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霄,你倒是比那些蠢货聪明些。”雾中传来紫衣护法的声音,飘忽不定,像从四面八方同时响起,“可惜啊,这八门金锁阵是我耗费十年心血布下的,就算你识得步法,也闯不出我的迷魂阵。”
话音刚落,左侧突然传来“嗷呜”的狼嚎,紧接着是利爪抓挠地面的声音。穆霄猛地转身,只见三头体型比寻常狼犬大出一倍的恶犬,正瞪着绿油油的眼睛盯着他,嘴角淌着涎水,毛发上沾满了紫色瘴气凝结的露珠——那是紫衣护法养的“蚀骨犬”,牙齿淬了瘴气,被咬到比中瘴气更难捱。
三头恶犬呈品字形扑来,腥风裹挟着瘴气扑面而来。穆霄不退反进,“破障”剑出鞘,剑光如练,精准地斩向最左侧恶犬的前腿。那恶犬哀嚎一声,骨裂声在雾中格外清晰,却仍凶狠地张嘴咬来。穆霄侧身避开,剑脊重重砸在它的鼻梁上,恶犬呜咽着滚到一旁,暂时失去了行动力。
另外两头恶犬趁机扑到近前,穆霄脚尖点地,身形如柳絮般向后飘出丈许,同时反手一剑,剑气切开瘴气,逼得两头恶犬不敢上前。他知道这些畜生只是诱饵,紫衣护法定在暗处盯着,若被缠斗只会消耗体力。
“伤门的小玩意儿,还入不了你的眼?”紫衣护法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戏谑,“那尝尝这个。”
随着他的话音,周围的树木突然开始移动!原本横在面前的古树缓缓后退,露出身后深不见底的沟壑;刚绕过的巨石竟原地旋转,挡住了去路。瘴气变得愈发浓重,紫得发黑,吸入一口便觉得胸口发闷——显然紫衣护法启动了阵眼的“聚瘴符”,想靠瘴气逼他现形。
穆霄暗自运转真气,清瘴丹的效力渐渐减弱,额头已渗出细汗。他知道不能再被动防守,目光扫过周围移动的树木,突然想起叶蓁的话:“奇门遁甲万变不离其宗,阵眼必在八门中心,而紫衣护法最自负的便是用本命精血喂养的‘瘴气幡’,那幡在哪,他就在哪。”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收剑入鞘,闭上眼睛,仅凭听觉分辨周围的动静。移动的树木发出“嘎吱”声,恶犬的喘息声在左前方三丈,而在更远处的西南方,隐约有布料飘动的声音——极轻,却瞒不过凝神细听的耳朵。
“找到你了。”穆霄猛地睁眼,脚尖在地面一跺,借力朝西南方冲去。沿途的树木试图阻拦,却被他用剑鞘一一拨开,那些看似坚固的树干在他全力冲撞下竟纷纷歪斜,露出一条通路。
“不可能!你怎么能找到阵眼?”紫衣护法的声音里终于带了惊慌。穆霄冲破最后一层瘴气,果然看到一棵千年古柏下,立着一个身着紫衣的瘦高男子,手里握着一面紫色幡旗,幡上绣着诡异的骷髅头,正随着他的动作不断散出瘴气——正是瘴气幡。
紫衣护法见被识破,眼中闪过狠厉,猛地摇动幡旗:“既然来了,就留下吧!”周围的紫雾突然翻涌,化作无数条紫色毒蛇,张着毒牙朝穆霄扑来。同时,地面开始震动,裂开一道道缝隙,涌出更浓的黑色瘴气,所过之处,杂草瞬间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