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晏城的街道在决战前三日便已呈现出诡异的热闹。穿青衫的腾云宗弟子三三两两地聚在茶馆门口,腰间的长剑不时发出嗡鸣;穿红衣的烈焱谷修士则在酒肆里划拳赌酒,酒坛摔碎的脆响与灵力碰撞的闷响此起彼伏。
“听说了吗?腾云宗的赵掌门昨晚炼出了金鹏幻影,穿云枪一抖就能撕裂三阶防御阵!”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散修唾沫横飞地比划着,引来周围一片吸气声。
邻桌的疤脸修士猛地拍碎酒碗:“屁!烈焱谷的萧云谷主修炼的《焚天诀》已到第七重,上周一掌就熔了万宝楼的三阶极品玄铁鼎,金鹏幻影算个鸟!”
“你这厮找打!” 青衫弟子拍案而起,腰间长剑自动出鞘三寸,露出寒光凛冽的剑锋。
“来啊!谁怕谁!” 疤脸修士抓起桌上的酒坛就砸了过去,酒坛在空中被灵力炸开,酒水化作无数道水箭射向青衫弟子。
周围顿时响起起哄声,有人高声喊着 “腾云宗必胜”,也有人赌 “烈焱谷三招之内就能踏平对方”。茶馆掌柜笑眯眯地站在柜台后,手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 —— 这几日押注的修士络绎不绝,光是抽成就让他赚得盆满钵满。
决战当日的寒水河两岸,更是成了灵力与火焰交织的修罗场。腾云宗的三千弟子列成整齐的方阵,青衫在风中猎猎作响,手中长剑同时指向天空,剑尖的灵光汇聚成一道绵延十里的青色光带,光带尽头,赵望天的穿云枪悬浮在半空,枪身的金鹏图腾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冲天而起。
烈焱谷的弟子则围着十八座丈高的火盆,红衣如血,与盆中跳动的地心火融为一体。萧云站在火盆中央,焚天刀斜指地面,刀身的火焰图腾不时窜起尺许高的火苗,将他周围的空气烤得扭曲。
“赵望天,你个缩头乌龟,敢不敢与老夫单打独斗?” 萧云的声音如同洪钟,震得河面泛起层层涟漪。他身后站着器灵阁阁主王铁山,这老头身材矮胖,手里却托着一柄比他还高的巨锤,锤头的玄铁光泽在火光下泛着冷意 —— 正是四阶上品法宝 “裂地锤”。
赵望天冷笑一声,穿云枪突然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萧云匹夫,当年你爹给我腾云宗当马夫时,怎么没教你尊老爱幼?” 他身旁的万符楼楼主秦风缓缓展开手中的符录,黄纸符上的朱砂符文在阳光下流转,散发出令人心悸的灵力波动。
“放你娘的狗屁!” 萧云怒喝一声,焚天刀突然化作一条数十丈长的火龙,龙身缠绕着熊熊烈火,带着焚山煮海的气势扑向腾云宗的方阵。火龙所过之处,河面的冰层瞬间消融,水汽蒸腾而起,在半空凝结成大片的云雾。
“来得好!” 赵望天穿云枪一抖,化作一头翼展十丈的金鹏,尖喙带着破风的锐啸迎向火龙。金鹏与火龙在半空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金色的羽毛与红色的火焰如同流星般坠落,将寒水河两岸的树木燃成火炬。
“杀!” 随着两派宗主的怒吼,三千青衫弟子与两千红衣修士如同两股洪流般撞在一起。腾云宗的长剑组成密集的剑网,剑气纵横交错,将冲来的火焰劈开;烈焱谷的修士则单手结印,掌心喷出尺许长的火焰,将靠近的剑网烧得扭曲。
空中的较量更是惊心动魄。秦风将手中的符录猛地射向天空,黄纸符瞬间化作百道金光,在空中组成一张巨大的雷网 —— 这是万符楼的镇楼之宝 “天雷符阵”,由百张三阶上品雷符组成,威力堪比四阶上品术法。雷网落下的刹那,无数道紫色的闪电劈向烈焱谷的阵营,惨叫声此起彼伏。
王铁山见状,裂地锤猛地砸向地面。锤头与大地接触的瞬间,无数道土黄色的波纹扩散开来,地面突然隆起数十道丈高的土柱,土柱直接插入天雷符阵之中将原本有规律的闪电搅乱。他嘿嘿一笑,巨锤突然化作一头十丈高的玄铁巨猿,双拳带着开山裂石的力道砸向秦风的雷网。
“雕虫小技!” 秦风手指掐诀,雷网突然出现在巨猿上方猛地收缩,将玄铁巨猿死死缠住。紫色的电流在巨猿身上游走,发出滋滋的响声,巨猿体表竟泛起焦黑的痕迹。王铁山闷哼一声,玄铁巨猿突然爆开,化作巨锤本体,硬生生砸开一道缺口。
此时赵望天与萧云的战斗已到白热化。金鹏的左翼被火龙咬出一道伤口,金色的血液滴落在地,竟将坚硬的岩石腐蚀出一个个小坑;火龙的鳞片也被金鹏的尖喙啄掉了数块,火焰的光芒明显暗淡了几分。
“萧云,你的死期到了!” 赵望天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穿云枪上。金鹏发出一声凄厉的鸣叫,伤口处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金光,竟是不顾伤势强行提升了三成威力。它双翼一振,如一道金色的闪电般撞向火龙,尖喙精准地啄在火龙的逆鳞处。
“吼!” 火龙发出痛苦的咆哮,庞大的身躯剧烈颤抖,火焰迅速消退,露出焚天刀的器身光芒暗淡,此时的萧云苍白的面容。他捂着胸口连连后退,嘴角溢出的鲜血在空中凝成血珠:“赵望天,你好狠!”
“彼此彼此!” 赵望天冷笑,金鹏再次俯冲而下,尖喙直指萧炎的头颅。就在此时,秦风的雷网突然转向,与金鹏合力罩向萧云 —— 两人显然早就约定好要在此刻下杀手。
萧云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突然将焚天刀横在胸前,刀身的火焰图腾爆发出最后的光芒:“老夫就算死,也要拉你们垫背!” 他竟要引爆焚天刀,与赵望天、秦风同归于尽。
“休想!” 赵望天与秦风同时怒吼,金鹏虚影与雷网同时加速,在焚天刀爆炸的前一刻击中萧云的身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后,火龙与金鹏同时消散,萧云的身躯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坠入河中,激起巨大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