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江市的秋意比青宁浓些，省人民会堂前的银杏叶已经黄了大半，风一吹，像撒了满地碎金。王志昊和张玉霞站在会堂门口，胸口佩戴着“全省乡村振兴经验交流会”参会证，两人脸上都带着几分激动——云栖镇能作为全省样板上台分享，这是青宁的荣誉，更是基层干部实打实干出来的认可。
“王副县长，您看那边，省文旅厅的赵厅长来了！” 张玉霞指着不远处，赵建民正陪着几个干部往会堂走，还是那身藏青色西装，手里拎着熟悉的保温杯。王志昊赶紧迎上去：“赵厅长，好久不见！”
赵建民看到他，眼睛一亮，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志昊，你可算来了！上次考察团的事还没好好谢你，要不是你那手针灸，我这老毛病还不知道要折腾多久。” 他看向张玉霞，笑着点头，“这位就是云栖镇的张镇长吧？听说民宿整改、研学基地都是你牵头搞的，年轻人能干！”
张玉霞赶紧摆手：“都是王副县长指导得好，还有村民们配合，我只是做了点分内事。”
三人边聊边往里走，会堂里已经坐满了人，各县区的参会代表都在低头翻看材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淡雅清馨的茶水味。“你们青宁的材料我看过了，” 赵建民翻着手里的文件夹，“灵凝草‘种植+加工+文旅’的产业链，民宿‘统一管理+村民分红’的模式，都很有复制性，等会儿发言一定要讲细，让其他县区好好学学。”
上午九点，交流会正式开始。省农业农村厅厅长主持会议，首先介绍了全省乡村振兴的整体情况，随后邀请各县区的样板代表上台发言。轮到青宁时，王志昊深吸一口气，拿着话筒走上讲台。
“各位领导，各位同仁，我是青宁县副县长王志昊，今天想跟大家分享云栖镇的乡村振兴经验，总结起来就是‘三个抓’：抓产业、抓服务、抓民心。”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透过麦克风传遍整个会堂。
“第一，抓产业，让土地生金。” 王志昊点开ppt，屏幕上出现灵凝草种植基地的照片，“我们在云栖镇推广灵凝草种植，联合耀龙集团建雅清霜加工厂，每亩地给村民带来的收入从原来种玉米的800元，提升到现在的8000元，翻了十倍。上个月，我们又引进金辰农业科技集团，投资2亿元建深加工基地，投产后能带动2000人就业，灵凝草收购价还能再涨10%。”
台下传来小声的议论，有人拿出笔记本快速记录。王志昊继续说：“第二，抓服务，让游客留步。之前我们的民宿存在卫生差、乱涨价的问题，我们成立监督小组，每天检查整改，邀请专家培训民宿管家，现在王家坳村的民宿入住率从60%涨到95%，游客回头率超过40%。”
“第三，抓民心，让村民参与。” 他切换到村民培训的照片，“我们免费培训村民当导游、做手工艺品，去年云栖镇的村民人均增收1.2万元，很多外出打工的年轻人都回来了。比如老木匠李大爷，以前在城里打零工，现在靠编灵凝草手工艺品，一个月能赚5000多块。”
发言结束时，会堂里响起热烈的掌声。赵建民第一个站起来鼓掌，笑着对旁边的省领导说：“我说的没错吧，青宁的经验都是干货！” 台下的张玉霞看着王志昊，眼里满是敬佩——她跟着他从镇政府的办事员到云栖镇镇长，看着他把一个个想法变成现实，这份实干，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有力量。
接下来是省文旅厅副厅长赵建民作报告，他重点提到了青宁的实践：“云栖镇的成功，不是靠政策堆砌，而是靠干部沉下去、企业融进来、村民动起来。他们把‘小灵凝草’做成‘大产业’，把‘老房子’改成‘金民宿’，这种‘接地气、能复制’的模式，值得全省推广。” 他还特意提到，省文旅厅计划把云栖镇纳入“全省乡村旅游精品线路”，明年重点扶持。
下午三点，副省长金智泉作总结发言。他穿着深蓝色西装，说话干脆利落：“乡村振兴不是喊口号，是要让老百姓得实惠。青宁云栖镇、东平柳溪村这些样板，做得好就好在‘实’——产业实、服务实、民心实。下一步，省里会加大对这些样板的支持，让好经验走出去、用起来。”
会后赵建民告诉王志昊，明天早上九点半带他去省政府拜见金智泉副省长，你要好好准备一下。王志昊听了很是兴奋又有几分，见了金副省长说什么呢，赵建民说，副省长问什么，你就如实回答就行。王志昊忐忑的问：“我什么都没有准备，怎么好呢？”赵建民笑着说：“不用刻意准备什么，你带一点云栖镇的土特产就好啦。”王志昊说：“这行吗？”赵建民说：“你听我的就好。”
第二天一大早王志昊在张玉霞帮忙打扮下，穿着海蓝色西装，整个人精神面貌焕然一新，精神帅气，打车去到省文旅厅，见到赵副厅长，坐他的车一同前往省政府。到了省政府门口，向执勤武警战士做了登记，来到金副省长办公室，经过秘书通报进入金副省长办公室。
“金省长，这位就是青宁县的王志昊副县长，云栖镇的经验就是他带头搞出来的。”赵建民向金副省长介绍说，王志昊赶紧问好：“金副省长好””
金智泉从办公桌后起身，握住王志昊的手，掌心有力：“志昊同志，你昨天的发言我听了，很实在，数据清楚，案例具体，不错！” 他指着旁边的沙发，“坐下来聊聊，云栖镇现在还有什么困难？”
王志昊赶紧坐下，如实汇报：“金省长，目前我们的主要困难是灵凝草的种植技术还需要提升，还有乡村文旅的专业人才短缺。金辰集团的深加工基地下个月动工，我们希望能请省里的农业专家多去指导，另外，能不能协调高校在云栖镇设个‘乡村文旅试验基地’，帮我们培养点本地人才。”
“这个没问题。” 金智泉点点头，拿起笔在笔记本上记下来，“省农业农村厅下周就安排专家去青宁，高校的事我让教育厅对接，乡村振兴关键在人才，得让年轻人愿意来、留得住。” 他顿了顿，又问，“村民的收入还有提升空间吗？”
“有！” 王志昊眼睛亮了，“我们计划把灵凝草和荞麦结合，搞‘中草药+粮食’套种，预计每亩还能再增收800元到1200元左右；另外，研学基地下个月竣工，能带动500个就业岗位，主要招返乡青年。”
金智泉满意地点头：“好，有思路、有措施，好好干！青宁的乡村振兴要是能再上一个台阶，明年全省现场会就放你们那开！”
告别金副省长，离开省政府时，王志昊心里满是振奋——有了省里的支持，云栖镇的发展又多了份底气。回到酒店，张玉霞一直在大堂待客区等着王志昊，见到王志昊回来，张玉霞笑着说：“王副县长，金省长跟您聊了那么久，是不是咱们青宁县或云栖镇得到了什么好政策呀？云栖镇以后一定会火起来吧。”
“金副省长说了省里可以给予政策支持，但青云或云栖镇的工作必须要上一个台阶，所以咱们大家更要努力干出点成绩来，使云栖镇老百姓的收入有一个新的提高，才不辜负省市领导的关心和支持。” 王志昊笑着说，“下午没安排，带你去凌江的商场逛逛，也算犒劳你这段时间的辛苦。”张玉霞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凌江的“万象城”是全省最大的商场，下午四点的阳光透过玻璃幕墙，洒在光洁的地板上。张玉霞平时在镇上穿惯了休闲装，今天特意换了件浅紫色连衣裙，领口缀着晶莹圆润的珍珠，映衬着丰满的胸部，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纤细的脖颈。走进商场时，不少路人都忍不住回头一看。平时干练的女镇长，换上裙子竟这么妩媚，像朵刚刚绽放的紫藤花。
“张姐，你今天这身真好看。” 王志昊忍不住说。张玉霞俏脸一红，赶紧错开话题：“你别拿我开涮啦，走咱们去看看女装区吧，我想给我妈买件外套。”
女装区的导购热情地迎上来：“两位眼光真好，这是我们刚到的新款连衣裙，适合这位女士穿。” 导购递过来一件米白色连衣裙，领口是V领，腰间有收腰设计，裙摆上绣着淡淡的荞麦花纹。
“试试吧？” 王志昊看着张玉霞，“这花纹跟云栖镇的荞麦花一样。” 张玉霞犹豫了一下，接过裙子走进试衣间。出来时，连导购都眼前一亮——裙子正好贴合她的身材，收腰设计显出身段，荞麦花纹在阳光下若隐若现，既温柔又不失气质。
“太好看了！” 导购笑着说，“你先生真有眼光，这是我们的限量款，就剩最后一件了。” 羞红了脸张玉霞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脸颊通红，小声说：“会不会太张扬了？”
“不会，很适合你。” 王志昊拿出手机，“我来买单，就当是给你的奖励，表彰你这段时间的辛苦。” 张玉霞赶紧阻拦：“不用，我自己买就行……” 可王志昊已经扫码付了款，笑着说：“跟我客气什么，以后还要一起干很多事呢。”
拎着新裙子，两人往美食区走，刚到三楼，王志昊突然停住脚步，拉着张玉霞躲到柱子后面。“怎么了？” 张玉霞小声问。王志昊指了指不远处的男装区——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陪着个穿红色吊带裙的女人选西装，正是他的妻子的姐夫吴修文！
吴修文去年调到丰桦市丰临区任政府办主任，平时很少联系。此刻，他正帮那女人拎着包，手指还轻轻拂过女人的头发，语气亲昵：“这件西装适合我吗？下周开会要穿。” 女人笑着点头，伸手帮他整理领带：“好看，我家老吴穿什么都好看。”
王志昊的心跳瞬间快了起来——听说吴修文跟大姨子的现在关系有些紧张，但也没听说离婚，现在跟别的女人这么亲密，要是被大姨子知道，家里肯定要闹翻天。他赶紧拉着张玉霞往电梯口走，小声说：“别让他看见，咱们先去吃饭。”
张玉霞也看出了不对劲，点点头，跟着他快步离开。美食区的甜品店里，两人点了份芒果班戟，气氛有些微妙。“志昊，刚才那位是……” 张玉霞犹豫着问。
“是我妻子的姐夫，调到丰临区农业局了。” 王志昊叹了口气，“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他，还跟别的女人……” 他没说完，却也不想多提，怕影响心情。张玉霞赶紧转移话题：“尝尝这个班戟，凌江的甜品很有名，我上次来还没吃过。”
芒果的甜香冲淡了刚才的尴尬，两人边吃边聊，从云栖镇的民宿扩建，聊到研学基地的课程设计，又聊到小时候的事。“我小时候在农村长大，最喜欢跟我爸去田里摘荞麦，” 张玉霞眼里闪着光，“那时候就想，要是能让村里的日子好起来，让我爸不用那么辛苦就好了。现在跟着您干，感觉离小时候的梦想越来越近了。”
王志昊看着她，心里暖暖的：“会越来越好的，咱们一起努力，让云栖镇的人都过上好日子。” 窗外的夕阳渐渐落下，把甜品店染成暖黄色，两人的影子在玻璃窗上叠在一起，像一幅温柔的画。
张玉霞就像其他女人一样，逛起街来不感觉累，傍晚时她兴致很高的对王志昊说：“志昊，我们难得来省城一次，不如我们在外边随便吃点东西，晚上去城隍庙逛逛夜市，听说那夜市非常热闹，我们去看看好吗？”虽是在征询王志昊的意思，但是满脸的期盼神情。王志昊下午陪她逛街就腰酸腿麻的，深感陪女人逛街就是一件痛苦的事，现在听她说晚上还要接着逛，真是想死的心思都有了。但是看到她水汪汪的眼眸，充满期盼的眼神，便不忍扫了她的兴致，就爽快的答应了。张玉霞高兴的说：“我们去吃孙记打卤面吧。”王志昊想出来玩，就让她玩的高高兴兴吧，满口答应道：“好啊，只是不知店铺在哪里？”张玉霞说：“我们打车去，的士司机应该知道。”王志昊觉得她的主意不错，就招手打了一辆的士，跟师傅说去孙记面馆，师傅答应后向面馆驶去。
孙记面馆店面不是很大，但生意十分兴隆，食客盈聚，还排了七八个人的候餐者。张玉霞两人也静静的跟着排队，排了两分钟后面来了三个女人，两人穿着V领天蓝连衣裙，身材丰满妖娆，另一个穿着粉色抹胸百褶裙，三人嬉笑着。张玉霞不经意的着后看了一眼，这一看不打紧，她欣喜的喊道：“苏瑾”那穿百褶裙的女人也兴奋的向前跑了两步：“哎呀，玉霞真是你呀，哎，王书记怎么你也在啊？”王志昊这时也看清了对面的女人，笑道：“苏瑾，是你呀。”这不是省电视台的记者书记苏瑾，又是谁。三年前他们一起在那场罕见的抗洪抢险中，一起经历了生死考验的战友。
苏瑾好奇的看着他们问道：“你俩怎么会在这里？”
王志昊笑道：“我们是来参加全省乡村振兴会议，你们也来吃面啊，几个人我请客。”
苏瑾向后看了一眼说道：“这是在凌江，怎么能让你王书记请客。”
张玉霞刚要开口，王志昊抬手阻止了她，知道她要说什么，这是在这种场合，他不想过分张扬，他哈哈笑道：“不管在哪儿，哪有让美女请客的道理！”
苏瑾也是个爽快人，愉快的说道：“好吧，今天就宰你一顿啦”说着她向后那两人招了招手：“玲妹、虹瑜快来，今天有人请客。”那两女孩走上前来，那叫玲妹的女孩扭捏着说：“谨姐，我们又不认识，怎么好意思让别人破费。”苏瑾笑着说：“他们可不是外人，他们是我在云栖镇报道抗洪抢险的生死战友，这就是我常跟你们说起的王书记，美女副镇长张玉霞。”那两女人赶紧向王志昊、张玉霞打招呼道：“王书记、张副镇长好。”
这时也轮到他们点餐，王志昊笑着说道：“美女们，别客气，快点餐吧”几个女子叽叽喳喳点了餐，就到餐厅里找座位去了。张玉霞和苏瑾走在后面，张玉霞跟苏瑾咬了一阵耳朵，苏瑾扭头看了王志昊一眼，王志昊没有搭理她们，径直走到窗口去端餐盘，张玉霞看王志昊没有来餐桌，四处张望，见王志昊在窗口端餐盘，赶紧走过去帮忙，苏瑾见状也紧随其后跟在后面。
三人端着几个餐碗回到餐桌坐下吃面，王志昊尝了一口，还别说，味道真是不错。
苏瑾这时说话啦：“王副县长，高升了都不说一声，是怕叫你请客吗？”
王志昊笑答道：“这几年都没见你人影，你玩失踪了，怎么跟你说。”
苏瑾耍赖道：“不管，反正你高升了，就得请客。”
王志昊笑道：“请啊，我自觉的很，今天刚一见面，我就主动说我请客啊。”
苏瑾嘟啷道：“哎呀，我的大县长，你这就叫请客啊？”
王志昊嬉笑着说：“不管好丑，心意到就是了。”
苏瑾说：“不行，那就太便宜你了。”她眼珠一转问张玉霞：“玉霞吃完饭你们要干什么？”张玉霞看向王志昊，见他只顾吃面，没什么表示，就说道：“不干什么，就随便转转。”
苏瑾高兴的说道：“太好啦，玉霞咱们去逛夜市吧。”张玉霞问：“哪里夜市？”苏瑾说：“还有哪里，凌江市的夜市就数城隍庙最热闹啦，我们吃完就去逛城隍庙。”
王志昊说：“你们去吧，我先回酒店休息。”
苏瑾骄横的说道：“不行，说好了你要请客的，你不去，谁付款啊。”
王志昊一脸为难的说道：“你们一档美女逛街，我一个大老爷们跟着，算什么回事吗？”
苏瑾狡黠的笑道：“正因为我们是一档美女，你才要跟着当护花使者，要不然遇到采花大盗怎么办？特别是向玉霞这样的大美女，被人抢走了，我看你找谁要去？”说完她自己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张玉霞羞红了脸，娇羞的在她臂膀上打了一下，娇嗔道：“你胡说什么，要抢，也是先抢你这样的娇小姐。”说着又在她腋窝下挠了一下，苏瑾身子扭了一下，笑得花枝乱颤，嘴里说道“哎呀，你不懂现在的行情，现在的采花贼不会喜欢我这样青涩的生瓜蛋子，而是喜欢你这样的美妇淑女。对不对呀王县长。”张玉霞被她羞得红到耳际，伸手又去掐她：“哎呀，大庭广众的，你还胡说八道。”苏瑾娇笑着赶忙躲闪。
王志昊无奈的笑道：“二年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油嘴滑舌，我就当一回护花使者，不过，我首先说好，要是遇到采花大盗先对你下手，我就爱莫能助了，只好拱手相让了。”
苏瑾白他一眼：“哼，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人，只要你忍心就行。”
那个玲妹对苏瑾说：“瑾姐，我俩就不去了，你们去玩就行啦。”
苏瑾拉着她说道：“哎呀，咱们说好的一起逛，再说，你们不去，那不是便宜了某些人啦。”说着娇笑的看了王志昊一眼。
王志昊嬉笑道：“你不怕羊入狼口啊！”
苏瑾娇嗔道：“怕什么，豺狼来了有猎枪。”
几人说笑着出门打车，去往城隍庙夜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