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几院的“风波”
周大生从南锣鼓巷88号院溜出来时,腿肚子还有点发软。想起浅田姐妹和苏婉清、秦京茹、那带着、嗔怪又藏着羞赧的眼神,他挠了挠头,脚底生风似的,竟鬼使神差往王淑芬的院子去了。
王淑芬的院子在帽儿胡同,独门独院,门楣上挂着两串红辣椒。周大生刚扒着门缝往里瞅,就听见里头传来一声厉喝:“周大生!你还敢来?”
王淑芬叉着腰站在院里,围裙上还沾着面粉,见他那贼兮兮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前儿个借了我家的笸箩没还,昨儿个听说你在南锣鼓巷左拥右抱,你当我这儿是客栈,想来就来?”
周大生嬉皮笑脸地推门进去,搓着手道:“淑芬姐,我这不是想你了嘛。”
“少来!”王淑芬转身就往屋里走,“我这儿没好酒好肉,只有棒子面粥,你爱喝不喝!”
话是这么说,周大生还是被她拽着胳膊按在了桌前。一碗热腾腾的棒子面粥,一碟咸菜,还有两个刚烙好的糖饼。他吃得狼吞虎咽,王淑芬坐在对面,一边纳鞋底,一边数落他没个正形,嘴里骂着,手却不停往他碗里添粥。
可架不住周大生那股子缠人劲,到了傍晚,王淑芬红着眼圈,手指戳着他的额头:“你这冤家,就会祸害我!”
第二日一早,周大生刚出王淑芬的院门,就撞见了买菜回来的林晓燕和刘春桃。
林晓燕性子泼辣,刘春桃温柔腼腆,两人是街坊里出了名的好姐妹,见了周大生,林晓燕当即翻了个白眼:“哟,这不是周大少嘛,又从哪个姐姐的被窝里爬出来的?”
刘春桃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道:“别这么说。”
周大生脸皮厚,凑上去笑道:“晓燕妹子,春桃妹子,这是买了啥好菜?要不,去你们院里坐坐?”
林晓燕本想怼回去,可看着周大生那副模样,又想起往日里他帮着自家修过房顶,咬了咬牙,还是松了口:“去就去,别以为我们像别人似的惯着你!”
进了院,刘春桃麻利地洗菜做饭,林晓燕则坐在院里跟周大生斗嘴。桌上摆着小葱拌豆腐、炒鸡蛋,还有一壶米酒。酒过三巡,林晓燕的脸颊泛起红晕,说话也没那么冲了,刘春桃坐在一旁,时不时给周大生夹菜,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羞涩。
这一夜,院子里的石榴树沙沙作响,屋里的灯亮到了后半夜。
等从林晓燕和刘春桃、的院子出来时,脚步都有些飘。他寻思着这几日躲了好几个地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往徐慧真和陈雪茹的院子去了。
这院子在烟袋斜街,是徐慧真和陈雪茹合伙盘下来的,平日里两人一个管账一个管事,把小院打理得井井有条。
周大生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徐慧真那清亮的嗓音:“我早说了,周大生那小子就是个惹祸精,你还不信!”
陈雪茹的声音跟着响起,带着点调侃:“话也不能这么说,人家本事大,能让那么多姑娘心甘情愿围着他转。”
周大生推门进去,咧嘴一笑:“两位姐姐,背后说人坏话可不好。”
徐慧真抬眼瞪他,手里的算盘噼里啪啦响:“你还有脸来?浅田雅子托人带话,苏婉清堵过你三回,王淑芬骂了你半条街,林晓燕说见你一次打一次,你倒是逍遥,把我们这儿当最后的避风港了?”
陈雪茹放下手里的账本,上下打量他一番,捂嘴轻笑:“看你这模样,怕是又把谁家姑娘惹哭了?”
周大生厚着脸皮坐下,端起陈雪茹泡好的茉莉花茶一饮而尽:“姐姐们心疼我,肯定不会赶我走。”
“心疼你?”徐慧真冷笑一声,“我们是心疼那些被你祸害的姑娘!”
话虽如此,晚饭时,桌上还是摆了四菜一汤。徐慧真亲自下厨,红烧鱼做得外酥里嫩,陈雪茹则拿出了珍藏的好酒。
酒过三巡,徐慧真的脸颊泛红,指着周大生道:“你小子……要是敢负了那些姑娘,我们俩第一个饶不了你!”
陈雪茹在一旁附和,眼神里却带着别样的光彩。
夜色渐浓,窗外的月光皎洁,屋里的气氛渐渐变得炽热。
等第二日清晨,周大生醒来时,只觉得浑身像是散了架。徐慧真、靠在床头,头发凌乱,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陈雪茹、则蜷缩在他身侧,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只是眉宇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嗔怪。
他刚想起身,就听见院门外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
看着屋里的景象,众人先是一愣,随即,浅樱跺了跺脚,苏婉清叉起了腰,王淑芬红了眼,林晓燕更是直接抄起了墙角的扫帚。
“周大生!”
一声怒喝,响彻了整个烟袋斜街。
满院的人,看向他的眼神里,满是深痛恶绝,却又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