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萧霁华瞬间反应过来,猛的撤回灵力,袖袍一挥,一道厚重的灵力瞬间护住了身后众人。
“嘭!”
一声闷响,那邪修突然爆体而亡,瞬间血肉横飞,被萧霁华的灵力挡下,只剩下浓郁的血腥气,和令人作呕的阴邪力量弥漫在空气中。
现场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自爆震惊到了。
这是远程操控,手段竟如此狠辣!
鱼织绡脸色煞白,下意识的靠近萧霁华,抓住了他的衣袖。秦泽也是面色凝重,握紧了剑柄。
萧霁华收了灵力,看着船上的那滩污秽,眉头紧锁,心中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浮山!
玉尘山异变,北海捕鲛,崔木凉和苏雨梦的背后之人……这些线索似乎都隐隐指向了这个名为「浮山」的存在。
他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迅速清理现场,确保没有留下任何邪气痕迹。随后他立刻回到临时居所,铺开金色符纸……
他先简要说明了北海的情况,道出了浮山与破界丹,随后话锋一转,提醒着二人:
“此「浮山」为何地,与玉尘山异象有无关联,其「尊主」真实身份与目的为何,皆迷雾重重。然,崔木凉等人及其背后之人所图甚大,恐远超我等此前预估。此信息极为关键,望你二人在京城多家留意,查阅典籍,探寻「浮山」之秘。万事小心,切莫轻举妄动。”
写罢,符纸化作金纸鹤,飞往京城丞相府。
……
京城,丞相府。
书房内,烛火通明,气氛却凝重的厉害。
“破界丹……鲛人王室精血……浮山?”
白景远反复念着信中的关键词,眉头拧成一个结,“这崔木凉背后之人,手笔越来越大了!所图绝非寻常!”
慕苓夕紧握着信纸,她目光死死盯在「浮山」二字上,脑海中飞速运转,试图从记忆深处挖掘出关于这个地方的只言片语。
“浮山,浮山……”她喃喃自语,秀眉紧蹙,“我好像听过,只是,印象很模糊,感觉……很古老,很遥远,而且带着一种……不祥的气息?应该在西北方向……但具体位置,相关记载,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白景远见她如此,立刻配合她一起思考:“西北方向……范围太大了。是仙山?是秘境?还是某个被封印的古战场或者禁地?阿苓,你再仔细想想,是在天界的典籍里看到的,还是下凡后听说的?和什么事件或者人物有关联?”
慕苓夕闭上眼,极力搜寻,但关于浮山的记忆,却一个字儿也想不起来。她在书房中来回踱步,回忆着发生的种种事件,却意外的让她联想到另一件事情……
她神色一惊,看向白景远:“凤折其羽,龙困浅滩,皆为祭品!”
除夕宫宴!那诡异的诅咒!
当时去信给轩辕影辰,可他却什么信息都没透露,只说让她藏拙保命,当时他们便知道崔木凉苏雨梦背后肯定还有更危险的人存在。
如今,结合萧霁华的这封信,几乎印证了他们的猜想!
“是他!一定是他!”
慕苓夕眼底划过惊悸:“那个宫宴上的诅咒,还有指使崔木凉捕捞鲛人炼丹的幕后黑手,一定就是师兄信里提到的这个所谓的浮山尊主!”
白景远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布局如此之深,手段如此阴毒,连辰王殿下都对此讳莫如深……这个对手,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棘手百倍。”
此时,一股无力感涌上慕苓夕的心头,敌人藏在暗处,手段层出不穷。而最让她感到不安的是,她最信任最依赖的皇兄,明明知道很多内情,却始终将她蒙在鼓里,用保护她的理由来堵她!
一瞬间,混合着恐惧,和委屈,还夹杂着愤怒的情绪在她胸中翻涌。她不能再这样被动的等待保护,她必须知道真相!
否则,真的可能如那诅咒所言,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快步走到书案前,拿出一张金符纸,脸上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然。
“阿苓,你……”白景远看着她这副神情,也猜到了她要做什么。
慕苓夕没有回头,提笔便写,笔锋比以往都要急促,带着明显的情绪:
“皇兄,玉尘山之事,你敷衍我。陆行云之事,你搪塞我。除夕宫宴的诅咒,你让我保命,却不说缘由。如今北海邪修供出浮山尊主,炼制邪丹,目标直指鲛族王室,其心可诛!此等邪魔,与当日诅咒「皆为祭品」之辈,可是同一人?!”
“你让我藏,让我躲,让我依靠旁人。可我若连敌人是谁,身在何处,所欲何为都一无所知,你让我如何防备?如何保命?!”
“皇兄,你今日若再不与我分说明白,难道就不怕你的妹妹,明日便因这无知,死的不明不白吗?!”
字里行间透着质问和委屈,而且轻车熟路的利用兄长对她的宠溺而进行威胁。
写罢,她甚至没有检查,直接灵力一催,金纸鹤瞬间消失在天际。
做完这一切,她才重重扔下笔,胸口微微起伏。
一直在一旁看着的白景远,此刻脸上的凝重莫名消散了几分,他走到慕苓夕身边,回想着信上那些“大逆不道”的言辞,尤其是最后那句「死的不明不白」,一时间没忍住。
“噗嗤——”他低低地笑出了声。
慕苓夕正心绪难平,被他这笑声弄得一愣,有些恼火的瞪着他:“你笑什么?我都快急死了!”
白景远连忙摆手,努力压下嘴角的笑意,眼中依旧含着笑意:“我在笑,我们大小姐,是知道怎么才能拿捏你那位冰山皇兄的。”
他轻咳了两声:“死的不明不白?哈哈哈,你这话,简直是直戳辰王殿下的死穴啊!他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你这个宝贝妹妹受半点委屈,更别提,咳咳……死的不明不白了。”
他模仿慕苓夕的语气,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我都能想象到辰王殿下收到这封信时,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会出现怎样精彩的表情了!估计是又气又急又无奈,恨不得立刻冲下来把你拎回抚柳宫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