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张延来到湖南省府。
前几天,张志中将军是陆大毕业考核的15名将军之一,此时正好也在。
张延也不废话,直接把状告到了他这里,把事情经过一讲,咬牙切齿道:
“老师,将士们在前线流血牺牲,家眷却在长沙被警察和地痞逼得走投无路,于公于私,这口气我必须要出!”
张志中将军听完,眉头紧锁道:“你是说,你姐姐和小江也是当事人?”
“是!当时两个地痞带着一队警察堵在门口要抓人,这是我亲眼所见!”
“这不是后来没抓人吗?”
“那是因为恰好有我在...等等,老师你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
“你想怎么做?”
“查实那位柳拳霸的罪证,该杀杀,该关关,至于警备司令部和警察局,也该换换血了!”
“长沙警察局长是警备司令部酆悌的人,酆悌由武汉行营直接任命的,没有确切的证据,我动不了他们!”
张延笑了,“证据吗?会有的!”
...
下午3点。
张延拿着张志中的手令,来到长沙警备司令部,找警备司令酆悌说:“酆司令,小弟有件事要麻烦你!”
对于这位声名赫赫,以一人之力击落21架倭寇飞机,保住长沙和新河机场的少年将军,酆悌表现得相当热情。
“唉哟,这不是张延老弟吗?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妖风!酆司令,长沙有妖风!”
“啊?这...”酆悌闻言顿时一愣。
于是张延把原委一说,道:酆司令,咱们都是从淞沪战场的尸堆里爬出来的,多的话我也不用说。”
“哦?张老弟希望我怎么做?”酆悌倾了倾身子,表情认真地问。
张延严肃道:“我只想把那些欺辱烈士遗属的黑恶势力,以及给他们撑腰当保护伞的败类绳之以法。”
“老弟说的败类是...”
“长沙警局!”
“这...张老弟,你带兵打仗很有一手,这一点老哥我绝对佩服的,不过长沙官场的水可深着呢!”
“所以我才希望酆司令能够给予谅解和支持?”
“如何谅解?如何支持?长沙警局是我警备司令部的下属单位,它若出了问题,我这个警备司令也跑不掉。”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酆司令清清白白,何必忧心如焚?”
“老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延轻笑道:“不瞒酆司令,我刚在张主席那里讨了一张手令,但我不打算用,这件事就到警局为止,可否?”
“这...”酆悌脸色变幻了几下,依旧犹疑不定。
“酆司令!”张延大声道:“咱们当兵打仗为的是保家卫国,为的是保护老百姓不受倭寇屠杀欺辱。
设身处地想一下,若是你在前线为国捐躯了,但你的妻女却被人逼得走投无路了,你又如何感想?”
酆悌脸色变得很难看,他说:“张师长,你若有真凭实据,尽管抓人就是,何必为难我呢?”
“好!我等得就是你这句话!”
张延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警备司令部,把酆悌愣在办公室里,琢磨了半天都没搞明白他的真实意图。
既然张延连省府张主席的手令都有,他完全可以撇开自己直接抓人,为什么还要来通知自己?
过了好一会,他突然意识到问题可能很严重,这个少年龙虎将军如今实至名归,他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可酆悌左思右想,就是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张延,在此之前,两人根本毫无交集。
于是他拿起电话打给长沙警局,“喂,让文重孚接电话!”
“司令,你找我?”文重孚在电话小心翼翼地问。
“那个柳森严是怎么回事?你跟他有什么勾连?”
“柳森严?”
文重孚犹豫了一下,问:“是不是有人把状告到司令你那里去了?”
“现在是问你!”
“我跟他没什么勾连啊!就是逢年过节,他的徒弟们会送点过节费来,这都是惯例...”
“就这?你好好回忆一下,这两个月有没有什么交集?”
“呃...有一次,大概是3月下旬,他打电话报案说有一个徒弟被两个外地女人打断了腿,让我派人去抓。
但我下面的队长回来说,那两个外地女人好像是跟那个少年龙虎将军是一起的,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操!原来还有这么一个环节,难怪刚才张延态度那么强硬!
这个文重孚真是不知死活啊,竟然连他的女人都敢碰!
酆悌顿时在心里把文重孚家里的女性都操了一遍,骂道:
“文重孚啊文重孚,你踏马穷疯了,什么人的钱都敢收!”
“啊?那小子真的去了你那里?刚才我这里也有两个女人来报案,指名道姓要我亲自接待,我没理她们...”
“你踏马自求多福吧!”
酆悌说完就挂了电话,对副官喊道:“备车,我要去省府!”
...
另一边,张延离开警备司令部后,就直接去了长沙警局。
在警局大门外,他恰好碰到吃了闭门羹的江希妍和陆晓慧,于是问:“怎么样,见到文重孚没有?”
江希妍怒道:“没有!那混蛋根本不见我们!他那些手下的还阴阳怪气,以我看,长沙警局已经烂到根了!”
“别生气!”张延安慰她们道:“跟我一起进去吧,这次他肯定见!”
长沙警局要不是烂到了根,怎么可能在几十万都还没撤离的时候,就一把火烧掉了长沙城?
历史上,文夕大火直接烧死3万多人,长沙城90%被毁于大火,两千年的古城被烧成白地。
整个二战史中,能与长沙一样悲惨的,只有斯大林格勒。
但斯大林格勒是打巷战打烂的,而长沙城,是某员长下令烧的!
事后,张志中、徐权(省府保安处长)被撤职,酆悌、徐坤(长沙警备司令部第2团团长)、文重孚被枪毙。
后世有人认为,文夕大火的主凶是国府高层,下令人是张志中,直接执行者是酆、徐、文三人。
当时也有人认为酆悌、文重孚之流不过是替罪羊,甚至有公知写对联为他们喊冤。
可踏马的几十万老百姓都还在家里,他们就敢直接放火烧,简直就是一帮毫无人性的畜牲,何冤之有?
张延就是要借着柳森严之事,“小题大做”,先把这帮畜牲收拾掉。
同时也为国府高层那些王八蛋敲敲警钟:你们不把普通士兵当人看,不把老百姓当人,老子就让你们遗臭万年!
而他之所以这么大张旗鼓,目的就是先走一遍正规程序,先礼后兵。
我报案你不理,我去你上级部门告状,它不配合,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