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则更私密些,是我和娘的生活区域。我和娘的房间并排安排在这里,安静又舒适。我的书房也放在中院,紧挨着我的卧室,看书、画图都方便。考虑到日后可能需要贴身伺候的丫鬟婆子,在中院也预留出一间下人房。中院设一个茅厕,主要供我和娘使用。
后院是劳作区和次要人员的生活区。这里安排三间下人房,给长工或者粗使仆役居住。后院靠近畜禽棚舍的地方,再设两个茅厕,与主人家用的分开,避免拥挤和气味干扰。后院还要有专门的洗衣房,里面得砌灶台可以烧热水,有宽敞的搓衣石板和冲洗区域,甚至要考虑雨天晾晒的问题,拉上绳子或者做上架子。对了,后院和前院最好各打一口井,这样用水方便,不用来回跑。
后院再往后,就是功能区域了。鸡舍要能容纳至少十只鸡,鸭舍给两对鸭子,猪圈规划养两头猪,马棚和停放马车的车棚要连在一起,方便喂养和取用。还要开辟出一块大大的菜园子,自家种菜,随吃随摘。所有这些功能性建筑的下方或旁边,都要规划好排水沟,并连接到一个隐蔽的化粪井,一方面保持卫生,另一方面积攒的肥料还能用于菜地,一举两得。
还有那片特意划出来的竹林, 也不能浪费了。我打算在竹林深处,清幽避风的地方,搭一个木质的亭子,不用太大,能摆下一张石桌,几个石凳就好。夏天的时候,可以和娘在里面乘凉、喝茶、聊天,听风吹竹叶的沙沙声,该是多么惬意。
思路清晰了,我提起笔,蘸饱了墨,开始在宣纸上落笔。我先勾勒出整体的围墙轮廓,标出大门和影壁的位置。然后细致地划分前、中、后院以及竹林区域,用清晰的线条画出连廊的连接。接着是各个房间的布局,堂屋要画得宽敞,卧室、书房、客房、下人房、厨房、储物间、杂物间、地窖、洗衣房……一个个方框在笔下呈现,标注上名称和大致尺寸。井的位置、化粪池的位置、畜禽棚舍和菜园的范围,也一一标明。
画图是个精细活,尤其是我希望能尽量准确,方便工匠理解。第一稿画完,总觉得堂屋和书房的比例不太协调,影壁的位置也有些别扭。我毫不犹豫地扯下这张宣纸,团成一团放在一边,重新铺开一张。
第二稿,调整了堂屋的大小,把哥哥的书房和客房的位置对调了一下,感觉更合理了。但画到连廊时,又觉得走向有些绕,影响了整体美观和便利。不行,再改。
第三稿,重点调整了连廊的布局,让它更笔直顺畅。可画完后检查,发现下人房的数量好像算错了,预留不够。啧,还得重来。
第四稿……我深吸一口气,更加专注。综合了前几稿的优点,避开了发现的坑,房间数量、布局、功能分区、连廊走向、细节标注……一笔一画,务求清晰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