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合宿的第二天,当影山光揉着眼睛走进巨大的中央训练馆时,差点被眼前的景象晃花了眼。昨天还只是部分学校,今天简直是全国强校大阅兵!
穿着深蓝队服的乌野众人正聚在一起热身。旁边是昨天交过手的、穿着深红色队服、像一群优雅黑猫的音驹,黑尾铁朗正坏笑着跟夜久卫辅说着什么,孤爪研磨则躲在角落……玩手机?
再远一点,是穿着亮黄色队服、气氛活跃的枭谷学园。一个留着灰金色莫西干头、表情异常丰富的男生(木兔光太郎)正大声嚷嚷:“嘿!嘿!嘿!今天状态超——级好!赤苇!多给我传几个超酷的球!”被他叫做赤苇的二传手(赤苇京治)一脸淡定地应着:“是,是,木兔前辈。”
还有穿着深绿色队服、身材普遍高大、表情严肃的井闼山;穿着纯白队服、纪律严明如同军队的白鸟泽(牛岛若利正在安静拉伸,天童觉对着光的方向眨了眨眼);穿着深紫色队服、氛围有些微妙的稻荷崎(宫兄弟正用旁人听不懂的关西话快速交流着);穿着熟悉的蓝白队服的青叶城西(及川彻正在对岩泉一抱怨场馆的灯光,看到光后立刻换上了招牌笑容挥手);以及穿着铁灰色队服、以“铁壁”闻名的伊达工;还有穿着藏青色队服的鸥台,穿着亮橙色队服、气氛格外活泼(甚至有点吵闹)的条善寺……
光感觉自己像掉进了彩虹糖罐子,眼睛都不够用了!她的小本本今天怕是要写到爆!
合宿的第一项内容是混合分组的基础训练。教练们有意打乱学校编制,将不同风格的选手编在一起。光作为“特别观摩员”,被允许在场边自由观察(并负责给顺毛)。
她立刻开启了“雷达”模式,小脑袋像个陀螺一样转来转去。
看!枭谷的木兔哥哥,扣球前会像猫头鹰一样“咕咕”地给自己打气,超有趣!
看!井闼山的佐久早哥哥,洁癖好严重,碰球之前都要用消毒湿巾擦手,传球却精准得像手术刀!
看!稻荷崎的宫侑哥哥,托球时表情超嚣张,但球传得真是又飘又准!宫治哥哥在旁边一脸“我不认识这个傻子”的表情。
看!条善寺的大家,练习时都在嘻嘻哈哈,但动作一点都不含糊,像一群快乐的蜜蜂!
还有鸥台那个很高的昼神哥哥,拦网的时候像能遮住半边天!
光一边看,一边在本子上飞快地画着简笔画和只有她自己能懂的符号,嘴里还念念有词:“猫头鹰……洁癖刀……嚣张狐狸……快乐蜜蜂……天空墙……”
混合训练间隙,自由活动时间成了大型“网友见面会”现场。
及川彻第一个溜达过来,一把抱起光转了个圈:“小光!想不想及川大人呀?有没有被东京的繁华迷花了眼?”光被他转得晕乎乎,咯咯直笑。
岩泉一跟在后面,递给她一盒东京特色的点心:“别理那个白痴,给你。”
“谢谢岩泉尼!”光甜甜地道谢。
日向翔阳已经和枭谷的木兔光太郎凑到了一起,两个“单细胞”阳光生物正比划着谁跳得更高,气氛热烈得能点燃空气。
“小不点!你看我能摸到那里!”木兔指着篮筐。
“我也可以!我还可以跳得更快!”日向不甘示弱。
孤爪研磨不知何时凑到了光旁边,看着她本子上那些奇奇怪怪的画:“……这是什么?”
“是哥哥们的观察笔记!”光献宝似的给他看,“研磨哥哥是‘计算猫咪’!”
研磨看着那个抽象派的猫头,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哦。”
黑尾铁朗勾住研磨的脖子,对光说:“小雷达,有没有发现我们音驹更多的秘密呀?”
光用力点头:“黑尾哥哥是‘坏笑猫王’!夜久哥哥是‘万能橡皮糖’!”
音驹众人:“……” 好像没什么毛病?
白鸟泽的众人也走了过来。天童觉指着光本子上代表牛岛若利那个“火山喷发(迷你版)”的图案,笑得前仰后合:“唔噗噗噗!牛岛!你在小不点心里是喷火的小恐龙吗?”
牛岛若利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力量的代表。”
五色工在旁边小声问:“光,我……我是什么?”
光看了看他,在本子上画了一个顶着红色火焰头、努力喷火的小鸡:“工哥哥是‘努力喷火的小鸡’!”
五色工:“……” 心情复杂。
就连井闼山的古森元也也好奇地凑过来:“那我呢?”
光画了一个举着盾牌、表情认真的小卫士:“古森哥哥是‘万能盾牌’!”
渐渐地,光身边围拢了越来越多的人。大家都对这个能用奇特视角解读他们、眼睛毒辣又天真可爱的小女孩充满了兴趣。她就像一股清流,打破了强校之间隐隐的竞争和对峙氛围,带来了纯粹的好奇与欢乐。
经理们也被吸引了过来。乌野的清水洁子和谷地仁花,枭谷的雀田薫和白福雪绘,音驹的猫又经理……她们围着光,给她扎好看的小辫子,分享零食,问她合宿开不开心。
光被姐姐们的温柔包围,幸福得冒泡,小嘴像抹了蜜一样甜:“清水姐姐好漂亮!像雪女!仁花姐姐像可爱的仓鼠!雀田姐姐笑起来像太阳!白福姐姐做的饭团最好吃!猫又姐姐像优雅的布偶猫!”
经理们被她逗得笑作一团。
整个训练馆充满了欢声笑语,刚才还界限分明的各校队员,此刻混杂在一起,交流着技术,分享着趣事,气氛友好得不像是一场激烈的合宿,更像是一个盛大的排球主题嘉年华。
影山飞雄站在稍远的地方,看着被众人簇拥、笑得像个小太阳的妹妹,看着她那么自然、那么快乐地融入了这个顶尖选手云集的环境,深蓝色的眼眸里,情绪复杂。他注意到,就连那个一向眼高于顶的宫侑,都难得地没有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反而似乎对光在本子上画的东西有点兴趣。
这就是……更广阔的世界吗?
不仅有更强的对手,还有更多样的人,以及……妹妹那无限的可能性。
“喂,影山。”及川彻不知何时凑到了他身边,看着光的方向,语气难得地没有嘲讽,带着点感慨,“你家这个小太阳,以后怕是要照亮更大的舞台啊。”
影山飞雄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握紧了手中的排球。
合宿的第一天,就在这片热血、友好、青春洋溢又爆笑不断的氛围中落下帷幕。对光来说,这不仅仅是训练,更是一场排球世界的盛大探险。她贪婪地吸收着一切,感受着一切。
她的“哥哥姐姐收藏录”以惊人的速度扩充着,每一个形象都鲜活而独特。
夜晚,光趴在宿舍的床上,翻着画得密密麻麻的小本本,嘴角带着甜甜的笑容入睡。
梦里,她穿着属于自己的队服,站在一个巨大的、洒满阳光的球场上,周围是所有这些她认识的、厉害的哥哥姐姐们。
他们有的在对面严阵以待,有的在身边并肩而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