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麻烦了,”穆霄端起桌上的凉茶抿了一口,语气轻松,“我待不了多久,问几句话就走,最近赤云隘这边,没什么异常吧?”
红衣守护使站在一旁,心头暗跳,面上却依旧平静:“一切安好,劳首领挂心。”
穆霄笑了笑,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目光却如无形的网,悄然笼罩了整个议事厅。好戏,才刚刚开始。
穆霄脸上的笑意陡然敛去,语气转沉,带着一丝不容错辨的锐利:“红衣守护使,我有件事想向你和在从的诛位请教,还望你们能给我解惑。”
红衣守护使及一众小队长心头一紧,连忙抱拳:“首领尽管吩咐,属下全听首府吩咐,万死不辞。”
“你们可知‘黑魅’?”穆霄的目光如探灯,直直落在她脸上。
红衣守护使故作思索,眉头微蹙:“曾在教中典籍里见过记载,那是百年前的祸事了,据说当年教中无数高手惨死于黑魅之祸,是我教一大劫难,也使我教伤及根基,几十年内未恢复元气。”她抬眼看向穆霄,语气带着几分疑惑,“不知首领为何突然提起此事?”
“我听闻,最近赤云隘有人在暗中炼制黑魅。”穆霄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湖面,“不知你有没有收到消息?”
红衣守护使脸上瞬间露出惊讶之色,眼底却飞快闪过一丝慌乱。她强作镇定,躬身道:“首领说笑了!我赤云隘向来恪守教规,绝无此事!不知首领是从何处听来的谣言?竟有人敢给赤云隘泼这等脏水,属下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脏水?”穆霄呵笑一声,笑声里满是冷意,“那不如请你父母来一趟,我有些事想当面问问他们,或许她们能辨辨这水脏不脏。”
红衣守护使脸色微变,连忙抱拳道:“母亲昨日偶感风寒,卧病在床,实在不便见人,还请首领恕罪。父亲……父亲今日出门请郎中去了,至今未归。”
“是找不到人了吧。”穆霄说着,手腕一翻,一枚雕刻着缠枝莲纹的银手镯“当啷”一声落在红衣守护使面前的案几上。
那手镯样式古朴,接口处还留着一道细微的缺口——红衣守护使再熟悉不过,那是母亲常年戴在手上的东西,这手镯不仅仅是装饰品这么简单,也是茶灵教仅次于教主身份的象征。
她的脸色“唰”地变得惨白,猛地抬头看向穆霄,眼中满是惊骇与难以置信,声音都在发颤:“你……你把她怎么了?!”
穆霄看着她失态的模样,眼中再无半分温度:“你母亲倒是条硬骨头,可惜,选错了路。”他缓缓站起身,身后的陈超与老刀鱼也同时站起,手按兵器,“事到如今,你还要装下去吗?”
厅内的小队长们见状不对,纷纷起身拔刀,气氛瞬间剑拔弩张。红衣守护使望着那枚手镯,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眼中的惊骇渐渐被狠厉取代——看来,终究是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