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站在江记科技会议室中,面前是一张巨大的欧亚大陆地形图,从中国东北的满洲里一路向西,穿过西伯利亚的冻土带,直达乌拉尔山脉深处的军工联合体城镇。
红笔勾勒的路线,如一道血脉,蜿蜒北上。
他手中握着一支铅笔,指尖在地图上来回游移,仿佛在丈量着这即将踏上的万里征途。
“经过计算,这些设备都可以运回来,只是要打通关卡的费用不少。”他说话的声音不大。
赵卫国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份边境的情报:“目前中苏边境的铁路线虽然联通,但是并没有太多的贸易往来,货物运输审批还是非常的严格。”
“如果我们要大量的运输产品北上,需要层层报批,至少三个月,我们等不起。”
林晓这时开口说:“江总,李总在香港那边帮你兑换了7000万美元的现金,加上我们这里截留的470万美金,不知道是否足够?”
江辰低头沉默:“那就……有多少算多少吧。至于运输路线,林晓,你再辛苦一下。”
虽然之前去过满洲里,但是这次不一样,江辰好不容易托关系,弄到了几张卧铺车厢的票,目标,满洲里。或者满洲里背后的那片广袤而神秘的苏联土地。
“江总!我听说好多人,倒腾物资去那边都发财了。”赵卫国问道。
“嗯!只要顺利的把东西倒腾到那面,就能赚到钱。不过这里抢劫犯和偷盗特别猖獗,好多倒爷都倒在这路上。”江辰说。
“这条线这么乱呀!没有人管吗?”赵卫国反问。
一旁保卫的人群,也竖起耳朵听江辰回答。
“这条铁路上的人员那么多,他们也管不过来。‘乱’这条路上发财的机会,从来也没有断过。”江辰也没有抬头,语气非常的平静。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跟过来的这群人:“记住,我们不是去打架,而是去做生意,没必要去招惹那些麻烦。”
看着跟着来的这十几个人,都跃跃欲试,非常想试一试自己的能力。
江辰知道他们这些人心动了,不过,也不会多说什么,他们在路上就会看到,这条发财路,不会像说的那样美好。
夜深火车沉重的引擎声在山路上发出粗重的轰鸣。
车窗大开,灌进来的风,带着初夏特有的清冽气息。
江辰从怀里掏出一包烟,递给了赵卫国,让他把烟给同行的人散一散。
赵卫国这30出头的男子中等身材,却是一身的腱子肉,他和谁说话都很客气,但是总给人感觉有一股肃杀的气息。
“姜总,您若困的话,可以睡一觉,我们这么多人在旁边看着,你放心。”
“没事儿,我不困,声音太吵,睡不着,聊聊天。”
“这一趟行程要连续做20多个小时,辛苦自不多说,但是江辰也不敢打睡的太死。”
“老赵!”江辰开口道:“你当兵多长时间?做事挺有节奏的。”
“差不多有8、9年。”
赵卫国的手搭在卧铺的铁架子上,姿势颇为松弛:“在部队的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时间,那些训练任务我闭着眼都能做完。”
江辰又问:“你怎么选择退伍了?以你的能力,能在部队上当一个领导。”
“呵!!”赵卫国语气有点自嘲:“做任务的时候出了一点小状况,领导说我手段过于残忍,现阶段不认为我能适合部队,让我提前退伍了。”
经过赵卫国这么一说,江辰也明白了,他为什么明明很有能力,却选择了退伍。
尤其现在是国家企业最困难的时候,并没有足够的资金,供养这么多退伍军人。
算他们命好,碰到了江辰这样的老板,也能得到很好的劳动报酬。
当然,这个年代退伍军人逃港的也不少,这些人在敢拼敢闯这一点,发挥的淋漓尽致,几个人的团队,可以硬扛英国的飞虎队。
两人继续抽着烟,烟头的红光随着火车的颠簸忽明忽暗。
“江总,你先休息一会,有我们在,安全的很。”赵卫国说的非常笃定,“北边的路我过来的少,但是安全还是没有问题的。”
赵卫国说的非常自信,也是好事。可有时候太过自信也容易因为翻船。
就这时,火车刚穿过隧道。
车厢的门就被人踹开,从对面的车厢涌进来好几个人。因为这些人头戴面具加上车厢的灯光灰暗,并不能看清这些人的具体面貌。
不好! 赵卫国面色一沉,声音低沉地说道:真可谓怕什么来什么,这可真是一点儿情面都不留。
只见他动作敏捷而果断,毫不迟疑地伸手探入身下的床铺之中,瞬间抽出两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并将其中一把稳稳当当地递到了江辰手中。
紧接着,卫国压低嗓音轻声说道:外面闯进来五个家伙,瞧他们手上似乎都握着凶器!不过您别担心,江总,请放宽心,千万别害怕!
听到这话,江辰心中虽然依旧忐忑不安,但还是强作镇定地追问一句:那咱们到底有没有把握能战胜他们?
面对江辰的担忧与疑虑,卫国稍稍思索片刻后回答道:此刻四周黑漆漆一片,若仅凭我一人之力去对付那五个人,恐怕确实会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但好在咱们这边一共有十个人,所以大可不必太过忧心忡忡!
江辰闻言,立刻在脑海里飞速地盘算起来。
以目前的状况来看,这个时代那些专门选择固定地点实施抢劫行为的车匪路霸们通常情况下或多或少都会遵循一定的规则和底线,例如只收取少量钱财作为买路费便放行人通过,一般而言并不会轻易取人性命。
然而,像这种四处流窜、随机作案的犯罪团伙则极有可能完全无视任何规矩可言,他们不仅要抢夺财物,甚至还有可能痛下杀手,至于是否会杀人灭口那就无从知晓了。
想到这里,江辰暗自分析道:如今双方人数对比乃是五比十,显然我方占据着明显的数量优势。
话音未落,又一阵猛烈的撞击,加上车窗玻璃的碎裂声,几条黑影如饿狼般翻入车厢。
“玛德!火车顶上怎么还有人?”赵卫国暗骂了一声。
这些家伙挨个包间的抢夺,一位年轻的乘客蜷缩在角落,劫匪一把扯下他脖子上的金项链,他尖叫的挣扎,却被一巴掌扇倒在地。
“这是我的,还给我。”她哭喊着!
“他妈的,都给老子老实点。把值钱的留下。”为首的劫匪嘶吼着。
一口蹩脚的东北口音,面目狰狞。他手中那把锈迹斑斑的铁斧,狠狠劈向乘客的行李箱,箱体瞬间裂开,衣物、证件、财物等等洒落一地。
车厢两头都被人堵上了,两头开始向中间收拢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