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霄捏着那张纸条,指节泛白。十七案无一活口——这八个字像块冰,沉甸甸压在心头。他望向窗外泛起鱼肚白的天色,低声道:“看来,魏忠贤阻止我们进京,把王牌都拿出来了,只是该如何破解”
叶蓁表情迷茫的说道:“至少现在知道,他们不是不可战胜的。”昨晚那一战,他们虽未擒获活口,却也杀退了对方,这本身就是种底气。
赵寒推门进来,脸上带着倦色,手里却多了个油纸包:“掌柜的说那道士已经走了,不知去向,不过我在街角买了些刚出炉的烧饼,先垫垫肚子。”
穆霄接过烧饼,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他咬了一口,目光重新变得坚定:“不管‘影’有多神秘,咱们只要护住王爷,查清他们的路数,总有破局的法子。”
晨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铺出一道亮痕。戒备仍在继续,探查也未停歇,而隐藏在暗处的“影”,或许正像蛰伏的毒蛇,等待着下一次致命的出击。
晨光透过窗纸,在案几上投下一片浅淡的亮斑。穆霄三人捧着刚买的热烧饼走进福王的房间时,正见福王临窗而立,身上换了件半旧的青布长衫,虽仍清瘦,眉宇间的倦色却淡了不少,连原本微蹙的眉头也舒展了些。
“王爷歇得还好?”穆霄将油纸包放在桌上,里面的烧饼还冒着热气,混着芝麻的香气漫开来。
福王转过身,唇边噙着一丝浅淡的笑意:“托你们的福,总算睡了个安稳觉。”他被软禁的两年里,夜夜难眠,总觉得窗外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如今虽仍在险境,身边却有了可托付的人,反倒踏实了些。
叶蓁取来干净的碗筷,将烧饼分好递过去,赵寒则守在门口,目光警惕地扫视着院外的动静。
穆霄坐下后,便将昨日与“影”交手的情形简略说了一遍,从对方诡异的身手到淬毒的兵器,最后道:“这些人行事狠辣,且行踪诡秘,咱们不能在凤阳久留,打算明日一早就动身,沿陆路往徐州去,那边水路四通八达,方便随时换路线。”
福王默默听着,手里的烧饼只咬了一口。他被软禁的两年,虽不问外界事,却也知道魏忠贤的手段,能让穆霄这般谨慎的对手,定然非同小可。“辛苦你们了。”他放下烧饼,语气里带着歉疚,“若不是我,你们也不必这般颠沛。”
“王爷言重了。”穆霄道,“护您周全,本就是属下的职责。”
福王望着他,忽然叹了口气:“这两年被关在南京王府,我总在想,这天下到底成了什么样子。昨日听赵护卫说,全国的百姓提到魏忠贤,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难以掩饰的痛心。
“正因如此,才更要护着王爷回到京城。”叶蓁轻声道,“朝堂上还有许多忠良等着您,只要您能平安回去,总能寻到机会。”
福王点点头,眼中重新燃起些光亮:“你们说得对。我这条命,早已不是自己的了。”他看向穆霄,语气坚定,“明日上路也好,前路如何,都听你的安排,我绝无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