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巅的秘殿内,青铜茶鼎蒸腾着血色雾气,教主轻抚着茶案,对跪坐的茶仙子缓缓开口:茶儿,你可知这血龙玉与我教的渊源? 茶仙子素手微颤,茶汤在杯中荡起涟漪:弟子只知此玉关乎龙脉...这要从贞观年间的西南边陲小镇说起。教主指尖轻扣茶案,声音忽远忽近,那时陆、王都是西南的茶农,两家世代为贡茶之争...贞观七年谷雨前夜,陆家家主陆羽喜得千金,那孩子出生时皮肤如茶汤色,仅一夜陆家的茶园的茶树全开了妖紫色的花,茶园上方有金色的凤凰盘旋,人人都说这个孩子是妖怪,会带来不祥,但陆家三代无女孩,陆家家主不管外面传言,给孩子取名清霜,教主从袖中取出一方泛黄的绢帕,帕角绣着褪色的陆字,西南青溪镇的陆家茶园里,有个十六岁的少女... 陆清霜从小乖巧懂事,4岁泡茶时竟然泡出了雪芽香的味道,也使得陆家贡茶更受朝廷青睐,茶马古道上都以能拿到陆家的茶叶为荣,王家生意一落千丈,贞观二十三年·青溪镇,寅时的露珠还挂在老茶树的叶尖上,陆清霜赤足踩过带着夜露的泥土,她耳垂上挂着的翡翠茶芽坠子轻轻晃动,在晨雾中划出细碎光痕,那些被茶农们放弃的枯黄老叶,在她指尖下渐渐舒展。 看好了。她对身边的小童轻语,从腰间取下个巴掌大的紫砂茶盏。茶则内壁刻着细密的纹路,像是某种失传的揉茶古法。山涧最清冽的活水被引入青瓷瓮中,她指尖在水中划出三道涟漪,水面竟浮现出模糊的茶纹。 老茶农张大嘴看着那些本该丢弃的茶叶在水中舒展,叶脉渐渐透出翡翠般的光泽。这...这分明是...他粗糙的手指颤抖着不敢触碰。 嘘——陆清霜将食指竖在唇前,耳坠突然停止摆动,远处山道上,王家的管事在远处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心中震撼不已。
王管家把看到的事禀报给王家家主,王世荣的指甲掐进黄花梨木的扶手,碾碎的茶末从指缝簌簌落下。陆家的丫头当真制出了雪芽香?他盯着跪在地上的茶农,对方呈上的茶饼正散发着清冽的兰香。 老爷明鉴,那丫头用的根本不是寻常手法...茶农的额头渗出冷汗,她取水时要等北斗七星倒映在泉眼才...够了!王世荣突然暴起,腰间玉佩撞在案几上发出脆响。他转身从多宝阁取出一卷泛黄的密档,指尖在某页停住:去把张先生叫来 ,很快尖嘴猴腮的张先生进抱拳道,家主有何吩咐,你把这个快马秘密送往长安交给候大人,然后在张先生耳边吩咐起来,半月后的一晚三更时分,陆家库房的锁被人悄悄打开,几个黑影将准备好的塞进茶篓最底层——那是几包用明黄绸缎包裹的茶饼,内里却夹着抄录的禁书残页。为首的汉子临走时,特意在账册上按了个血指印,五更鼓响时,刺史府的官兵已经踹开了陆家大门,带队的校尉靴底沾着新鲜的马粪,陆羽被一阵刺耳的铜锣声惊醒,窗外火光冲天,惨叫声此起彼伏,他猛地推开窗,只见夫人及府中家丁已被官兵按倒在地,刀光闪过,鲜血喷溅在青石板上。 谋逆大罪,满门抄斩!为首的校尉厉声喝道,手中圣旨上的朱砂印在火光下刺目如血,陆羽浑身发冷,他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顾不得他多想,他不想死,也不能死,如果都死了,这件事就永无水落石出之时了,转身冲向女儿闺房,陆清霜的闺房内,陆清霜在床角瑟瑟发抖,口齿不清的胡乱言语,陆羽一把抱起清霜,从床榻下抽出一块暗板,露出一个狭窄的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