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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发店的“怨念”假发案，让李清风对“颜值经济”背后的黑暗面有了新的认识。他还没来得及研究用符箓生发的可行性，赵德柱又顶着一对浓重的黑眼圈，脚步虚浮地飘了进来。
“李处……我感觉……身体被掏空了……”赵德柱瘫在椅子上，有气无力，“不是肾虚那种，是感觉……精气神都被抽干了……”
李清风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赵德柱身上确实笼罩着一层灰败的气息，并非疾病，而是典型的“元气过度耗损”现象，而且损耗的速度极不自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抽取了一般。
“你这两天干什么了？”李清风问道。
“没干啥啊……”赵德柱眼神涣散，“就在新落成的‘环球金融中心’盯了两天梢，调查另一个案子。那楼里全是牛逼哄哄的金融公司、科技创业公司，人均精英，走路都带风……我在里面待着，莫名其妙就觉得自己是个废物，然后就不由自主地想努力、想奋斗、想把报告写得再完美点……然后就熬了两个通宵……”
说着，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股微弱的、带着“焦虑”、“攀比”和“自我压榨”意味的能量波动随之散出。
李清风眼神一凝。这能量波动虽然微弱，但属性非常鲜明，与包子铺的“贪婪”、美发店的“枯萎”同源，都是人为制造的情绪能量污染！这次是针对“奋斗”和“效率”的？
“走，去那个环球金融中心看看。”
环球金融中心，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峻的光芒。一踏入大厅，一股无形的压力便扑面而来。行色匆匆的白领们眼神锐利，步伐飞快，空气中弥漫着咖啡因、熬夜和……一种极其隐蔽的精神亢奋剂的味道。
李清风的灵觉如同雷达般扫过整个空间。他很快发现，整栋大楼的中央空调系统里，被注入了一种无色无味的“气溶胶”。这种气溶胶蕴含着他熟悉的负面能量，但这次的核心是“内卷”、“竞争”和“永不停歇的自我驱动”！
吸入这种气体的人，会不自觉地陷入一种极度亢奋、追求效率的状态，对休息和娱乐产生本能的排斥，满脑子都是工作、晋升、超越他人。短期看，似乎效率爆表；长期下去，必然元气大伤，精神崩溃！
好家伙，这是把整栋楼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奋斗逼”培养皿？！
能量源头的指向非常明确——大楼的物业管理部门！
李清风和赵德柱直接找到物业经理。经理是个西装革履、眼窝深陷的中年男人，他自己也明显处于那种“病态亢奋”状态，手指不停敲击桌面，语速快得像rap。
“两位，我们大楼的空气质量绝对符合最高标准！甚至我们还引入了最新的‘负氧离子激励系统’，能有效提升入驻企业员工的工作状态和幸福感！”经理试图解释。
“幸福感？”李清风冷笑，指尖悄然弹出一缕清心咒力，打在经理眉心。
经理浑身一颤，那股强行支撑的亢奋感如潮水般退去，巨大的疲惫感和空虚感瞬间将他淹没，他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眼神里充满了茫然与后怕。
“我……我这是怎么了……”
“你被人下药了，整栋楼的人都一样。”李清风淡淡道，“说吧，那个‘负氧离子激励系统’，是谁提供的？”
同样的问题，同样的答案。又是一个神秘人，提供了这套能“激发潜能”的系统，承诺能提升大楼的“高端形象”和租金水平。
李清风让赵德柱立刻联系大楼业主，强制关闭并查封了整个中央空调系统的特殊添加模块。
对于如何净化这栋摩天大楼里弥漫的“奋斗毒素”，黄连生姜显然不够看了。李清风让物业采购了大量晒干的橘皮和晒干的茉莉花，要求在每个通风口和办公室内焚烧。
“橘皮理气解郁，茉莉花清心安神。以此烟火之气，驱散那‘虚亢’之毒。”李清风一边指挥，一边暗中将更强大的“宁神”符印打入通风管道。
随着淡淡的、带着自然清香的烟雾在楼内弥漫，那股令人焦躁不安的“奋斗”能量开始逐渐被中和、驱散。不少正在疯狂敲代码或者开电话会议的白领们，突然停了下来，茫然地看着屏幕，感觉一直紧绷的神经莫名松弛了下来，第一次产生了“我是不是该休息一下”或者“晚上吃点什么”的念头。
几天后，赵德柱的黑眼圈消了不少，精神头也回来了。他心有余悸地对李清风说：“李处，我现在算是明白了，最可怕的不是饿狼扑食，也不是集体秃头，而是让你心甘情愿、积极主动地把自己榨干啊！这特么是精神控制啊！”
李清风看着窗外那座恢复了正常节奏的金融中心，缓缓道：
“贪念、怨念、执念，皆可被利用。此次是驱散了楼内毒氛，然则人心之中，此类‘毒素’又该如何根除？”
赵德柱挠了挠头：“那就不是咱们的业务范围了。不过李处，你说咱们要是开发个‘玄学防内卷香囊’，里面放上您加持过的橘皮茉莉，是不是能卖爆？”
李清风瞥了他一眼，嘴角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先把你自己的精气神养回来再说。今晚不准加班，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