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真回了个安抚的眼神,心里盘算着:这事得找机会单独跟爹娘说,免得他们担心,也省得露了破绽。
徐母愣了愣:“还差多少?”
“还差一年呢。”徐慧真随口应对。
徐父倒是没多问,摆摆手:
“村里不讲究这些,没到岁数结婚的多的是。到时候在村里摆席就是,结婚证到了年龄再领。”
徐慧真再次反对:
“那怎么能一样,孟才可是大厂的采购员,怎么能违反国家政策?”
徐建国打起了圆场,端起酒杯:
“行,那等妹夫够了年龄,咱们再好好热闹。”
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很快传遍了徐家村。
村里的街坊邻居都凑到徐家院外张望,三三两两地议论着。
“这就是慧真找的男人?看着挺精神,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
“这不是轧钢厂的孟采购员吗?他的本事大着呢,听说还打过老虎!”
“难怪慧真当初不愿嫁给贺永强,这么好的条件,可比贺家那犟小子强多了。”
“没想到经过贺家的事,还能找到这么好的对象,慧真有福气啊。”
议论声断断续续传到院里,徐慧真听到了,脸颊微微泛红,却忍不住抬头看向孟才,眼里满是骄傲。
孟才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对她笑了笑,悄悄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让徐慧真心里愈发踏实。
饭后,徐母拉着徐慧真进了里屋,轻声问:
“丫头,你跟孟才到底咋回事?真不到年龄?”
“娘,确实不到呢。”
徐慧真握着母亲的手,语气诚恳,
“而且我们俩想先把日子过稳当,小酒馆生意刚走上正轨,等缓过这阵子,我再跟您细说。您放心,孟才是个靠谱的,不会委屈我。”
徐母见女儿眼神坚定,也不再多问:
“行,娘信你。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夕阳西下时,两人起身告辞。徐母给他们装了满满一布包土特产:自家晒的干辣椒、腊肉,还有自家做的小点心。
往回走的路上,徐慧真靠在孟才后背,轻声说:
“下次我单独跟爹娘说说咱们的情况,总瞒着也不是事儿。”
孟才语气温柔,话语中满是惭愧:
“都听你的。慧真,委屈你了。”
徐慧真抱着孟才的手紧了紧,语气坚定:
“没什么委屈的,跟了你,我从来不后悔。”
当晚,孟才好好的报答了徐慧真的维护之情,只不过第二天,徐慧真罕见的睡起来懒觉。
腊月三十的红星四合院,早被年味裹得满满当当。
各家屋檐下挂起了红灯笼,昏黄的光透过窗棂洒在青砖地上,混着厨房里飘来的肉香,把寒冬的冷意驱散得干干净净。
今年厂里福利格外丰厚,多亏孟才打到的野猪,轧钢厂给每户职工多配了年货,光是猪肉就足足发了五斤,让全厂都跟着沾了光。
天刚擦黑,何雨柱就系着蓝布围裙在一大爷易忠海家灶台前忙活开了。
一大妈、秦淮茹在一旁打着下手。
一大爷易忠海准备了不少好菜,光肉就拿出来两斤,其他白面蔬菜就不说了。
何雨柱也不含糊,也拿出了一斤肉和一斤鸡蛋。
易忠海脸上堆着“大公无私”的笑:
“柱子,辛苦你了,今天可得让老太太吃舒坦。”
何雨柱拍着胸脯:“放心吧一大爷,保准让您和老太太满意!”
更何况一起吃饭的还有他心心念念的秦姐,更是准备拿出十二分本事。
唯独贾家磨磨蹭蹭,直到饭菜快下锅了,贾东旭才在贾张氏的催促下,拎着一小袋白菜和半兜玉米面窝头过来。
贾张氏跟在后面,双手空空,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灶台边的肉,嘴里还嘟囔:
“家里实在紧巴,就这点东西,别嫌弃。”
何雨柱瞥见那袋干瘪的白菜和粗粮窝头,当即就不干了,手里的铁铲往锅沿上一墩,声音拔高了几分:
“张大妈,您这是诚心来占便宜的吧?各家都带了肉和细粮,就您家只拿点白菜窝头,这年夜饭还怎么凑?谁家不是把最好的东西拿出来?就你们家揣着明白装糊涂,想白吃白喝啊?”
他最看不惯这种占小便宜的行径,更何况这肉和白面都是厂里按人头分的,贾家明明也领了五斤肉,却藏着掖着不肯拿出来。
贾张氏脸不红气不喘,往灶台边凑了凑,伸手就想去抓案板上的肉:
“柱子这话可不对,家里棒梗长身体,东旭也是干的体力活,肉得留着给他们单独补,再说我们带了白菜和窝头,怎么就是白吃白喝了?再说这年夜饭是一大爷牵头的,你急什么眼?”
她心里打得门儿清:易忠海一心想让贾东旭给养老,凡事都护着贾家;
聋老太太今儿偏要叫上何雨柱,她本就不满,索性只带点粗粮,既能省下家里的肉留着自己吃,还能蹭上易忠海和何雨柱带来的荤菜,简直一举两得。
秦淮茹站在一旁,脸涨得通红,悄悄拉了拉贾张氏的袖子:
“妈,要不我回去拿点……”
“拿什么拿!”贾张氏一把甩开她,“咱们带的东西够吃了,现在吃了以后吃什么?”
易忠海脸色也不好看。
他本来就对贾张氏的算计心知肚明,可看着贾东旭一脸尴尬、不停给自己使眼色,又想起自己的养老计划,只能强压下怒火,又拿出一斤猪肉,往桌子上一放:
“行了行了,都是街坊,计较这些干啥?多块肉少块肉的,热闹最重要。”
何雨柱还想争辩,被一大妈拉了拉胳膊:
“柱子,别跟老嫂子一般见识,老太太还等着吃饭呢。”
他这才悻悻地闭了嘴,只是炒菜时力道格外大,锅铲撞得锅底砰砰响。
太阳刚落山,年夜饭就摆上了桌。
八仙桌上满满当当:红烧肉泛着油光,排骨炖得脱骨,炒鸡蛋金黄诱人,最后端上一大盆白面馒头,看得棒梗眼睛直发亮。
聋老太太被一大妈扶着坐在主位,易忠海挨着她坐下,何雨柱、贾东旭、秦淮茹带着棒梗分坐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