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队,见着首领了?”最壮实的李队长搓着手,眼里闪着好奇,“都说首领不满二十,武功深不见底,到底长啥样啊?是不是跟话本里写的一样,剑眉星目,一出手就带风?”
旁边的瘦高个张队长也凑过来:“凶不凶啊?我听说厉害的高手都爱摆架子,说话能冻死人那种……”
陈清源摘下沾着夜露的斗笠,嘴角噙着笑:“别瞎猜了。首领看着比咱们都年轻,眉眼清俊,说话温温和和的,一点架子没有——我跟他说话时紧张得手心冒汗,他还特意递了杯热茶,说‘都是自家兄弟,不用拘谨’。”
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块令牌,正是穆霄给的信物,在油灯下泛着冷光:“首领让我给大伙儿带句话,今夜三更动手,都打起精神来。这是咱们头回跟着首领做事,万万不能出岔子,丢了脸面事小,误了时机才要命。”
李队长一拍大腿:“哎!听着就靠谱!和蔼可亲好啊,总比跟着那些天天吹胡子瞪眼的官老爷强!”
张队长也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怕手脚笨,被首领骂……”
陈清源收起令牌,沉声打断:“别闲聊了,赶紧点人。三十人守街口,二十人随我从后巷摸进去,记住首领的话——动静要小,下手要快,留活口。”
杂货铺里的油灯晃了晃,映着一张张紧绷又兴奋的脸。谁都知道,今夜这趟活,是跟着传说中的首领做事,成了,往后在道上都能挺直腰杆说一句:“我跟过穆首领!”
三更的梆子声刚在巷口敲过第一响,穆霄带着沧月与老刀鱼踏入西街杂货铺时,后院里的三十名夜枭好手正整装待发。他们皆是西北汉子,身形彪悍,脸上带着风霜刻痕,见有人进来,齐齐抬头望来,目光里藏着审视与好奇。
穆霄站在院中老槐树下,月光透过枝叶落在他肩头,映得玄色衣袍泛着冷光。他目光扫过众人,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我是穆霄,也是你们的首领。”
话音刚落,人群里微微一动。有几个曾在听风阁的密报里见过这个名字的,眼中闪过了然,其余人虽未言语,却都挺直了腰杆。
穆霄嘴角噙着一丝淡笑:“来到这云上小镇,你们听风阁的消息网不会没动静吧?若是连我穆霄的名号都没听过,那这听风阁,怕是也没必要留着了。”
这话半是玩笑半是敲打,院中人听了,非但不恼,反倒有人低低笑了一声——能被首领这般打趣,倒显得亲近。
“多余的话不多说。”穆霄话锋一转,语气沉了下来,“咱们夜枭吃的是刀头舔血的饭,不是什么慈善堂,但也绝不是谁都能差遣的鹰犬。江湖路远,总得有点念想——打抱不平,铲奸除恶,这八个字,便是咱们的规矩。”
他抬手,指向万通商行的方向,那里的灯笼已熄,只余一片沉沉的黑暗:“今夜要端的万通商行,背后藏着残害孩童的邪祟,连通着祸乱昆仑的暗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便知——今夜,我倒要看看,你们的刀,快不快,利不利,能不能斩得断这藏在暗处的肮脏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