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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委托乌文砚、支小虎等沟通小月氏“右沮渠”部族后,我带着其余人立即返回福禄,七月廿九日未申交界时分就赶回了营地。

赵充国第一时间去了福禄县沟通有司派代表去找“右沮渠”部族沟通洽谈迁徙和参与长城建设事宜,同时派出斥候去居延催问以筑城劳役换取小月氏奴籍人士回家的意向是否可以被支持。

因为别的事情已经落实完毕,我回到营地后就第一时间找了无姤姐,问她商队那边的沟通情况。

我找无姤姐时田媚儿正好也在。为了不惊动田媚儿,无姤姐当即带我去了郦逸的营帐。

郦逸应该已经被无姤姐统战好了,他很配合的说了他了解的商队几个股东的心态。

郦逸道:“自从被那几个‘绣衣使者’离间,商队的股东们对主帅您的身份和作为就产生了质疑。其中最纠结的是蔡氏,他们没多少背景,蔡伯被‘绣衣使者’的话有点吓到,怕跟您合作惹祸上身。但是他大舅哥之前应该对您的评价很高,他也不想像仰氏那样遇到一点问题就逃跑被人看不起,所以一直很纠结要不要当面找你聊聊。”郦逸顿了顿道,“不过其实蔡伯不难说服。因为他家里是白身,对‘绣衣使者’说的事情似懂非懂,而且也不是完全相信。对这个事情更加纠结的还是贡宽和王赟。他俩应该都听家里兄长说过你有个身份是‘绣衣使者林圭’,而那次有‘绣衣使者’冒死在他们面前说了你根本不是‘绣衣使者林圭’,反而很可能是‘杀害绣衣使者林圭的凶手’,所以他们难免很震惊。”

我点点头,对郦逸道:“那你觉得如果要找他俩谈,应该怎么入手?”

“我和堂姐都觉得让堂哥去谈更好,主帅你不适合亲自去谈。谈浅了容易越描越黑,谈深了好像要让他们认亏退股,将来还能合作的话难免嫌隙。”郦逸道,“这次贡家和‘奉祀君’家族对这个生意投入的劳力很大,而王家则是把相当一部分家资押到了这次的生意上,期望值很高。据我了解无论贡宽还是王赟,都是被家里要求必须赚到钱、跑通路线才能回家复命的,这时候如果因为听说了你的身份传言就掉头走,他们也没那个魄力吧?”郦逸顿了顿补充道,“其实他们和堂哥相处很久了,特别是王赟,和堂哥的私交很好,如果堂哥肯像你老兵营的主官给部下灌输思想那样去和王赟、贡宽聊,想必会有好结果。”

“那东泉兄现在到底怎么想的呢?”我问道。

“因为你之前帮过他那么多,他内心自然还是感激你、愿意帮你的。他当然也知道你肯定不是什么‘绣衣使者林圭’,但是他没想到你们李家和‘绣衣御史’之间有那么大的仇恨,心里不犯嘀咕是不可能的。”郦逸道。

这时,无姤姐插话道:“你知道东泉的毛病,从小喜欢背着‘勋贵之后’、‘望族子弟’的包袱。虽然早已经破落,心里还存着‘忠君爱国’的念头。不过昨天我已经跟他摊牌告诉他:林圭不是你杀的,而是我杀的。从公爹被逼死、二叔被逼死到李敢和良娣枉死,都是‘绣衣御史’迫害所致。我们李家和‘绣衣御史’仇深似海,但是我们李家从来顶天立地,一没反心,二不卖国投敌,就是带着伤残孤寡老卒求条活路而已。”

我叹了口气道:“你这表态有点刚猛了。不过也是无奈,要么骗他,要么就是这么个事实。”

“是啊,东泉听了之后挺震惊的,这会儿估计都还没缓过来。”无姤姐苦笑道。

郦逸笑道:“堂哥这还是没真经历过事情。既然主帅回来了,今晚咱们争取一起把他劝过来!”

看着年纪比我还小好几岁的郦逸,我笑道:“你倒不愧是郦食其的嫡系后人!年纪轻轻就这么有胆色、有气魄!”

郦逸道:“其实我家当年的危机比你们李家眼下的更大,今晚我就和你们说道说道吧!”

“你想好了?什么都要告诉他们?”郦无姤道。

“是啊!为了能让堂哥清醒,我觉得我们家里的事情应该清楚的让他知道。”郦逸道。

晚饭时间,无姤姐带我和郦逸到了她提前向李癸定好的酒席。原本打算只是她和郦逸、郦东泉三个人吃饭,现在加了我,于是让伙夫临时加了菜和餐具。

在我们的隔壁帐篷是几位流民家女眷和李己、李庚麾下骑兵的集体婚礼。我怕被拉去喝酒误了正事,于是赶紧趁没人发现躲进帐篷,并嘱咐负责帐篷传菜的勤务人员务必不要透露我在这里。

到隔壁帐篷已经开始大声划拳喝酒,郦东泉才姗姗来迟。

郦东泉进帐后很生分的跟无姤姐和我分别打了招呼,然后便坐下开始吃饭。

席间的气氛有些压抑,只有郦逸偶尔向我们敬酒活跃一下气氛,与隔壁帐篷的喧嚣热闹形成巨大反差。

等无姤姐预定的菜上完,她招呼勤务先去休息。我们点起油灯,气氛略显尴尬的一直坐到隔壁帐篷散席。

郦逸出帐看了一眼,确定隔壁已经没人后才对郦东泉道:“堂哥,我知道堂姐昨天跟你坦诚了那些事情以后你心里有些纠结。本来我和堂姐商量今天喊你我们姐弟仨吃个饭把咱们家的事情跟你聊开,结果正巧主帅今天也在,他也不是外人,我们就喊他一起了。”

郦东泉点点头道:“堂姐也好、道一兄弟也好,对我都有莫大的恩惠。不过我还是不太能理解,你们为什么要主动去杀‘绣衣使者’,他们毕竟是皇帝的亲信。”

“皇帝的亲信就可以骑到我们头上作威作福,随意残害我们李家的人命吗?”郦无姤道。

“东泉兄,有个问题你没想明白。我也好、无姤姐也罢,是好勇斗狠的人吗?而且我们也不是什么‘绣衣使者’都杀吧?王赟的堂兄王贺跟我还是很好的朋友,不然也不能帮你报仇吧?山丹的马骏虽然奉命做了很多恶事,但是我看在和他朋友一场也跟他说了:只要他配合我们安全出玉门关,我也不会为难他。很多细节我不想跟你说,我只想告诉你:林圭如果没有干非死不可的事情,无姤姐就不会杀他。”我顿了顿道,“如果按你说的皇帝的亲信就不能杀,那么胡亥和赵高怎么说?”

郦东泉叹了口气,对郦逸道:“没想到当年太叔公为了刘家天子不惜受鼎镬之刑,结果我们这些子孙还是走到了大汉天子的对立面。”

“那又如何呢?”郦逸道,“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对立面。天子心系苍生,我们就尊重他、辅佐他;天子任用奸佞,我们就反对他,帮他诛杀奸佞,这不是很自然的道理吗?而且,现在即使马骏都能和主帅做交易,堂兄你哪来的那么多道德包袱?”

郦东泉道:“也不是道德包袱。道一出了玉门关就不打算回来了,而我们毕竟还得两地跑的。况且,我们家族还是大汉曾经的列侯家族,我辈子孙却状况迭出……”

“东泉兄,你又有个事情想岔了。”我打断郦东泉道,“你们家族的富贵是郦食其用命、郦商用军功换回来的,你们家并不欠大汉的。但是不唯你家,开国的勋贵到现在还有多少是能安享荣华的?原因可能有子孙骄纵的缘故,但是你们郦家、除了那个庶出的郦翔丰,别人也都还算奉公守法吧?为什么会这样呢?只是朝廷不想给你们家长期饭票了而已。”我顿了顿道,“你想想周亚夫,再想想‘推恩令’。”

郦东泉被我说得无言以对,但是他显然还是难以接受堂姐射杀“绣衣御史”的事实。

“堂兄,大汉没你想得那么天朗气清。”郦逸道,“即使是张汤这种在皇帝面前标榜正直到执法严苛的人,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郦逸话锋一转道,“你知道我父亲为什么失爵?他和我弟弟郦逍现在也还没死,你也不知道吧?”

郦东泉有些震惊道:“你说什么?堂叔和堂弟还没死?”

“不错!”郦逸道,“他们现在躲在海陵隐居,连姓都改了。”

“为什么?”郦东泉道,“我之前只听郦翔丰说元狩元年郦平堂叔因为获罪被夺了爵,然后一病不起,郦逍堂弟也因思念父亲夭折了。他还说本来你们家是灭门的大罪,是张汤求了情才只夺爵的。”

“你听他胡扯八道!”郦逸道,“我们都是被田家连累的!很多年前,因为知道我们郦家和田家关系不错,衡山王刘赐在我爹和郦逍他娘的婚宴上送了不少黄金。你知道,郦逍他娘也是姓田的。结果道淮南·衡山案发时,我爹被说成了‘向衡山王索要黄金,意图协助谋反’。那时候我们全家都被下狱了,只有我运气好在外面求学没被抓到。我当时走投无路,只好去长安找堂姐,堂姐帮我找到当时还是御史大夫的李蔡二伯,是李蔡二伯给我出了个主意才让我们全家保住了命。”

听郦逸说到这里,我看向无姤姐,她冲我点点头。

“李蔡丞相是怎么救你的?”郦东泉道。

“他让我主动去御前自首,然后告诉皇帝:我家老宅有个记账本可以证明我父亲无罪,但是那个本子在哪我不知道。”郦逸道。

“就这么简单?”郦东泉问道。

“并不简单。我向陛下自首后廷尉衙门提审了我很多次想问出账本的下落,我一直就按李蔡二伯说的回答:‘不知道,但肯定有。’因为陛下念我是开国功臣之后不让廷尉衙门对我用刑,最后张汤启奏了陛下说:无论郦平家是否是被陷害,毕竟他们是为大汉立了大功的郦食其的后代,请皇帝对我们家法外开恩。这样陛下才默许了让我爹和弟弟改姓隐居,并赦免了我。”郦逸道,“淮南·衡山案人头三万颗,如果我不是按照李蔡二伯的方法做,得加我家的几十颗。”

见郦东泉似乎没听懂,我说道:“二大爷不愧是二大爷。他知道田氏和淮南、衡山必有旧交,张汤又是田蚡的门生。因为淮南案,皇帝已经放出‘田蚡如果没死亦当灭族’的口风,所以郦家如果真有什么账本牵涉到田家,皇帝必定借机灭田氏。二大爷让你们咬定‘不知道,但肯定有’就会让张汤投鼠忌器,为了保护田家,他也只好保护你们,以防你们鱼死网破牵连田家。这个‘不知道,但肯定有’很重要,如果没有,张汤绝不会保护你们郦氏;如果真的有,他也没操作空间,也不会保护你们郦氏。”

“全对!”郦无姤道,“当时二叔就是这么分析给我听的。但是他让我不要跟郦逸解释得太清楚,以防他被看出在表演。”

这时,郦东泉叹了口气道:“看来郦家早欠了李家莫大的人情!”

“东泉兄,你没理解到我们想表达的点。”我回道,“我们想告诉你的是:只要我们不忘初心、不违背道义,就如郦逸全家,最后即使皇权也未必能奈何我们!”

“他倒不是怕事,他是对自己的‘勋贵、望族之后’有身份包袱!”不等郦东泉回答,郦无姤道,“但是东泉,可能你的身份跟你想的不太一样。”

郦无姤说完拿出一张已经有年头的帛布,将帛布丢给了郦东泉。

因为灯光暗淡,我帮郦东泉将油灯举到帛布前。借着昏黄的灯光,我也看清了白帛上的内容。

帛上的文字是高祖遗孀吕老太家的侄子吕禄写给那个“卖了他”的朋友郦寄的。他告诉郦寄:他理解郦寄无奈之下卖了他,只希望郦寄去他们祖籍单县帮他办点事。

我和郦东泉都看得似懂非懂,郦东泉道:“我一直都知道,祖父不是人品卑劣的人,不然吕禄不可能给他写这样的书信。”

郦无姤微微一笑,道:“你说的是我的祖父,不是你的。写信的人才是你的祖父。高祖的岳父吕公是从单县避仇迁居沛县并将女儿许配给高祖的,你知道吧?”

“知道。”郦东泉道。

“吕禄幼时在单县有个青梅竹马的娃娃亲。后来因为避仇迁居断了联系。等吕家显贵后吕禄回去找过这个发小,可惜对方已经嫁人并成了寡妇。吕禄不能娶她却和他生了个儿子,那个儿子是你亲爹吕望,也就是被我祖父郦寄收养的儿子郦望。所以其实你不应该叫郦东泉,应该叫吕东泉。严格意义上说,只要你的身份曝光就是应该被处死的吕党余孽。”郦无姤道。

听完这些,郦东泉愣在了当场——这比郦无姤杀林圭、郦逸的老爹、弟弟改姓避祸更加让他震惊。

怕郦东泉不信,郦逸道:“堂哥,其实我们郦家的嫡系子孙都知道这个事情。去年我帮你去问郦世宗要钱,也是先私下跟他谈了这一段。因为我们几家的长辈都说过:‘绝不能再对不起吕家的后代’。”

听完郦逸的话,郦东泉依旧震惊的呆在当场。我能理解他的状态——几个月前我刚经历了和他一样的震惊。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说道,“东泉兄需要时间好好缓缓。”我说着将手伸向郦东泉道,“郦东泉也好,吕东泉也罢,都是我李道一的朋友!我们一定要坚持下去,把西域贸易做起来!”

郦东泉朝我看看,然后伸出手握住我的手,并起身冲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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