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应和着,簇拥着杨浩走出帐外。
校场上,一百单八位宫女穿着整洁的婚衣,脸上带着羞涩又期待的笑容;
远处,将士们已开始搭建喜棚,红绸在风中飘扬,灯笼一盏盏挂起!
原本肃杀的校场,渐渐染上了喜庆的色彩。
夜幕低垂,秀宁校场被数千盏红灯笼照得如同白昼。
校场中央搭起一座三丈见方的喜棚,棚顶铺着大红绸缎;
棚下摆着百余张方桌,桌上摆满了蜜饯、干果、喜饼;
还有陶碗里盛着的琥珀色喜酒,热气腾腾的羊肉汤在铜锅里咕嘟作响,香气弥漫了整个校场。
袁宝儿身着一身石榴红宫装,头上插着两支点翠步摇,手里握着一卷红绸,站在喜棚中央的高台上,声音清脆如银铃:
“各位将士、各位姐妹,今日是咱们大隋新军的大喜日子!
陛下恩典,为满二十五岁以上的军中将士与宫女姐妹牵线!
今晚咱们就热热闹闹办婚礼,让千军万马做见证,祝新人永结同心!”
话音刚落,校场四周便响起雷鸣般的欢呼声。
杨浩身着龙袍,与萧后并肩坐在喜棚主位上,李秀宁、萧妃、崔平等人分坐两侧,目光扫过校场,满是笑意。
就在这时,人群里忽然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
杨浩顺着目光看去,只见裴虔通站在喜棚边缘,手里捏着个空酒碗,脸色有些落寞——
这位曾是杨广当晋王时的家将,前次宫女选亲时竟没被选中,只能远远看着别人欢喜。
杨浩见状,笑着起身,走到裴虔通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莫要失落!
你是随朕征战的悍将,朕怎会忘了你?
此事朕已交代给萧后,日后她会单独为你操办一场相亲:
不管是宫女还是民间女子,定让你挑到满意的为止。”
裴虔通闻言,忙单膝跪地,声音激动得有些发颤:
“臣谢陛下皇后恩典!
臣定当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快起来吧。”杨浩扶起他,将他引到主位旁的空位上,“坐下喝杯喜酒,看看后面的新人,沾沾喜气。”
裴虔通连连应着,坐下后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脸上的落寞早已被欢喜取代。
这时,袁宝儿的声音再次响起:
“接下来,有请咱们玄甲军的郎将、百夫长们登场!”
随着她的话音,十二名身着银甲的玄甲军将领排着整齐的队列走出,为首的正是段志玄。
他身材魁梧,难掩脸上的局促——毕竟在千军万马面前娶亲,任谁都会有些紧张。
校场两侧的宫女队列里,立刻走出十二位身着粉色襦裙的宫女;
她们手里提着小小的红布篮,里面装着绣花鞋、同心结,走到将领们面前站定。
袁宝儿逐一念出新人的名字,每念到一对,校场便响起一阵欢呼。
“第一位,玄甲军大将段志玄,婚配宫女苏婉儿!”
段志玄听到自己的名字,连忙上前一步,看向站在面前的苏婉儿。
苏婉儿生得眉清目秀,见段志玄看过来,脸颊微红,轻声道:
“将军征战辛苦,日后妾身会为将军研墨铺纸,陪将军读书识字。”
段志玄闻言,眼眶顿时有些发热。
他主公李世民虽给他娶了两房小妾,却是山匪的女儿,只会舞刀弄枪,大字不识一个;
如今遇到苏婉儿这样知书达理的女子,心里的欢喜简直要溢出来。”
杨浩笑着打趣:“之前,段将军曾说还想再娶一位,甚至两位;
只要你一直跟着朕,好好为大隋效力,都依你!
日后朕亲自为你操办,保准让你再抱得美人归!”
校场顿时爆发出一阵大笑,段志玄的脸瞬间红透,挠了挠头,对着杨浩拱手道:
“谢陛下!末将有苏姑娘一位,便已心满意足了!”
苏婉儿也被逗得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看得段志玄更是心花怒放。
袁宝儿接着往下念,第二位是玄甲军百夫长秦勇,配宫女柳如烟;
第三位是百夫长赵虎,配宫女林晓月……
十二对新人一一站定,他们中有玄甲军的老将,也有刚入伍不久的年轻将领,此刻都满面欢喜地看着身边的新娘,眼神里满是珍视。
待玄甲军的新人站定,袁宝儿又高声道:“接下来,有请咱们隋军的骁将们登场!他们是陈大庆将军、令狐致远将军、萧介将军!”
三位年轻将领立刻走出队列,他们都不过二十出头,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脸上的雀跃比玄甲军的将领们更甚。
陈大庆身材高大,笑容爽朗,看到配给自己的宫女周巧儿,立刻上前一步,挠着头笑道:
“姑娘别怕,日后我定会护你周全,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周巧儿羞涩地点点头,将手里的同心结递给他,小声道:
“将军在外征战,妾身会在家为将军祈福,等将军凯旋。”
令狐致远他接过新娘郑莲儿递来的绣花鞋,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轻声道:
“手艺真好,这鞋绣得真漂亮。”
郑莲儿脸颊微红,轻声道:“将军若是喜欢,妾身日后天天为将军绣。”
萧介是萧妃的远房侄子,虽出身贵族,却毫无架子。
他看着身边的新娘王灵儿,笑着道:
“我以前总觉得行军打仗太苦,如今有了你,倒觉得再苦也值了。”
王灵儿笑着点头,将手里的红布篮递给他:“里面有妾身做的肉干,日后常做给你吃!。”
三对新人的互动温馨又有趣,校场里的欢呼声此起彼伏,连杨浩都看得笑意盈盈。
这时,袁宝儿走到喜棚中央,手里举起一杯喜酒:
“各位新人,各位将士,吉时已到!请新人相对而立,共饮交杯酒!”
十二对玄甲军新人与三对隋军新人立刻相对而立;
各自端起桌上的喜酒,手臂交缠,将酒一饮而尽。
袁宝儿又高声道:“饮完交杯酒,新人便是夫妻了!
陛下有旨,今日所有新人,都可在军营附近的民房暂住;
待平定洛阳后,陛下会为你们修建新房,让你们安居乐业!”
“陛下万岁!大隋万岁!”
欢呼声震耳欲聋,回荡在秀宁校场的夜空里。
夜渐渐深了,喜宴还在继续。
一队队,一排排陆续行礼!
而此刻,杨浩却起身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