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抹除痕迹
就在林言心神沉浸，体悟着自身与天地间，那丝愈发融洽的感觉时。
一道提示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足够‘相信’意念。】
【谎言：顾长生能令万物回春、延年益寿】炼假成功，开始成真！
【奖励发放……】
【功法：万古长青诀】
【效果：修炼此功，根基绵长，生机磅礴，寿元为同阶修士两倍，当前修为对应寿命已增长至一千六百岁。】
【技能：灵植术小成】
【效果：可大幅促进灵植生长速率，焕发生机，对凡俗植物亦有显着增益效果。】
远比此前任何一次都要庞大、玄奥的知识洪流，在林言的识海之中浮现。
《万古长青诀》的完整法诀，字字珠玑，蕴含着草木枯荣、生命轮回的至理。
与之相伴的，还有大量关于灵植培育、土壤改良、灵气引导、生机催发的知识与技巧，细致入微，自成体系。
不过片刻这些知识，便已被林言融会贯通。
他下意识地按照新得的功法路线运转灵力，原本平稳流淌的灵力，引动天地间游离的生机。
所过之处，经脉仿佛被甘霖滋养，更加宽阔坚韧，血肉骨骼中也传来阵阵细微的麻痒感，生命本源都在欢呼雀跃。
林言感受着体内澎湃的生机与骤然翻倍的寿元，心中泛起了涟漪。
一千六百载寿命。
如此漫长的岁月，足以让沧海化作桑田。
什么天材地宝，什么机缘争夺，在如此漫长的时间尺度下，都显得不再紧迫。
林言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时间，如今已站在我这一边。
只需耐心的编织一个又，一个牢不可破的谎言，让它们在岁月中慢慢发酵、成真。
一步一个脚印，布下无人能窥破的棋局，我终究能稳稳踏上大道之巅。
至于那些，需要以命相搏，才能争取的机缘……不要也罢。
活着，稳健地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林言压下心中激荡，迅速冷静下来。
奖励虽好，却需善用。
先前为了救百姓，是替换了明面上最显眼的长生牌位，需要大量修改的文字记录，还没有修改替换。
眼下还要完成这最后一步收尾工作，才算万无一失。
林言心念一动，散布于源河城周边的二十余道纸人分身同时行动起来。
地毯式搜索，修改一切文字记录。
确保“许安、伍吉、凌霄、逍遥子”之名，彻底消失于宁国的历史与记忆之中。
一名分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源河城主府内。
夜色深沉，书房内烛火摇曳，城主赵文渊正对着一卷文献发愣。
文献上清晰地记载着“仙师许安救治疫病”、“老卦师伍吉铁口直断”等事迹。
赵文渊眉头紧锁，指尖反复摩挲着文献上“仙师许安”几个字，又抬头望向窗外。
记忆里分明是那位白衣仙人顾长生，挥洒绿光的场景，可这白纸黑字却清清楚楚地写着，另外几人的名字。
“莫非是我记错了？”
“可那日的绿光，那青衣仙人的身影，明明那么清晰......宛如就在眼前一般。”
赵文渊揉了揉太阳穴。
就在他陷入困惑之际，一道无形的灵力悄然拂过文献。
墨迹如水波般荡漾流转，字句在无声无息间重组。
与此同时，一股温和的力量轻轻拂过他的脑海。
赵文渊精神恍惚了一瞬，仿佛大梦初醒般眨了眨眼。
待他重新聚焦视线，文献上的文字已变成了:
“仙师顾长生感念苍生，挥洒甘霖。”
他看文献眼中满是感恩。
“多亏了，顾仙师仙恩浩荡，不然我源河城百姓，恐怕在这场瘟疫之中十不存一。”
分身继续行动，在源河城挨家挨户检查可能的文字记录。
从官府的档案到民间的日记，从商铺的账本到学童的习字，所有提及许安等人的字句都被悄然修改或销毁。
一名秀才的疫病笔记中，“许安”之名被替换为“顾长生”；
一处茶楼的说书稿本里，关于凌霄剑斩邪修的情节被改写为顾长生挥手降下甘霖。
经过一整天，替换完源河城，分身以源河城为起点，逐步向京城方向推进修改替换工作。
这些分身如同无声的潮水，从宁国边境的城镇乡村开始，一路向着京城方向蔓延。
每到一个地方，他们就会仔细检查所有可能的文字记录——官府的档案、民间的笔记、商号的账本，甚至是孩童习字的草纸。
这个过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分身们每到一处都会彻底清查，确保不留任何痕迹，并且再次消除其主人关于文献的记忆。
他们的行动路线清晰地指向京城，就像一张正在收拢的大网。
经过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当最后一个地方城镇的记录被修改完毕时，整个宁国只剩下京城这一处尚未清理。
现在，除了京城之外，宁国境内的所有文字记录都已经被统一修改，与百姓们被修改后的记忆完全吻合。
京城皇宫深处，御书房内烛火通明。
李承乾独坐案前，眉头紧锁，面前摊开着两份截然不同的记录。
一份是各地官府呈报的奏章，字字句句都在颂扬救国仙师顾长生，挥洒绿光、驱散瘟疫的功德。
另一份却是他从密室暗格里取出的密录，上面清清楚楚记载着，仙师许安与其三位同道奔走全国，救治瘟疫，更有邪修作祟的详细经过。
李承乾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目光在两份文书间来回游移。
记忆里分明是那位白衣仙人顾长生，救宁国百姓于水火的之中，可这密录上的字迹墨迹犹新，记录的时间、地点、人物都详实得令人心惊。
“那日的绿光，那白衣仙人的身影，明明那么清晰......”
“朕不可能记错了！”
他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是修仙者篡改了，整个宁国百姓的记忆吗？”
李承乾不自觉的，握紧龙椅。
“可这又是为什么？”
这一个月来，李承乾暗中查证了无数遍。
每次翻阅密录，都觉得字字刺眼；可一旦合上文书，脑海中下顾长生的模样清晰可见。
这种记忆与记录的矛盾，让李承乾寝食难安却又不敢声张，若真有什么隐情，这可能关系到邪修，贸然行动只怕会招来祸端。
就在他陷入沉思之际，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密室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