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褚席之靠在沙发里找了部电影。
霍景彦收拾完碗筷,很自然的走到他身边坐下,给他递了个削好皮的苹果。
可能是昨晚发生的一切,让褚席之想明白了什么,竟然主动的靠在了霍景彦身上,懒洋洋的拿着苹果,有一口没一口的啃着。
霍景彦的身体在褚席之靠上来的瞬间几不可查的僵了一下,随即涌上的是一股几乎要将他也淹没的暖流。
他没有说话,只是顺势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褚席之靠得更舒服,然后伸出手,自然的揽住了他的肩膀。
这个动作比以往的任何一次拥抱或亲吻都更显得日常,却莫名的更戳中霍景彦的心窝。
这是一种无声的宣告,宣告着褚席之正在以一种全新的、更亲密的方式,接纳他进入他的安全区。
电影的光影在客厅里闪烁,但两人的注意力似乎都没在剧情上。
褚席之啃完最后一口苹果,把果核往茶几上的垃圾桶一扔,精准入筐。他满足的发出一声喟叹,在霍景彦肩头蹭了蹭,像只终于找到舒服窝点的猫。
“喂,”褚席之忽然开口,声音带着点刚吃完东西的慵懒,“你昨晚......抱我进去的时候,是不是差点摔了?”
霍景彦一愣,想起昨晚自己脱力的窘态,耳根有些发热,诚实的“嗯”了一声,“你......比看起来沉。”
“废话,”褚席之哼笑,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小爷我这一身可是实打实的肌肉。”
他顿了顿,侧过头,挑眉看着霍景彦近在咫尺的侧脸,“所以,是你体力不行?”
这话带着明显的挑衅和戏谑。
霍景彦低头,对上他带着笑意的眸子,那里面没有了之前的迷茫和纠结,只剩下全然的放松和亲昵。
他知道褚席之是在故意逗他,心里那点不好意思也散了,反而升起一股想要“报复”的念头。
他环在褚席之肩头的手微微下滑,不轻不重的在他腰侧软肉上捏了一下。
“卧槽!”褚席之猝不及防,身体敏感的一弹,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霍景彦!你他妈......放手!”
别看褚席之身材好,但他那一身皮肉其实真的是属猫的。
不怕用力打砸,就怕他妈的轻轻搔刮。
霍景彦原本只是带着点玩笑性质的“报复”,却没想到褚席之的反应会这么大。
看着他瞬间炸毛、连耳根都红透了的模样,霍景彦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更浓的笑意取代。
他非但没放手,反而变本加厉,手指故意在褚席之腰侧那紧实又敏感的肌理上轻轻一刮。
“别......哈哈哈......霍景彦你......你给老子住手!”褚席之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边忍不住发笑,一边手脚并用的挣扎,想要摆脱那只作乱的手。
可他越挣扎,霍景彦就越是像发现了新大陆。
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褚少爷,浑身上下都是痒痒肉!
“刚才不是还说我不行?”霍景彦低笑着,声音带着戏谑,另一只手也加入“战局”,不轻不重的在他肋骨和腋下附近试探。
“啊——!滚蛋!哈哈哈......我错了......错了行了吧!”褚席之彻底溃不成军,笑得浑身发软,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他在沙发上扭动着躲避,差点滚到地上去。
霍景彦怕他真摔着,连忙伸手将他捞回来,紧紧圈在怀里,暂时停止了“酷刑”,但眼底的笑意却满得快要溢出来。
褚席之靠在他怀里,大口喘着气,脸颊绯红,眼尾还带着笑出来的湿意。
他缓过劲来,立刻恼羞成怒的用手肘撞了一下霍景彦的胸口,“你他妈......属狗的啊!挠人痒痒算什么本事!”
“嗯,我属狗,”霍景彦下巴轻轻抵着他的发顶,感受着他胸腔因喘息而产生的震动,声音里满是愉悦,“专咬某只嘴硬又怕痒的猫。”
“滚!”褚席之没好气的哼道,但挣扎的力道却小了很多,就这么赖在霍景彦怀里,仿佛刚才那场“大战”耗光了他所有力气。
经过这一闹,两人之间那层因为昨晚暧昧和今早坦诚而残留的微妙气氛,反而被冲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自然和亲昵的松弛感。
“喂,”过了好一会儿,褚席之才懒洋洋的开口,声音还带着点刚才笑闹后的沙哑,“下次再敢挠我痒痒,老子跟你没完。”
霍景彦低笑,胸腔传来微微的震动,“好,不挠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除非你再说我不行。”
“啧,”褚席之抬起头,斜睨着他,眼神里带着挑衅和一丝玩味,“行不行的,光说不练假把式。有本事......”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目光在霍景彦脸上扫过,带着点不怀好意的暗示,“......等老子清醒的时候,比比?”
霍景彦的呼吸几不可查的一滞,揽着褚席之的手臂微微收紧。
他看着褚席之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里面清晰的映着自己的倒影,还有毫不掩饰的、跃跃欲试的火焰。
“好。”霍景彦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郑重的承诺和隐隐的期待,“随时奉陪。”
下午的阳光渐渐变得柔和,透过窗户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
褚席之躺在霍景彦腿上,几乎快要睡着,手机铃声却突兀的响了起来,是陆择。
他懒洋洋的接起,按了免提。
“席之!醒酒了没?晚上有空吗?”陆择那兴奋的大嗓门瞬间打破了客厅的宁静。
“干嘛?”褚席之打了个哈欠,依旧懒洋洋的。
“陆燃组局!再次庆功!庆祝咱们校汇演大获成功,顺便——”陆择故意拉长了调子,“——庆祝他和青子吟的‘青燃’工作室,顺利拿下了第一个百万大单!”
这个消息让褚席之清醒了几分,他挑了挑眉,看向霍景彦,用眼神询问。
霍景彦微笑着点了点头。
“可以啊!动作挺快!”褚席之回道,“在哪儿?”
“老地方,‘夜宴’!赶紧的,就等你们了!”陆择风风火火地挂了电话。
褚席之放下手机,伸了个懒腰,从霍景彦腿上坐起来,“双喜临门,是得去凑个热闹。”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筋骨,然后像是想起什么,回头看向霍景彦,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眼神带着戏谑,“喂,要不要......遮一下?”
霍景彦摸了摸自己脖子上那个清晰的吻痕,看着褚席之眼中恶作剧般的光芒,忽然笑了。
他走上前,伸手轻轻抚过褚席之锁骨上同样明显的痕迹,语气带着一丝挑衅和宠溺,“彼此彼此。要不......一起遮?”
褚席之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一把勾住霍景彦的脖子,往门外走,“遮个屁!让他们看!”
猎人和猎物?
其实在猎人甘愿沦为猎物,猎物想要变成猎人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