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春,战争的阴云依旧笼罩着华夏大地,但在小鬼子战略调整的间隙,一些细微而深刻的变化,正如同地下的暗流,在严明翊的精心布局下,悄然改变着战争的天平。
整个大夏的大地之上流淌着一条看不见的补给线。
武汉会战后,前线大规模的战事暂时停歇,但另一种形式的补给竞赛正在激烈进行。
严明翊深知,仅凭精神意志无法长久对抗武装到牙齿的侵略者,坚实的物质基础同样至关重要。
在他的灵泉空间内,大量经过优化的农作物被高效收割,随后被空间的加工能力,加工成特制的压缩军粮丸。
这种特殊的战略物资,通过严明翊与远在海外的许忠义建立的隐秘渠道,被源源不断地输送出去。
许忠义虽身处白鹰国,却凭借其卓越的商业才能,牢牢掌控着这条生命线的运作。
在这种混乱的时代,许忠义的才华得到了充分的释放。
他名下的华拓国际集团,如今已是一个横跨欧美的庞大商业帝国,其核心支柱便是垄断性的青霉素(盘尼西林)生产与销售。
惊人的利润为集团提供了雄厚的资金,不仅支撑着军粮丸的生产和运输,更在全球范围内为严明翊提供着财力保障。
军粮丸的分配,严明翊定下了铁律:
只提供给真心抗战的部队。
他通过许忠义反复叮嘱执行层,必须严格审查,绝不能让这些宝贵的物资,经由某些腐败军队之手,最终流入小鬼子手中。
因此这批特殊的补给,优先流向了条件最为艰苦、战斗最为坚决的敌后武装:
东北抗联的将士,在冰天雪地中,依靠它能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大夏革命军第八路军的战士,在缺乏粮弹的困境里,它能提供最基础的能量支撑。
大夏革命军第四路军的部队,在复杂的华南敌后战场,它是不起眼却关键的后勤补充。
分配到前线的,大多是效果最温和的第三等军粮丸,一粒仅能顶一顿饭,无法立竿见影地塑造出超级士兵。
但胜在长期、稳定地供应。
数月下来,那些持续获得补给的部队士兵,普遍感觉到精力比以前充沛,伤病的恢复速度也有所加快。
这种整体体质的潜移默化提升,正在汇聚成一股难以察觉,却真实存在的力量。
大夏战场除了补给变化外,最大的变化就是大夏军队的预备新兵的训练变化了。
在相对安定的大后方昆明,一场规模宏大的“练兵”运动,正在严明翊的主持下如火如荼地进行。
原本只是一个刚设立的新兵训练基地,在严明翊投入海量资源(主要由昆明华拓国际贸易分公司提供资金和物资)后,短短数月已焕然一新。
这里如今已建设成为一个占地广阔、设施齐全、可容纳数万人的大型综合训练基地。
高高的了望塔、纵横交错的交通壕、模拟的街垒工事、标准的射击靶场以及操炮区域,无不显示着此地的专业性。
现在严明翊面临着一个全国性的难题:兵源紧张,导致新兵训练时间被严重压缩,普遍只有三个月。
这点时间,仅够教会新兵如何开枪和基本队列,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战斗力。
严明翊深知此弊,他亲自致电军政部次长何应钦,详细陈述了延长训练周期对于提升部队基础战斗力的极端重要性。
经过多次沟通乃至争论,凭借其过往战绩和正在显现的训练成果,他终于获得了特许:
昆明新兵训练基地的训练周期,被延长至六个月。
这个周期,在当时除了最核心的中央陆军训练基地外,绝无仅有。
有了充足的时间,严明翊开始全面贯彻他的练兵思想。
他的目标,不是训练出只会打枪的普通步兵,而是要培养能在残酷战场上生存并发挥作用的战场多面手。
训练场上,口号震天,尘土飞扬。
基础体能和纪律训练是每日必修,雷打不动。
技能训练则全面铺开:
步枪的精确射击与快速瞄准,捷克式轻机枪和马克沁重机枪的拆解、保养与阵地配置,八二迫击炮乃至七五山炮的简易操炮流程和弹道估算,爆破器材的使用与安全防护……
严明翊要求所有新兵:“可以不精,但必须会”。
他要确保在战斗中,出现伤亡时,随时有人能顶上去操作这些关键武器。
尤其被严明翊重点强调的,是拼刺刀训练。
他站在训练场的高台上,声音清晰地传遍每个角落:
“我们的弹药永远不够充裕!当子弹打光,鬼子冲到眼前时,你手里的刺刀,就是你最后活下去的希望!练好它!”
他亲自制定突刺、格挡、滑步的规范标准,动作狠辣凌厉,毫不花哨,完全是战场搏杀的实用招式。
训练用的木枪包裹厚布,蘸上石灰,士兵们穿着专门的训练服,捉对厮杀。
每天训练结束,几乎人人都带着青紫色的瘀伤,但眼神中的凶狠和韧性,却在与日俱增。
支撑这种远超常规强度训练的,是严明翊另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灵泉水。
微量但持续地混入日常饮食和饮水中,极大地缓解了士兵的训练疲劳,加速了身体恢复,并潜移默化地强化着他们的筋骨。
这使得新兵们能够承受住严明翊制定的高压训练计划,并在六个月内,实现脱胎换骨般的变化。
如今从昆明基地走出的新兵,除了尚未经历真实战火的考验外,在单兵体能、军事技能掌握程度、尤其是白刃战信心方面,已丝毫不逊色于许多久经战阵的老兵。
他们被成建制地补充到前线各部队,显着提升了接收部队的基层战斗力、战场适应性和兵员补充效率。
随着基地的训练步入正轨,严明翊的目光,开始投向昆明城内盘根错节的地方势力。
经过数月的暗中调查和情报收集,他已经基本摸清了这些地头蛇的势力范围、利益链条和关系网络。
他清楚要想真正将昆明乃至云南打造成稳固的战略后方和物资中转枢纽,必须清理掉那些只顾私利、可能通敌甚至已经成为隐患的内部毒瘤。
他已经在心中罗列了一份需要清理的名单,并开始筹划动手的时机与方式,准备腾出位置,安插自己人,逐步掌控昆明的实际管理权。
就在他斟酌具体行动方案时,一个意外的“契机”主动送上门来。
基地情报部门截获并破译了数份可疑的无线电信号,经过追踪和排查,确认有小鬼子间谍小组已潜入昆明,其活动轨迹多次接近新兵训练基地外围,目标直指基地的布防图、兵力配置、训练大纲等核心情报。
副官将这一紧急情况汇报给严明翊时,语气凝重。
严明翊看着地图上标注的小鬼子情报组织活动区域,脸上却没有任何紧张,反而露出一丝冰冷的、计谋得逞般的笑意。
“来得正好。”他低声自语,手指在地图上那个代表小鬼子情报组织藏身点的标记上重重一点。
他立刻意识到,这次小鬼子情报组织的潜入活动,是一把绝佳的“刀子”。
他正愁找不到一个足够有力且名正言顺的理由,对内部那些碍手碍脚的地方势力进行清洗。
现在这把“刀子”自己递到了手上。
严明翊迅速做出决断。
他命令情报部门:“严密监控,掌握其所有联系人和社会关系,暂时不要打草惊蛇。同时将‘基地混入小鬼子情报组织,怀疑有内部人员接应’的风声,有选择地放出去。”
他要利用这次小鬼子情报组织事件,将水搅浑,把“通敌”的嫌疑巧妙地引向那些他早就想清理的目标。
然后他就能以“肃清内奸、保卫军事机密”的名义,顺理成章地启动雷霆行动。
严明翊站在办公室的窗前,望着昆明城略显昏暗的灯火,眼神锐利如鹰。
一场针对内部势力的风暴,已然借由外部的威胁,悄然拉开了序幕。
他需要的,只是一个最合适的动手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