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去吗?”君长松此刻有些魂不守舍,一味地想要去触摸隋心的手。
“我想安静会儿。”隋心抚了抚额头,厌烦的表情不像装的。
君长松看了她一会儿,扯出来一个牵强的笑容。
“好。”大掌放开了她。
隋心有些烦躁,想回家安静一会,打了辆车,吃完饭后,就拉起被子睡了一会。
下午四点多,她神清气爽的从床上醒来。
看了眼手机,有些烦躁,突然不太想动,身子懒懒的。
就窝在小沙发上发呆,她想到了单清。
她们很相爱,却又太年轻,以为真爱可以抵万难,实际上脆弱不堪。
那是她第一次去单清的家里。
“单清,阿姨都喜欢什么?”
“我第一次去,怕让阿姨印象不好。”隋心窝在单清的怀里,小鹿般灵动的双眼向上看去。
男人的眉眼好看极了,她忍不住上手描摹,男人眉眼小意温柔,任由她随意上手。
“不会,我都准备好了,你只管跟着我就行。”男人将脸上那只为非作歹的手擒住,十指相扣,低头在额头上落下一吻。
中式家具,古朴而又不失奢华,甚至连客厅中的挂画都是齐白石的真迹。
隋心手心有些微微出汗,男人似乎发觉了,在手心挠了挠,示意让她放轻松。
前几日,单母便听儿子说过几天带一个女孩回家,她不甚在意,因为自己的儿子向来克己复礼,懂分寸,知道什么该谈,什么不该谈。
方形桌子,单清和她坐在一边,单母与她相对而坐,席间还有一个女孩,正是那日戏弄她的人。
单母的那双眼睛她至今都没法忘记,精明,敏锐,并未有一丝笑意,这还只是在不知道自己家世的前提下。
饭桌上菜都未上,隋心的桌子边只有一杯水。
她扬起一个笑容,始终保持礼貌和教养。
“妈,吃饭了。”单清在桌子底下牵着她的手,语气有些平淡的看着桌子上的单母。
“别急,阿姨还有几道菜正在做,我想好好同小姑娘说说话。”单母脸上带笑,眼睛却让人看着很冷。
单清拍了拍她的手掌,示意她别紧张。
一旁的程慧心看见单清如此维护她,一口银牙险些咬碎,眼眶顿时蓄满了眼泪,暂时无一人注意到她。
“小姑娘是哪里的人?”
“京市本地的。”隋心扯了扯嘴角,脸上笑容仍旧让人挑不出错误。
“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我这年龄大了,也懒得走动,我们家单清这小子,应当是个有分寸的。”说完还将目光投向隋心,上下打量她,虽然语气和蔼温和,但仍旧让隋心觉得浑身不舒服。
隋心抬眼看她,一时间说不上话来。
一旁的程慧心接过话,笑了一声,虽然很轻很小,但仍旧被她捕捉到。
“她哪里是哪门子的千金小姐?”
她有些难堪,紧紧咬着嘴唇,被单清牵着的那只手就要收回来,到又被男人狠狠握住。
单清好看的眉眼冷了下来,没有了刚才的温和,语气冷冽夹杂着生气,朝着程慧心说,“闭嘴。”
程慧心豆大的眼泪从眼眶滑落,但碍于单母在这儿,她不好发作。
单母轻轻拍了拍程慧心的手臂,瞪了一眼单清,随后语气温柔地唱着程慧心说,“说吧,伯母不会怪你。”
程慧心像是找到了一个靠山一样,眼神得意地扫了隋心一眼,好似在说,“看吧,你就是上不得台面。”
程慧心状似不经意吐出一句,“记得上次见你,是在一个宴会上吧?”
听见那段被提及的过往,隋新垂在椅子的手紧了紧,似乎怕她接下来的话,她的思绪跟着程慧心来回晃呀晃,一会儿天堂,一会儿地域。
“是吧?隋小姐?”程慧心如同捉弄她一般,一字一句咬的有这重。
隋心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单母挑了挑眉,狐疑地在几个人身上开会打量,但是眉眼间冷冽十足。
“今天你穿的是什么牌子的衣服呀?攀上清哥,应该也不用穿假货了。”那眼神带着明显的轻蔑。
单清呵斥程慧心,“不能好好吃饭我们就不打扰了。”说完就牵着隋心的手往外走。
果不其然,单母面色冷了下来,不过并没有说任何的话。
过了几瞬,她才终于出声,“坐回来。吃完饭。”
隋心看着一味要拉着她走的单清,她怕因为自己他同家里关系不好了,于是对他摇了摇头,“没关系的,就吃一顿饭而已,犯不着为了我这样。”
两人又回来,几人都未开口。
阿姨将菜一一端上来,单母开口,“吃吧。”几人才一一动筷。
单母夹了一口东星斑,吃到嘴里,皱了皱眉优雅的不行,“味道挺一般。”
随后将筷子放下,摇了摇头,“终究是鱼,为什么非得要跃龙门。”
“不是自己的圈子,何必要硬融,只怕到最后两手空空,那就真是贻笑大方了。”
隋心捏紧了筷子,知道单母这是在朝着自己发难,嘲讽自己是条鱼,还妄想和单清这样的人在一块,最终只会落的个人财两空。
那会儿的她哪里知道什么阶级,什么权利,只知道情情爱爱,傻不拉叽的坚信爱可以抵万难。
她抬了抬眉眼,毫不畏惧地盯着单母的眼睛,脾气也上来了,“阿姨您不必借一条鱼讽刺我,我并不是要融入这个圈子,我只是喜欢单清,我爱他,这就够了。”
现在的隋心想想就有些失笑,还真是傻。
单母看着她油盐不进,一时间有些怒送,“你爱他?用什么爱?你能给他什么助力吗?”
“何况不论你还有个双腿瘫痪的弟弟等着我儿子养!”
“够了母亲!我愿意!”单清闭了闭眼有些失望,牵着隋心的手紧了紧,急忙起身就要带隋心走,他知道自己母亲出口有多伤人。
隋心呆愣了几秒钟,但也只是几秒钟,就起身,她不允许任何人说自己的亲人。
可是后来她才想明白,结婚又不是谈恋爱,她奔着能够和他结婚的目的,但是却不能给他助力,反倒是拖了他的后腿,这可能就是那句话,不合适的人就不应该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