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9日早上6:10,松江保安司令部。
张延与171师、176师等长官简单言明情况,请他们立即率部从西门突围。
而他则率独立营坚守松江城,为桂军主力撤退断后。
区、杨二位师长认为倭寇宁愿舍弃追击溃逃之国军主力,也要前来合围松江,其目的就是独立营。
所以断后已无意义,反而正中倭寇下怀,不如合兵一处全力突围,或还有一线生机。
张延自然知道,他和独立营已经成了倭寇的眼中钉肉中刺,是它们不惜一切代价必欲除之而后快的头号目标。
但松江不守,司令部被屠的倭寇第6师团必将衔尾来追。
而第4师团也会卷土重来,到时北面的两个倭寇师团和重藤支队张开大网,不管是独立营和桂军都难以脱身。
不如就让独立营留在松江吸引火力,如此171、176师还有突围的机会。
有桂军参谋提议,不如效仿荭党化整为零,以营、连、排为单位从各个方向突围,走掉一个是一个。
此意见立即被张延和桂军师、旅长们否决,现在除了他们,整个淞沪已无华夏军队,他们本就是一支孤军。
若再分散兵力,死得更快!
几方意见相持不下,最后只能向上峰请示。
独立营属于战区前指直属,按理他应向前指汇报,请求指导。
但现实与历史上惊人的相似,此时的战区前指和陈司令都已经联系不上了,于是只好向已经撤到常熟的21集团军司令部请示。
电报发出去不到5分钟,廖司令长官的命令就下来了——全体立即突围,到吴江县城与170、172师汇合。
电报里特别强调:“突围宜迅速,不容迟疑,独立营完成断后任务后应立即脱离战斗,切勿恋战不去!”
看来上峰已经充分认识到独立营的价值,生怕张延把它拼光了。
于是他把钱副官、林桂芝、周胜元和赵参谋叫到一起,道:
“各位!断后的事,由我带尖刀班和侦察排来执行,你们带全营随桂军主力突围,带不走的重装备和物资全部留下,交给我处理!”
20来天的相处,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张延在战事上说一不二的作风,所以没人提出异议,并坚决去执行了。
只是临走前,钱副官拉着张延,情真意切地说:
“兄弟,当初陈长官命我协助你防守金山卫时,我就已经当自己是个死人了,没想到你却带我们却打了这么多打胜仗,所以我觉得接下来不管是生是死都已经值了。”
“但你不一样!你的命比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更珍贵!为了抗倭的最终胜利,也为了你说的将来勒马东京,所以,一定要活着回来!”
张延轻轻地拍了拍钱副官的肩膀,道:“这段时间汉佐兄辛苦了,也让你受了委屈!我们的每一场胜仗,都是独立营所有兄弟姐妹通力合作的结果!”
钱副官红着眼圈道:“今日有兄弟这句话,什么辛苦委屈都值了!”
“嗯!放心吧,鬼子想拿走我的命,没那么容易!你们先走,等突围成功,到时我再与兄弟们把酒言欢!”
“好!赵参谋,周副营长,我们去安排一下!”
钱副官说着,就把赵又杰和周胜元叫走了,留下林桂芝与张延单独说话。
无需过多言语,两人紧紧拥在一起,彼此激烈亲吻。
两分钟后,林桂芝一把推开他,问:“江希妍和我,你到底选谁?”
张延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反问:“我为什么要选?”
林桂芝杏眼一瞪,“你什么意思?”
张延笑道:“字面上的意思,不管是你还是她,我都要!”
“无耻!”林桂芝骂了一句转身就走,却被张延一把扯了回来,再次吻了下去,同时上下其手。
林桂芝象征性地抵抗了一下,很快就热烈回应起来。
半小时后,张延帮她整理凌乱的衣服和头发,同时问:“你现在知道我的心意了吗?”
“嗯!”林桂芝红着脸,讷讷道:“早点回来,我在苏州等你!”
...
早上6:50。
重炮营向西门外的倭寇36旅团发起突围前的炮火准备,按照张延的意思,不要管炮管是否报废,必须打光所有的炮弹然后把炮炸掉。
与此同时,张延把桂军和独立营留下的物资全部回收,连一颗子弹、一粒粮食也不给倭寇留下。
早上7:10。
松江县城,原高文昭的别墅里。
张延问身边的廖雅晴和辛琪:“知道我为什么把你们留下来吗?”
“不知道!”
廖雅晴面色自若道:“长官如何安排自有考量,属下不敢妄自揣测!”
张延笑了笑,又看向山口幸子:“琪琪你觉得呢?”
“啊,我?”
第一次被张延叫作“琪琪”,山口幸子有些不知所措地指着自己,道:
“我、我也不知道,长官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有一个任务给你们!”
说着,他将一封信递给廖雅晴,道:“我在上海法租界注册了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具体信息在信封里,我需要你们去替我负责管理!”
廖雅晴有些意外地接过信封,犹豫道:“以我和琪琪的身份,去了上海恐怕很快就被特高课认出来...”
“不碍事!”张延道:“我并不需要你们抛头露面,那些事有人去做,你们只要帮我管好公司的内部资金就行!”
“另外,我再给你们派几个助理和保镖——陈家乐、朱志勇、宋子威、梁一山、曹向阳!”
“到!”
从门外进来5名年轻帅气,孔武有力尖刀班士兵。
他们是尖刀3队的队员,曾经都是复旦和暨南大学的学生。
“从现在开始,你们5人组成上海别动队,陈家乐为队长,朱志勇为副队长,护送廖小姐和辛小姐的前往租界。
在未召回前,你们就留在上海,全权负责两位小姐的安全和对外联系,有没有问题?”
5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齐声应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很好,现在去准备换装吧!”
说完,张延把门反锁,对廖雅晴和辛琪道:“脱衣服!”
“啊?长官,我们要不要洗一洗?”
“来不及了,时间紧迫,快点!”
“是!”
一个半小时后,炮声停了下来。
桂军以1051团为前锋,向倭寇阵地发起冲锋,其余部队紧随其后,独立营垫后,突破倭寇防线向西北而去。
而廖雅晴和辛琪以及陈家乐他们,则扮作学生,跟随城里的逃难百姓出北门,向上海市区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