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吧,我来。”单清接过护士手里的毛巾,重新接了干净的水,细心的试了试水温。
将毛巾浸水打湿,拧干,又将女人脸上的氧气罩轻轻取了下来,细心的擦干她脸上的水汽。
怎么越来越瘦了?要是还不醒来,我就要生气了,心宝。
男人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这已经是隋心昏睡的第三个周,几个人每天都会轮流进来陪着她说会话。
此刻,几人都默契的没有仇视对方,反而和平相处,也挺难得。
单清重新拿了个毛巾,直到毛巾再次温热起来,便拉起女人的手,细心的替女人一点点的擦拭,一个手指都不曾放过。
擦完后还会放到嘴唇处亲亲。
“宝宝,醒来吧。”
“这次太能睡了。”单清每天都会去问医生为什么还没醒来,就怕是误诊或者突然有什么不好的情况。
他趴在女人床边,抓着她的手吻了又吻,看着隋心日渐消瘦的脸颊,他心闷闷的痛。
成天只能靠营养针维持生命,女人腹部的刀口,反反复复都没能长好。
“宝宝,你醒来吧。”
“我想你了,小宝宝出生还没见过妈妈。”
“还有隋欲吵嚷着要回来见你,我怕我们瞒不住了。”
“要他回来吗?”单清眼神中透露一丝迷茫,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隋欲,也不知道行不行该让他回来。
隋心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一丝丝的血色,手上夹着仪器,脸颊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肉。
单清眼眶下的青黑,下巴上也冒出了很多胡渣。
他们早就离开了月泉湾,专机直飞到君家华庭公馆,起初单清想把隋心转到他控股的医院,可是想了想,算了。
非常时期,不想再去折腾心宝,几人便就这么和谐相处着。
华庭公馆旁边的别墅,一整套医疗设备也算看到过眼,他也就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君长松也算识趣,几人也并没有在这个时候闹起来。
嗡——嗡——嗡——
单清轻轻走到门口,关上了门,走到很远的地方这才接听了电话,他吸了一口气,捏了捏眉心,有些烦躁。
“喂。”
“去哪了?”
“有事儿。”单清捏了捏眉毛,将手机拿远了点。
“慧心找你,说你很多天都没回公寓。”单母语气尽量的保持缓和。
单清吸了一口气,语气中都是烦闷,“别让她管那么多,太过界了。”
“她是你以后的妻子,关心你怎么了?”她理所应当道。
“我不想和你再纠缠这个问题,还有事儿没?没事儿挂了。”单清说罢就要挂断手机。
那边似乎略有所感,急忙出声,“单清,注意你的言行举止,有人将照片发给了我,选任在即,我不希望你出任何幺蛾子,你舅舅也是。”
单清捏了捏手机,胸膛上下起伏不断,“谁发的?”
他打开聊天框,看着那张照片。
是自己在月泉湾跪在隋心旁边的照片,画面冲击感很强,周围的人上流社会谁人不认识。
“单清,我说了,你不准和那种女人混在一块,你看看,她身边那群……”
嘟嘟嘟——
手机被挂断,单清将手机关机,他不想听到母亲对隋心出言不讳。
平复好心情,他长腿迈向旁边的婴儿房。
正要敲门进去,君长松从里面出来,两个人打了一个照面,互相点了点头。
单清没回头,突然被叫住。
“沈徽要见我?去吗?”君长松看了看手机里的画面。
沈徽带着人,站在华庭公馆门口。
接近一个月,他们将隋心的消息封死,不管是好是坏都没几个人知道。
起初沈徽还想办法往收买里面的人,可谁能想到君长松这个疯子,接近一个月,华庭公馆如同铁通一般,甚至好不容易抓了一个人,却求着他说不能说,因为华庭公馆里的所有人,包括他们的家人都被君长松看管了起来。
单清和他对视一眼,一同去了门口。
单清清冷出尘,君长松则是有几分邪肆。
皮鞋的声音停在门口,身后十几个保镖跟着。
沈徽抬眼和两人对视,“隋心呢?把她交给我!”
“呵?你算个什么东西。”君长松闻言先出声,声音中都是嘲笑。
单清没做声,但也勾了勾嘴唇。
“你们又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立场不让我看?”沈徽声音有些冷,额角破了相,给他平添了几分阴郁。
“沈徽,没找你去算账,你先自己送上门了?怎么沈老不死的没看住你?”君长松说道,声音中都是嘲笑。
“你别扯开话题!我只想看见她。”沈徽上前一步,冷眼瞧着他们,身后的保镖跟着警惕起来。
君长松用舌头顶了顶口腔,嗜血的情绪不停的往上涌。
突然耳边传来一道温润却又夹杂愠怒的声音。
“你配吗?你配看见她?”
“一个烂人,搞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单清闭了闭眼,将眼镜一把拽下来。
只听啪的一声,眼镜被扔在君长松的手上。
睁眼便攥紧拳头,在大家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拳将沈徽砸倒在地。
拳拳到肉,拽着他的衣领,语气森然,“我告诉你,你该庆幸隋心这次还活着,否则我有的是办法弄死你。”
单清暴怒,完全是不想在从沈徽的嘴里听到隋心两个字,更不想听到那假惺惺的关心,令人作呕。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如往常般冷静自持,笑着把沈徽这狗东西玩死,可是他发现做不到!
沈徽被打倒在地,身后几人涌上前,准备帮他,不料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别上来。
硬生生挨下了单清几拳头,嘴角出了血,他没还手,只是盯着单清的眼睛,里面都是偏执,“所以,她怎么样了?”
单清冷哼一声,将他狠狠放倒在地,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居高临下冷眼瞧着他。
“还是那句话——你不配。”他一字一句道。
“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单清冷声道,不想和这种人再纠缠,从君长松手里一把夺过眼睛,不紧不慢的带在眼睛上。
“谢了。”单清微微点头,说了一句谢。
随后头也不回的往里面走去,留下了一个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