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陈慧娟抱着襁褓里的小雨田,从医院回来后,何大清就变着花样的做好吃给她。
何大清端着个粗瓷大碗从厨房出来,热气腾腾的白雾裹着股浓郁的肉香,直往人鼻子里钻。
“慧娟,快趁热吃。”他把碗往炕边的小桌上一放,里头炖得酥烂的猪蹄在黄亮的汤汁里颤巍巍的,“知道你这几天耗了元气,特意多炖了俩钟头,烂乎,好嚼。”他说着,又往碗里撒了把葱花,青绿地浮在汤面上,“给孩子下奶也得有劲儿不是?”
陈慧娟拢了拢衣襟,低头看了眼怀里睡得安稳的小儿子,嘴角牵起点笑意:“让你费心了。”
何大清不以为意:“这说的什么话?你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嫌麻烦呢。你快趁热喝点,可别饿着我们儿子。”
旁边的何雨水早就凑了过来,小手轻轻碰了碰婴儿柔软的脸蛋,又抬头看向陈慧娟,眼睛亮晶晶的:“陈姨,你辛苦了,我爹做啥你就吃啥,给他生儿子不吃白不吃。”“我听院里大妈说生弟弟最辛苦了,你可得多吃点。这猪蹄我闻着就香,你快吃,不够让我爸再给你炖。”
何大清在一旁听着,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拍了拍何雨水的头:“还是我们雨水懂事。”
陈慧娟看着关心自己的小姑娘,又看了看桌上冒着热气的猪蹄汤,心里那点疲惫感,像是被这屋里的暖融融的气给焐化了些,眼角也柔和下来。
何雨水缩着脖子凑在炉边烤手,忽然想起昨天傍晚的事,抬头对正给孩子换尿布的陈慧娟说:“陈姨,我昨儿听见三大爷跟旁人念叨,说李婶——就是之前中院易中海的前妻,跟张建军领证了,就这两天的事。”
陈慧娟手一顿,掀起眼皮看向何雨水,眉头微蹙:“李翠莲?她跟易中海离了才半年多吧?这就……”她话没说完,却把那点惊讶摆在了脸上。
毕竟是一个院里住着的,虽然平时走动少了,可之前易中海和李翠莲离婚时,院里人没少议论,怎么也没想到李翠莲能这么快再成家。
何大清正蹲在炉边添煤,铁铲碰着煤块发出“咔嗒”声,他直起腰拍了拍手上的灰,接口道:“也不算快了。她跟易中海那日子,早两年就透着不对劲。一直生不了孩子,易中海也不离婚。李翠莲承受着别人的指指点点,她也想领养一个,可易中海不同意,所以她早已心灰意冷了。”
他往窗外瞥了眼,前院的烟囱正冒着烟,“易中海那人之前眼里除了他那徒弟,就没别的。李翠莲跟着他,家里家外操持,落不着句好,心早就寒了。再加上他和贾张氏搞破鞋,又隐瞒了自己不能生的事实。等于是几颗炮弹炸了同一个地方,你说威力能不大吗?”
“可张建军……跟李翠莲怎么搭上的?”陈慧娟追问了句,手里轻轻晃着怀里的孩子,哄着刚醒的小家伙。
“谁说不是呢。”何大清咂咂嘴,“估摸着是离了婚以后,经人介绍认识的。李翠莲这大半辈子没享着福,要是能找个知冷知热的,也算是造化。”
何雨水在一旁听着,忽然插了句:“三大爷说的时候,还说易中海知道了,脸拉得老长,在院里碰见谁都没好脸色呢。
何大清嗤笑一声:“他那是自个儿不痛快。当初是他自己作死,如今人家另找了归宿,他倒不自在了?真要是心疼,当初就不该那么做,也不该搞破鞋。”
陈慧娟没再接话,只是轻轻拍着怀里的孩子,目光落在窗上的冰花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屋外的风卷着雪沫子打在窗纸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倒让这屋里的几句议论,更显得有几分人情冷暖的意味。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条缝,裹挟着的寒风卷着雪粒子钻进来,何雨柱搓了搓手跺了跺脚,棉裤腿上还沾着层薄雪。
“爸,陈姨,雨水,我回来了。”他解下脖子上的围巾,呼出的白气在眼前散了又聚,“刚给我师傅那儿送了点肉过去,这眼看要到腊月了,肉铺天天排大队,好不容易托人留了点。”这话也就是说给何大清和陈慧娟的,他空间里东西可不少,天天吃都吃不完。
何大清抬头看他:“送过去了?你师傅没说啥?”
“能说啥,就念叨我瞎花钱。”何雨柱往炉边凑了凑,伸手烤着冻僵的耳朵。
这时何雨水已经踮着脚凑到他跟前,声音带着股子新鲜劲儿:“哥,你刚从师傅那儿回来?知道不?李翠莲跟张建军领证了,就这两天的事!”
何雨柱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妹妹,眼尾的褶子都蹙了起来:“你说啥?李翠莲?跟张建军?”他往灶边挪了两步,避开从门缝灌进来的风,“张建军是谁?这……也忒快了点。”
“听三大爷说张建军在粮站工作!”何雨水眨巴着眼,“我听三大爷说的时候都惊着了,相亲几天就领证了。
“合适就行,跟谁在一起都是过日子!”何雨柱拿起炉钩子拨了拨里面的煤块,火星子“噼啪”跳了两下,“离了婚就是自由身,她想跟谁领证就跟谁领,也不碍着谁。”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了点刻意的嘲讽,“倒是有些人,这会儿指定坐不住了。”
陈慧娟抱着孩子看他:“你是说易中海?”
“不是他还能有谁?”何雨柱放下炉钩子,拍了拍手上的灰,眼神里那点幸灾乐祸藏不住,“你易中海不是能耐吗?当初把李翠莲拿捏得死死的,家里家外说一不二,真当离了他别人就活不了?现在李翠莲不光活得好好的,还立马找了下家,还是个看着就比他实诚的,你说他心里能好受?”
何雨柱心里大笑着:“和我作对,给我找不自在?这下我看你怎么办,我再给你来点猛料,让李翠莲快点给张建军生个孩子,到时候你每个月的20块钱养着别人的孩子,哈哈哈……我看你是什么样的心情?”
何大清在一旁听着,忍不住咳了一声:易中海一辈子好面子,最恨别人驳他的脸面。李翠莲这一步,等于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还是当着全院人的面。”
“哈哈哈……”何雨柱大笑起来,“爹说的对,这下有他难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