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看着秦淮茹脸色发白,终究还是开口:“出去看看吧。”
他率先迈步,秦淮茹和贾东旭连忙跟上,棒梗被拉着,还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眼桌上的肉。
一出院门,院里早已站满了人。
何雨柱和何雨水坐在一条长板凳上,手里抓着瓜子,嗑得“咔嚓”响,眼神里满是看戏的意味。
早先他们在家吃饭时,闫埠贵找上了门,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提议开全员大会。
因许富贵不在家,这事便全权交给何大清主持。
何雨水和陈慧娟一听有热闹,三两下扒完饭,就拉着何雨柱来了中院。
何雨柱心里暗忖:这棒梗没贾张氏在身边也长歪了,果然人坏从小就坏,一点没随他爹妈。
这时,何大清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说:“各位,今天按院里人要求开全院大会,就说一件事。”
他转头看向杨瑞华,“你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也让院里不知情的人听听。”
杨瑞华往前站了一步,把棒梗抢闫解娣鸡毛毽子、还把人额头打青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语气里满是委屈。
她话音刚落,底下就炸开了锅。
“棒梗这小子不得了啊,才多大就敢抢东西!”
“可不是嘛,长大了指不定跟贾张氏一个样,没好下场!”
“就是被惯的!贾家把他当宝贝,打不得骂不得,能不变这样?”
议论声此起彼伏,何大清抬手压了压:“大家静一静。秦淮茹,你也是当事人,有什么想说的?”
秦淮茹往前挪了挪,脸上堆着笑:“一大爷,这事确实是我家棒梗不对。
“我已经教训过他了,毽子也还回去了,都是小孩子闹误会。”
我也给三大妈道过歉了,要不这事就这么算了?”
“没必要开大会浪费大家时间,明天还得上班,大家早点回去休息多好。”
说完,她就想拉着棒梗往家走。
却被杨瑞华厉声叫住:“秦淮茹,你敢走一步试试!今天你要是敢走,待会来的就是警察!”
“警察”两个字像重锤,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脚步立马顿住,脸色更白了。
她转过身,语气软了下来:“三大妈,您看这事就是小孩子打闹,没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吧?”
“少跟我打马虎眼!”杨瑞华寸步不让。
“你儿子抢东西,他年纪小我不跟他计较。”
“可我闺女被打了,你说句对不起就完了?”
“打的是额头!要是这印记散不了,一辈子留脸上,我家解娣以后怎么嫁人?”
“不是你儿子被打,你不心疼!”
“我今天开大会,就是要让院里人评评理!”
“三大妈说得对!闺女脸上留疤,以后嫁人都难!”
“秦淮茹,你该给三大妈赔偿,让她带解娣去医院看看,别留下后遗症!”
底下的人又开始附和,大多向着杨瑞华。
何大清看向秦淮茹:“你还有什么话说?”
秦淮茹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易中海看不下去,站出来帮腔:“老闫媳妇,得饶人处且饶人,别把事做太绝。”
“以后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留几分情面不好吗?”
闫埠贵立马接话:“老易,这是我们家和贾家的事,你就别掺和了。”
旁边也有人附和:“是啊易中海,这事跟你没关系,别瞎管。”
杨瑞华更是不给面子,直接直呼其名:“易中海,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易中海被噎得说不出话,气得双手死死攥紧拳头,指节都泛了白。
他心里暗骂:真是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想当年他在院里多有威望,如今竟被杨瑞华这样顶撞,连句公道话都没人帮他说。
何大清扫了眼众人,开口打断:“好了,不是当事人就别多嘴,安安静静当个看客就行,后面有你们发表意见的时候。”
易中海听了,眉头皱得更紧,胸口的怒火往上窜,又被他硬生生压了下去。
他在心里暗骂:好你个何大清,不过当几天管事大爷,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何大清没理会易中海的脸色,转头看向杨瑞华:“这事明眼人都看得清,是贾家不对。”
“我也不让大家瞎议论了,你直接说,想让贾家怎么赔偿?”
杨瑞华往前站了站,声音理直气壮:“一大爷,我要求贾家赔我闺女的医疗费、精神损失费、心理创伤费,加起来一共五块钱!”
“应该不多吧,我真没多要。”
“五块钱?”贾东旭一听就炸了,跳出来反驳。
“三大妈,你也太黑了!张口就要五块,你怎么不去抢?抢钱还快些!”
“贾东旭,你急什么?”
杨瑞华冷冷瞥他一眼,“中午我就让秦淮茹赔一块,她不愿意。”
“我回去看解娣的额头,印子比之前更深了,不得带她好好检查?”
“这一下午,我闺女无精打采的,都是被棒梗打的!”
“谁知道这伤什么时候好?”
“万一留疤了怎么办?”
“我要五块多吗?”
“我觉得一点都不多!”
易中海忍不住插话:“老闫媳妇,你知道五块钱能买多少棒子面吗?”
“张嘴就来,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易中海,秦淮茹都没说话,你急什么?”
杨瑞华毫不示弱,语气带着嘲讽,“你还真以为认个干亲,就成她亲爹了?”
“那你可太天真了!”
“你……你……”易中海被堵得说不出话,脸涨得通红。
何大清见状,连忙打圆场:“杨瑞华,五块钱确实多了。”
“依我看,就三块吧。”
“真闹到派出所,结果也差不多。”
“要是让别的院知道了,丢的是咱们全院的脸。”
“大伙说,是不是这个理?”
“一大爷说得对!五块钱确实有点多了!”有人立马附和。
“现在打零工,一天都赚不到五毛钱,五块钱够贾家吃半个月窝窝头了!”
另一人跟着说道,“再说棒梗还不到四岁,这个教训太狠了。”
“是啊,三块钱也能让秦淮茹记住这次教训,以后肯定会好好约束棒梗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觉得三块钱合理。
何大清看向杨瑞华:“你觉得怎么样?”
杨瑞华沉默了几秒,松了口:“行,我就给大伙一个面子,三块就三块。”
何大清又转头看向秦淮茹:“秦淮茹,你同意吗?”
“要是不同意,我也调解不了,只能找街道办来,或者直接报警了。”
秦淮茹低着头,依旧沉默不语。
“我替淮茹答应了!”
易中海抢先开口,“三块钱就三块钱,这事赶紧了了。”
“干爹,这……”秦淮茹想反驳,却被易中海打断。
易中海看向闫埠贵夫妇:“不过话说在前头,钱赔了,这事就彻底过去了,可不能找后账。”
闫埠贵一听这话,立马喜笑颜开:“老易,你放心!钱一到手,大家就当没发生过这事,绝不提了!”
易中海给秦淮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拿钱。
秦淮茹没办法,只能转身往家跑。
过了两三分钟,她手里攥着三张皱巴巴的一块钱,磨磨蹭蹭地走出来,满脸不情愿地把钱递给杨瑞华。
杨瑞华接过钱,仔细数了一遍,揣进兜里,脸上露出满意的笑。
何大清见事情解决,挥了挥手:“既然事都了了,大伙就散了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话音落下,院里的人便三三两两地转身回。
刚才热闹的中院,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只留下贾家几口人,脸色沉沉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