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西的护城河工地,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工匠们拿着铁锹开挖河道,百姓们推着独轮车运送土方,夯土声、号子声此起彼伏。河道旁的空地上,堆放着整齐的石料和木材,石料上贴着 “鲁记石坊” 的标记,木材堆旁坐着几个看守的家丁,手里握着木棍 —— 这是沈清晏按 “工地安全预案” 安排的值守。
沈清晏穿着件青色短打襦裙,裙摆掖在腰间,方便行动,腰间系着根棕色布带,墨发束成低髻,用一支简单的木簪固定,额角沾着点泥污,却丝毫不减其清冷气质,反而多了几分干练。她手里拿着 “工地进度表”,正核对石料的入库数量,笔尖在册页上快速记录。
赵珩穿着件青色便服,褪去了皇子的华贵,多了几分亲民,他正帮着百姓推独轮车,额角渗着薄汗,却笑容温润。看到沈清晏,他放下车把,大步走过来,手里拿着块干净的帕子:“沈小姐,歇会儿吧,看你额角都脏了。”
沈清晏抬眸,接过帕子,随意擦了擦额角,清冷的嗓音带着一丝谢意:“多谢殿下,进度要紧,不能歇。” 她指着进度表,“按计划,石料还缺三成,鲁师傅说今日会送来,可现在还没到。”
话音刚落,鲁师傅就慌慌张张跑来,脸色发白:“清晏!不好了!石料在半路被劫了!劫匪说…… 说要让你停工,不然就烧了剩下的石料!”
“劫匪有多少人?往哪个方向跑了?” 沈清晏语气平静,没有丝毫慌乱 —— 她早按现代 “供应链应急预案”,准备了备选方案。
“大概十几个,都蒙着脸,往城南的黑风口跑了!” 鲁师傅急得直跺脚,“那是唯一的石料运输路线,现在被劫,工期肯定要耽误,雨季还有半个月就到了!”
周围的百姓和工匠都慌了,有人抱怨:“这可怎么办?没石料,护城河修不好,咱们的田地又要被淹了!”
赵珩皱起眉:“黑风口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贸然追击怕是会中埋伏。”
“不用追击。” 沈清晏拿出 “备选石料供应商清单”,上面列着三家石坊,“鲁师傅,你立刻联系城东的‘石记坊’和城外的‘靠山坊’,按之前约定的应急价格调货,就说清晏阁担保,货款三日内结清;李伯,你带家丁去黑风口附近的驿站,联系官府,让他们堵住劫匪的退路,夺回被劫石料 —— 咱们‘双线并行’,既不耽误工期,又能惩治劫匪。”
这是现代 “供应链应急响应” 的思路,鲁师傅和李伯立刻领命行动。赵珩看着她冷静安排的样子,眼底满是欣赏:“沈小姐果然早有准备,孤都佩服。”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沈清晏抬眸看他,清冷的眼底闪过一丝俏皮,“殿下要是真佩服,不如帮我盯着工地,我去催石料运输 —— 毕竟,你推独轮车的样子,还挺受百姓欢迎。”
赵珩失笑,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青色短打襦裙在工地的尘土中显得格外灵动,心里竟生出几分不舍。他按女主的吩咐,留在工地协调百姓施工,百姓们见皇子都亲自帮忙,干劲更足了。
傍晚时分,好消息传来:备选石料顺利运到工地,被劫的石料也在官府的协助下追回,劫匪被抓获,果然是王钦的余党,供出是受户部官员张大人指使,想破坏护城河修缮,抹黑女主的民生功绩。
沈清晏看着被押回来的劫匪,清冷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冷厉:“把他们交给府尹,从严处置,顺便让府尹查查张大人,看看他还有多少同党。”
工地的灯火亮到深夜,沈清晏和赵珩坐在临时搭建的棚子下,看着工匠们连夜铺设石料。沈清晏拿出 “工地进度更新表”,标注 “石料已补齐,明日开始砌筑河堤,预计十日完工”。
赵珩递给她一杯热茶:“沈小姐,张大人是王钦的亲信,掌管着户部的工程款项,这次他指使劫匪,怕是还有更大的阴谋。”
“我知道。” 沈清晏喝了口茶,暖意驱散了疲惫,“他肯定想趁修缮工程,诬陷我挪用公款 —— 这是王钦余党的惯用伎俩。” 她拿出 “工程财务台账”,册页上每笔收支都有双人签字,附上了石料采购票据、人工工资发放记录,“我早让晚晴把财务明细整理好,每日在清晏阁公示,就算他想诬陷,也找不到把柄。”
赵珩看着她手里的台账,笑着说:“沈小姐真是思虑周全,孤都想把户部的财务也交给你管了。”
“殿下可别给我找活干。” 沈清晏放下茶杯,语气里带着一丝俏皮,“我只想办好清晏阁和民生工程,不想卷入太多朝堂纷争。”
赵珩眼神一暗,随即恢复温润:“好,孤不勉强你。但你记住,无论遇到什么麻烦,孤都会帮你。”
沈清晏抬眸,撞进他温润而坚定的目光,心里微微一动,避开他的视线,轻声道:“多谢殿下。”
深夜回到西跨院,晚晴递来 “张大人调查线索”:“小姐,张大人最近频繁与西夏使臣的旧部联系,好像在密谋什么。”
沈清晏皱起眉 —— 张大人与西夏有关联,事情比她想象的更复杂。她在 “王钦余党追查表” 上标注 “张大人:重点监控,涉嫌通敌”,让李伯加强盯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