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火宗弟子主动承认是他们挑事在先,技不如人,还强烈要求不需要任何赔偿,并且愿意赔清妄修理擂台的费用。
弄的明修盈有点无奈,这怎么看都像是她们清妄欺负人,而且从刚才的千丝万符阵来看,估计是槐安师妹给了沈江溋什么阵盘被沈江溋送给了那两位“师妹”才会这样的,她怎么可能要炎火宗赔钱。
沈从霖则是先一步将三人带回了千机阁,他这个师妹平日里被师伯和他们宠的无法无天,如今是该说说了,“沈江溋!你把那么危险的阵盘交给这位小道友用,如果闹不好真受伤了怎么办!”
“抱歉,是我擅自用了阵盘,并非沈道友的错。”侓欲清的意识还是有些模糊的,但听到自己七妹妹被训斥,下意识便开口将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沈从霖听到这声音浑身一僵,不可置信的扭头对上面具下的那双温润如今还带着些许破碎的眼,他的心在狂跳,“你是谁?”
沈江溋以为侓欲清擅自接话惹人不高兴了,连忙挡在两个还未完全恢复的人身前,“沈师兄~这是我的四姐,符箓天赋特别好的!!!另一个是我三姐,也是天赋嘎嘎牛的体修苗子!!!”
“……您二位可否把面具摘一下?”沈从霖直接无视了沈江溋的话,她都在他耳边念叨了好多遍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是不会吧…如果真的是的话…
“我三姐身份有些特殊,可否到没人的地方再摘?”沈江溋看了看周围,四人现在乘着沈从霖的葫芦,虽说周围没什么人,但毕竟她的两位姐姐被坏人追杀着。
沈从霖这次直接一甩袖,一步千里、缩地成寸,带着三人直接到了千机阁大殿内,“现在呢?”
沈江溋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见到两人已然把面具摘了下来。
“不可能……假的?还是幻觉?亦或是梦?”大脑在第一时间发出了否定的指令。沈从霖像被钉在原地,甚至不敢眨眼,连带着呼吸都变慢了。
沈江溋目光在双方之间扫了扫,虽说她两个姐姐长相都很漂亮,但是竟然能把他这个师兄都迷住,既然如此的话…嘻嘻。
“师兄~不如收回去当弟子天天看?”沈江溋在沈从霖的耳边悄悄说。
这话也唤回了沈从霖的思维,收谁当弟子?谁当弟子?
他快步走出大殿内,留下三人在殿内不知所措。他需要静静,顺便扇自己几巴掌看看是不是梦。
“沈从霖,你在门口傻站着干嘛?那两个沈师妹要我们收的弟子呢?”明修盈一过来就看到沈从霖跟个傻子一样站在大殿门口,搞什么?
沈从霖听到明修盈的声音,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拉着明修盈的袖子,张嘴就说“明师妹…你扇我一下吧!”
明修盈一点犹豫都没有抬手就是一巴掌,还有这种好事?!
“哎呦!”沈从霖被扇的身子一歪,明修盈下手是一点没留情面,疼死他了!‘疼?不是梦!’
沈从霖目光顿时亮了起来,这下明修盈更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似乎被震惊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里边!但是我们估计没办法收她们…你先进去看看吧…”沈从霖眼睛一转,不能就他受这么大震撼,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神经…什么叫没办法收?你别不是不行吧…反正如果天赋可以,我肯定shou…”明修盈一边说一边进去,然后在看到那两张熟悉的脸后,大脑直接一片空白。
坏了…这是真没办法收…
沈江溋见明修盈来,拉着侓欲清和落曌便笑的谄媚向两人走去“师兄师姐,你们谁收呀~”
沈从霖和明修盈谁也不敢说话,这凶兽气味以及手里的剑,是本人无疑了…那另一位恐怕也是本尊了…
他们两个收德渡尊者与玄煞尊者做弟子吗?
槐安和江稚鱼听到后会把明灵峰和千机阁砸了吧…
‘慈悟长老救命啊!’
‘大师伯救命啊!’
在青城山处理事务的向映星一顿,看着天象眼底划过一丝无奈,同时叹了口气,怎么两个人同时出了问题。
顾青也从一堆卷轴中抬了头,笑着看向起身准备去解决问题的大弟子“说起来,槐安说今日归,也不知何时才能到。”
向映星动作一顿,前两日槐安和江稚鱼早早便下了山去了梅园,算算时间应该也该到了,说起来她也好久没去梅园了…
‘罢了,先去千机阁看看发生什么事吧…’
……
“咳咳咳…收徒的事一会儿再说…您二位先坐…我去倒茶!”沈从霖看到明修盈吃瘪后,也不敢多留了,刚准备溜,腿上一重,低头就看到沈江溋跪在地上抱着他的腿,不让他走。
沈江溋手上用力,嘴上笑的牵强“师兄刚才看那么久,不可以只看不收!”
沈从霖一下子急了,“我没有!你不能乱说!!”
落曌和侓欲清站在一旁也觉得尴尬,侓欲清上前将半跪在地上的沈江溋拉了起来,温柔的揉了揉对方的头“不可以如此的,七妹妹。这种事不得强求,本就应当遵循本心才是。”
‘七妹妹???’沈从霖和明修盈一下子蒙了,那岂不是他们要叫小师妹为七师叔?这不对吧?
“沈江溋你又在干什么!我在大殿外就听到……”一模一样的流程,都是刚从大殿门口进来在看到两人时声音戛然而止。时间仿佛凝固住,向映星的身体连带着呼吸都在发颤,眼泪比心喜要快一步到来。
“三师妹…四师妹…”她的声音沙哑的不像样子,和刚才的声音一点也不像。她想上前去仔细瞧瞧两人,却发现自己浑身的力气都没了。
其他人知道消息也是相当的快,无一例外的不可置信。相比于她们的激动,侓欲清和落曌就觉得很不舒服,侓欲清被这目光搞得只觉浑身上下如芒在背。
落曌警惕的看着面前的几人,不动声色的将侓欲清与沈江溋护在了身后,听着他们说那些她压根不记得的东西她只觉得莫名其妙。
容影与向映星轮番上阵说了一大堆东西,见到对面两人的眼神这就是礼貌又疏离的,只能无奈一笑然后在心里责怪自己太过于着急。
“我们何时可以离开?”落曌等到面前人说的都差不多才开口询问,她感受到身后的侓欲清在这里很不自在,所以哪怕这里是仙界,她们也不会多留。
这一句话让所有都沉默了,大家都知道一个答案,他们不会把人放走的,等了一千多年无论如何,也不能。
“离开去哪?”门口传来一道女声,众人望去,黄衣女子与另一名青衣女子便站在那里。
槐安的目光穿过大厅内的众人,世界悄然隐去,像戏台上的配角集体退入暗处。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间失焦、模糊,融化成一片朦胧的背景。然后,一束无形的追光,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那熟悉的人身上。
那人静静的站在那里,她们隔着整个喧嚣的世界,又仿佛只隔着一层呼吸可破的薄纱。所有的人都成了无声的黑白剪影,唯有她,带着鲜活的生命力和温暖的色彩,占据了槐安视野的全部。
不需要奔跑,不需要呼喊。就这样静静地凝视,便已完成了对天下的宣告。在彼此的目光里,她早已穿越人海,紧紧相拥于她的师父。
此刻,万物皆虚,唯你是真。
侓欲清的视线被落曌挡住,落曌感受到了槐安的目光,如果只是普通的、友好的注视,倒也罢了。
但那眼神不同。太专注,太……绵长。像是对许久未见的爱人浓浓的依恋与示爱,又像是对未经人事之人赤裸裸的勾引。
一股无名火“噌”地一下就顶了上来,烧得她喉咙发紧。落曌下意识支起了身体,刚才的放松与淡淡的警惕瞬间被一种绷紧的警觉所取代。她看着槐安,试图用目光无声地发出警告:“看够了吗?”
可槐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视线里,对落曌的不悦毫无察觉。她看着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人,她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有发现的颤抖,“师父…路上可辛苦?”
很愚蠢的问题,怎么会不辛苦…她其实有很多想说的,想说好久不见,想说终于找到你了,想说她叠的天灯放满了两个收纳戒。
可真当要说出来的时候,那些话都说不出口了,她的等待是她一厢情愿的,没必要说…她想知道她的师父最近可安好?为何瘦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