱伟声音发颤,几乎听不清。

我点点头,喉咙干得发痛。

那一瞬间,我忽然明白了王师傅为什么打我。

不是为了那一巴掌,是为了让我记住——有些东西,不能碰,不能问,更不能……埋。

我们以为是在救人,是在找回项链,可实际上,我们可能是在替“它”完成某种仪式。

红布、老槐树、地出血、手……还有郭薇的“变”。

刘月梅死了三年,死在盘龙坡,卡在副驾,最后那口气没说完的话,是不是……就是“该还了”?

我看着钱伟,他脸色灰败,像是被抽走了魂。

可他的嘴又动了,声音比刚才更低,几乎只剩气音:

“她最近……总说‘老地方’。”

我心头一紧:“老地方?”

他点头,眼神空洞:“她说‘我们该回老地方了’,问我‘你还记得那天的事吗’?一遍又一遍地问,眼神直勾勾的,像……像在等我承认什么。”

“那天?”我问,“哪天?”

他没回答,只是死死盯着我,嘴唇微微抖着,像是在挣扎要不要说出口。

远处,又是一阵风,卷着落叶打在铁门上,哗啦作响。

公园深处,那棵歪脖子老柳树晃了晃,枝条垂下来,像吊着的人。

我忽然有种预感——

有些事,不是我们能逃开的。

有些债,不是活着的人能还清的。

而钱伟……他还没说完。

他还有事瞒着我。

或者,是“她”逼他说出来的。

他张了张嘴,像是要继续,可声音卡在喉咙里,只剩粗重的喘息。

他的眼睛开始泛红,眼角有血丝悄悄爬出。

他抬起手,指着公园深处,手指抖得像风中的叶子。

“我……我每晚都……”

话没说完,他整个人一颤,像是被什么狠狠拽了一下,猛地闭上眼,肩膀塌下去。

我没敢接话。

我们本不该触碰的世界。

墨坛书屋推荐阅读:末世重生:我觉醒了双系统?最豪赘婿陆枫纪雪雨我在古代逃荒路上如鱼得水万界独尊玄天战尊傲气凌神教授家的小姑娘恶毒女配不按剧情走阴神司探登高者寡六零:老太搞事业,养崽崽日常相公失忆后,医妃带空间养崽穿书女配和未婚夫恋爱的甜甜日常官道之1976军阀:从县长开始征伐天下星际毛绒绒陆沉周若雪无删减完整版拜师九叔之我在民国当军阀小公爷,夫人带前世记忆重生救府末世金丝雀到年代文的摆烂人生带雨梨花祁同学,真的不继续追了吗重生四岁小玄师,别怪我无情以大针蜂开局的异世界宝可梦之漫威:搞笑角色摆烂日常超神:我真不想成神!快穿:我修仙回来了,渣渣速退恃娇宠宫廷双姝:权谋与情丝剑道初心女尊:当白切黑皇女遇上土匪郎君庶女发癫日常肖靖堂升职记窝囊女婿三年被瞧不起岳风柳萱崩坏:终末之诗变成动物后才知道摆烂有多香暗恋,你是我的遥不可及远古时代的悠闲生活叫你当炮灰,你转身毒翻全场?和死对头影帝穿越古代逃荒赢麻了斩神:转生黄泉,践行虚无之路!玄学大佬驾到,万千恶鬼瑟瑟发抖恶毒女配一心求死原神获得造物主系统的诸天之旅陶园田居,悠闲的山村生活修真需要高科技摸金校尉:大赦天下别人啃老我啃小,我的儿子是大佬国运:失忆的我要扮演张麒麟玩止水
墨坛书屋搜藏榜:萌宝被抛弃后:被全国兵哥哥宠哭养猪小能手穿七零首长见面要毁婚?后来被钓成翘嘴盗墓:开局探索金国大将军墓甜!漂亮军嫂海岛寻夫后被宠上天绝世邪神图书馆转角遇到你奥特:黑暗洛普斯的奇妙冒险!我作业没写你要我穿越世界消刀?雷符当纸抽用,我还怕你红白撞煞吗?穿来就撩佛子:破戒从吻开始离婚当夜,被豪门继承人搂着亲王妃强势回归,被休摄政王追妻忙救命,霍爷的小傻妻野又撩我的老领导是李云龙天地道君要回家神豪系统之打造奢华娱乐帝国尸兄:从葫芦娃到尸皇仙子毋燥,我拚老命也要解你情毒在团内当团宠的一天我以前好像很厉害龙族:开局拐走夏弥自创超凡体系你好!亲爱的小狼!从开始的左道生涯[综]万界旅行社医妃入怀,王爷你就宠她吧八零偏执大佬的娇软白月光新时代的女奥特2被甩后,嫁给了他死对头蜡笔小新:我的校园青春仙路漫漫吾终将问鼎!悍姐好种田替嫁残疾大佬后他站起来了崩坏:带着女武神写二创盗墓同人之换个姿势穿小哥女主重生后,每天都想锤人正阳门下:东南亚之主魔道少主的我,功德成圣了靖康物语之塞北帝姬泪那夜后,糙汉霍总跪哄孕吐小甜妻春日云烟直男穿进ABO靠装A升级美貌呆萌女撩了臭屁腹黑影帝神起在风华我与你不止于此鬼灭:琉璃化雪安陵容重生之我一胎俩宝了大秦:开局炼制百万傀儡阴兵极品废柴召唤师萌娃分配主神
墨坛书屋最新小说:夜深无悲欢林锋的惊悚日记罪案迷踪:破局追凶冷面王爷追妻的千层套路综影视逍遥路永恒至高者致不再相信爱情的你从三生三世开始的综穿红尘客栈!保家仙带我混开封洪荒:我为变数,改写万古神话人在柯南!开始狂飙!换亲后,全家下放我带空间躺赢了穿越之朱门工匠无限流:我靠塔罗牌躺赢探险者自述名柯观影:曝光怪盗基德全部经历千里追夫我招谁惹谁了穿越遇重生,姐妹携手杀疯了曾有明月照河山过于害怕而退出恐怖游戏后宝可梦:精灵友人帐基佬龙傲天今天也在被迫营业做顶流,从整顿娱乐圈合同开始穿书,闷骚女配被白月光撩到了综影视之月入我怀,抚我意难平闺蜜齐穿书,你儿子我笑纳了重生三岁半,全家读我心声杀疯了诸天轮回:熟知剧情的我为所欲为海贼:神级系统开局获得空间果实妻瘾沉沦星野千光:镜湖轮回录借功德不成,王妃怒画符永堕神域豪门弃女?人家是真大佬!焚天武经:断刀觉醒HP之马尔福与韦斯莱的纯血组合你是我的丘比特回忆过往那些年那些事在羊村:养老,养娃,养老公绝世奇人苏妄行血饮孤狼行机动奥特曼开局变身迪迦惹我试试!天雷伺候影视穿越:开局重生祁同伟悟空新纪:弑神原神:开局天理维系者港综:从和联胜开始,统一洪门双重生弃妃新战场柚子味的泡沫宿主太撩人!主神他恋爱脑上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