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的出租车刚开走，楚玄霄手里的茶壶还在冒热气。他把壶嘴对准空杯，水流细长稳定，一滴都没洒。
就在这时，沐清歌突然举起直播球，对着镜头大声喊：“家人们！现在是历史性时刻！我宣布——‘茶摊挑战赛’正式开始！规则很简单，谁能接住玄霄前辈一招，不管用剑用符还是嗑药，我都自费送十块中品灵石！包邮到家！”
弹幕瞬间炸了。
“主播疯了吧？真送灵石？”
“这不等于白给？谁扛得住玄神一根手指？”
“赌五毛，第一个上的人三秒内跪。”
话音未落，巷口那三个穿着不同宗门服饰的年轻人已经走了进来。左边那个背剑的金丹修士冷笑一声：“区区凡人摆个摊，装什么高人？刚才那道金光我也看到了，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中间那人抬手甩出一张符箓，火光一闪，空中留下一道灼痕：“我们三人联手，不信破不了你的幻阵。”
右边那个握着铁尺的修士直接动手，一步踏前，灵力爆发，地面砖石裂开数道缝隙。
沐清歌往后退了半步，手却没抖，直播球稳稳对着战场中心。她知道，真正的狠活来了。
三人同时出手。
剑光、符火、铁尺劲风，三股力量呈三角封锁，直逼楚玄霄胸口。普通人别说抵挡，连反应都来不及。
楚玄霄放下茶壶。
他没有起身，只是伸手从脚边梧桐树上折下一根枯枝。树枝干瘪发黄，连皮都剥落了几块，看着随时会断。
他拿着树枝，轻轻在空中划了个半圆。
没有声音。
没有光芒。
甚至连风都没起。
但就在那一瞬间，三名修士的动作全停了。
他们的法宝在同一时间炸开。
剑碎成渣，符烧成灰，铁尺断裂成七截。碎片还没落地，三人膝盖一软，齐刷刷跪在地上，脸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是伤。
是体内灵力被某种规则强行压制，连丹田都在颤抖。
沐清歌瞪大眼睛，差点把直播球摔了。她刚才开了慢放回看，发现楚玄霄那一划根本不在任何已知功法轨迹里，既不是剑招也不是阵法，更像……随手画了个句号。
可就是这个“句号”，把三个金丹期的攻击路径全部切断，连他们体内的灵脉节奏都被打乱。
弹幕已经疯了。
“我草！这是人干的事？”
“一招！真的只用了一招！”
“玄神收下我的膝盖！我现在就跪！”
有人真的在屏幕前跪了下去，还拍了视频发到粉丝群，标题就叫《今日正式皈依》。
沐清歌咽了口唾沫，声音有点发紧：“前辈……您这一招，是什么品级的术法？”
楚玄霄没理她。
他弯腰捡起自己刚才打翻的茶杯碎片，轻轻放在石桌上，像是在整理早餐后的碗筷。然后他提起壶，继续倒茶。
水汽升腾，遮住他半张脸。
识海深处，系统提示浮现。
【他人获取战斗经验x倍反馈，获得《三千叶杀术》完整传承】
一道金色叶形剑诀自动烙印进神魂，不需要修炼，不需要参悟，直接融会贯通。仿佛他早在三千年前就掌握了这门杀术，只是现在才想起来。
他抿了一口茶，温度刚好。
巷口那三个修士还跪着，动不了也说不出话。不是楚玄霄下了禁制，而是他们的道基受到了冲击。那一招太简单，简单到让他们怀疑自己这几十年的修行是不是全错了。
沐清歌低头看直播球，发现画面右下角多了个新标识：【认证等级提升：Lv.2｜权限解锁：战技解析】。她点进去一看，里面竟然有楚玄霄刚才那一划的轨迹模拟图，虽然系统标注为“无法归类”，但AI强行命名为《圆·破万法》。
“这都能解析？”她喃喃。
弹幕立刻刷屏。
“快截图！这可能是未来教科书级别的招式！”
“我已经转发家族群了，让我侄子背下来当座右铭。”
“建议申遗，这叫非物质文化遗产。”
沐清歌抬头看向楚玄霄，发现他正望着巷口初升的日光，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
她忽然明白了。
这不是炫技。
也不是为了震慑谁。
他在钓鱼。
这些人越闹越大，直播热度越高，他得到的信仰就越强。而系统返还的东西，只会越来越离谱。
她深吸一口气，把直播球调到全景模式：“家人们，别光顾着跪，听我说！接下来我要做一件事——我要把这场挑战赛变成日常栏目！每周一次，只要敢上，我就送灵石！条件只有一个：必须在玄霄前辈面前出手！”
弹幕立刻响应。
“支持！我可以众筹送更多！”
“我出五块灵石！加码加码！”
“666军团集体认捐！玄神喝茶的钱我们包了！”
楚玄霄听着这些话，依旧没说话。他只是把茶杯轻轻放下，杯底与石桌接触的瞬间，发出一声轻响。
咔。
很轻。
但就在那一刻，跪在地上的三人同时喷出一口血。
不是受伤。
是道心崩了一角。
他们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穿旧衬衫的男人，根本不在他们能理解的境界里。他们引以为傲的修为、宗门、法宝，在对方眼里可能还不如一杯茶重要。
沐清歌看着三人狼狈退走的背影，低声问：“前辈，您刚才那一招……能不能教我？”
楚玄霄看了她一眼。
“你能接住？”
“不能。”
“那问什么。”
“我就是想试试，您会不会拒绝得这么干脆。”
楚玄霄没回答。他拿起茶壶，往她杯子里倒了一点茶。
“喝完坐下。”
“这算不算教学？”
“这算施舍。”
沐清歌笑了。她端起杯子，吹了口气，小口喝下。茶水入喉，她忽然觉得脑子里多了点东西，像是某种节奏感，又像是风吹树叶的声音。
她没多问。
因为她知道，有些事不能说破。
直播间里，弹幕还在刷。
“玄神今天心情不错啊，居然主动倒茶！”
“我怀疑主播已经被收为关门弟子了。”
“等哪天她喊出‘师尊喝茶’，我就退网。”
沐清歌听见这些，也不反驳。她只是把直播球架好，继续对着茶摊中央。
阳光照进来，落在石桌上。茶汽袅袅升起，扭曲了空气。
楚玄霄坐着不动，手里握着茶杯，眼神平静。
他知道，这一战之后，不会再有人敢轻易试探他。
但他也知道，更大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因为就在刚才那一划之后，系统又给了他一个新提示。
【群体信仰值累计突破临界点，香火金龙雏形正在凝聚】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
云层深处，似乎有东西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