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秦忠带着二十名暗卫悄然出现在坡下,同样一身黑衣,脚步轻得像猫。两人在阴影中对视一眼,周泰压低声音道:“秦兄,你带暗卫往左侧,从侧翼潜入;我带人走右侧,直扑中军附近。救出雷堂主后,立刻往东北方向撤,那里有事先备好的马匹。”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凝重:“告诉弟兄们,速战速决,切勿恋战。记住,要把所有人都带回来,包括……牺牲的弟兄的尸体。”
“是!”众人低声应道,声音里透着决绝。
两队人马借着夜色的掩护,像两道黑色的水流,朝着临时营帐摸去。刚靠近营墙,一名暗卫便匍匐着回来禀报:“秦将军,帐内约四十余人,大门处有六名守卫,箭楼上各两人,另有两人在门前来回踱步。其余人多在帐内赌钱喝酒,戒备松懈。雷堂主被关在中军大帐旁的小帐,外有四名士兵看守。”
秦忠点头,对身旁六人道:“你们去解决大门守卫,记住,别弄出声响。”
六人领命,像壁虎般贴着地面爬行,很快便到了营门附近。果然如探报所说,营门紧闭,两侧箭楼上各站着两名昏昏欲睡的士兵,大门两侧各守一人,还有两人正提着刀在门前慢悠悠地晃荡,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箭楼上的士兵打了个哈欠,视线漫无目的地扫过黑暗,丝毫没察觉脚下的阴影里,六双眼睛正紧紧盯着他们。靠近箭楼的两名暗卫从怀中摸出淬了迷药的短箭,搭上微型弩箭,屏息凝神。
“咻——咻——”
两声几乎听不见的轻响后,箭楼上的两人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身体被早已候在下方的同伴稳稳接住,拖进了阴影。
门前踱步的两人还在闲聊,忽然觉得后颈一凉,刚要回头,便被一只冰冷的手捂住嘴,另一只手握着短刃,干净利落地抹过脖颈。鲜血无声地渗入泥土,两人软软地瘫倒在地,被迅速拖到暗处。
最后两名守在门侧的士兵刚觉出不对劲,转身的瞬间,便被从阴影中窜出的暗卫捂住口鼻,拧断了脖颈。
不过片刻功夫,六名守卫已被悄无声息地解决。暗卫迅速打开营门,做了个“安全”的手势。周泰与秦忠对视一眼,挥手示意——行动,开始了。
黑影们如潮水般涌入营区,朝着各自的目标潜行而去。中军大帐旁的小帐外,四名看守正靠在柱子上打盹,浑然不知死亡已悄然降临。
周泰带人往左侧潜行,刀刃划破夜色,那些在帐中酣睡的士兵尚未睁眼,便已悄无声息地没了气息。血腥味被夜风吹散,只留下帐内死一般的寂静。
另一侧,秦忠带着暗卫已摸到关押雷震的营帐旁。帐外的四名士兵正靠着柱子闲聊,声音压得很低,却清晰地传进暗处的耳朵里。
“这大晚上的守着个半死不活的,真他娘晦气。”一人踹了踹脚下的石子,“他们倒好,在那边喝酒赌钱,把苦差事扔给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