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域的灵脉水晶突然在子夜发光,淡绿色的光晕穿透云层,将半个天空染成翡翠色。君无痕披衣起身时,慕容雪已站在窗前,指尖的生木纹与水晶的光芒产生共鸣,腹中隐约传来微弱的灵力波动——她又有了身孕。
“是灵脉在欢呼。”慕容雪抚着小腹轻笑,“药仙谷主说,双生子降世时,万域灵脉会产生共鸣,看来这次是对的。”
君无痕从身后拥住她,掌心覆上她的小腹,果然感受到两股活跃的灵力,像两条小鱼在温水里游动。“念禾要有弟弟妹妹了。”他低头在她发间轻吻,“明天去灵脉源头看看,或许能找到些关于双生子的记载。”
灵脉源头藏在青岚域深处的溶洞里,洞壁上布满发光的苔藓,石笋间流淌着乳白色的灵泉。念禾穿着小小的玄甲,背着那把刻满阵纹的木剑,像个小护卫跟在他们身后,时不时用剑鞘戳戳发光的苔藓,惹得绿光四溅。
“小心点,别摔着。”慕容雪回头叮嘱,生木纹悄然在他脚下织成软毯。
溶洞尽头有块巨大的水晶,比中域主城的灵脉柱还要高大,柱身上刻着上古灵族的壁画——画面上,一对双生子盘膝而坐,周身环绕着万域的灵脉图谱,左边的孩子指尖生着藤蔓,右边的握着星辰砂,正是生木纹与星辰砂的初代继承者。
“原来如此。”君无痕指着壁画下方的铭文,“上古记载,双生子若分承木、星二脉,能平息灵脉异动,这是万域自我修复的征兆。”
念禾突然跑到水晶前,小手按在冰凉的柱身上,奶声奶气地喊:“弟弟……妹妹……出来玩……”
话音刚落,水晶突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将三人笼罩其中。慕容雪腹中的双生子灵力剧烈跳动,与念禾的木剑产生共鸣,剑鞘上的三才阵纹亮起,在洞顶投射出万域的沙盘,北境的冰原、南域的火山、西域的戈壁清晰可见。
“这孩子……”慕容雪惊讶地捂住嘴,念禾的灵力竟能引动水晶的记忆。
沙盘上突然浮现出影族余孽的踪迹,他们正躲在碎星域的陨石带里,用幽冥罗盘的残片炼制邪器,试图污染万域灵脉的根基。念禾指着那些小黑点,小脸涨得通红:“坏人……打跑……”
水晶的光芒渐渐平息时,念禾突然拔出木剑,对着灵脉柱跪下,奶声却异常坚定:“念禾……保护弟弟妹妹……保护万域……”
君无痕将他扶起时,发现孩子的眉心多了个淡金色的印记,与水晶柱上的上古符文一模一样。“这是灵脉认可的印记。”他擦去儿子脸上的泪痕,“从今天起,你就是万域的小守护者了。”
返程途中,念禾始终攥着木剑,小脸上再无往日的嬉闹。路过灵稻田时,他看到几个孩童在追逐打闹,突然跑过去喊道:“不许闹!灵稻要长高……”那副小大人的模样惹得农夫们哈哈大笑,却也乖乖停下了脚步。
慕容雪望着儿子的背影,轻声道:“他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
“是灵脉的嘱托让他懂事了。”君无痕握住她的手,“就像当年的我们,不是突然变强,是责任推着我们往前走。”
回到青岚苑时,谢临渊和凤离已在等候。凤离捧着个锦盒,里面是赤羽域的暖玉,据说能温养胎儿:“我感应到灵脉异动,就知道有好事,快让我摸摸,是两个小宝贝吗?”
谢临渊则拿出枚龙形玉佩,递给念禾:“这是用碎星域的星核石做的,能增强灵力,你现在是哥哥了,要学着保护娘和弟弟妹妹。”
念禾郑重地接过玉佩,挂在脖子上,然后举起木剑,笨拙地演示起新学的枪法。虽然动作歪歪扭扭,眼神却异常认真,看得众人又是心疼又是欣慰。
傍晚的灵脉水晶再次发光,这次却带着淡淡的警示——碎星域的邪器已炼制成功,正散发着腐蚀灵脉的黑气。君无痕站在观星台上,看着沙盘里蔓延的黑雾,玄铁枪在掌心微微震颤。
“要去碎星域吗?”慕容雪走到他身边,腹中的双生子似乎感受到父亲的凝重,轻轻踢了踢她的掌心。
“嗯。”君无痕点头,“不能让他们污染灵脉源头,否则双生子降生时会有危险。”他看向青岚苑的方向,念禾正坐在秋千上,对着灵脉水晶比划剑法,“我带玄甲卫去即可,你和念禾留在这里,守好青岚域。”
慕容雪从袖中取出个锦囊,里面是用生木纹编织的护符:“带着这个,能净化邪器的黑气。”她顿了顿,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吻,“早去早回,我和孩子们等你。”
次日清晨,星槎在灵脉水晶的光芒中起航。念禾跑到码头,举着木剑对着星槎大喊:“爹爹……加油……念禾会保护娘……”
君无痕站在甲板上,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心中涌起无限力量。他知道,自己不是在孤军奋战,青岚苑的灯火、妻儿的期盼、万域的灵脉,都是支撑他前行的光。
星槎消失在天际时,慕容雪牵着念禾的手转身回苑。念禾突然停下脚步,对着灵脉水晶再次跪下,小手握紧木剑:“念禾……立誓……”阳光落在他眉心的符文上,折射出耀眼的光,像颗正在冉冉升起的新星。
青岚苑的忘忧草在风中摇曳,灵泉叮咚作响,仿佛在回应这个稚子的誓言。慕容雪望着腹中的双生子,又看向跪在水晶前的长子,突然明白,万域的传承从不是某个人的责任,是一代又一代人,在爱与守护中,将信念不断传递下去,如同灵脉的光芒,永远照耀着这片土地。
而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翻开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