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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府。

屋内一片狼藉尚未完全收拾干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气、瓷器碎片特有的土腥味以及一种难以驱散的、令人窒息的压抑氛围。

贾政带着满腔怒火与失望拂袖而去,那沉重的脚步声仿佛还回荡在耳边,每一步都踩在屋内每个人的心尖上。

贾宝玉兀自瘫坐在地上,锦衣凌乱,发髻歪斜,脸上泪痕与汗渍交错,混合着方才疯狂时沾染的灰尘,显得狼狈不堪。

他眼神空洞地望着父亲离去的方向,嘴唇微微哆嗦着,仿佛还没从方才那顿劈头盖脸的怒斥中回过神来。巨大的委屈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他,让他感到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孤寂与寒冷。

他猛地扭过头,将最后一线希望寄托在了最疼爱他、几乎从未拒绝过他任何要求的祖母身上。他手脚并用地爬到贾母脚边,如同幼时受了委屈那般,伸出双手紧紧抓住贾母华贵衣袍的下摆,仰起那张糊满了眼泪鼻涕的脸,声音哽咽,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十足的撒娇意味,哀声求道。

“祖母……祖母!孙儿不想去族学……求求您了,您去和父亲说说情吧……孙儿真的不想去……族学里尽是些……尽是些浊臭逼人的禄蠹之辈,整日里只知道死读经书,想着如何攀附权贵,博取功名……言语无味,面目可憎,与他们在一处,简直是……简直是玷污了孙儿!孙儿宁愿日日陪在祖母身边,为您解闷,伺候您老人家……孙儿不要去那种地方!求求祖母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力摇晃着贾母的衣摆,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那副可怜兮兮、脆弱无助的模样,若是放在以往,足以让贾母心疼得肝儿颤,立刻便会将他搂入怀中百般抚慰,并毫不犹豫地出面驳斥贾政,护下她的“心肝肉”。

然而,今日的贾母,经历了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摔玉风波,亲眼目睹了宝玉那般癫狂失态、毫无担当的窝囊模样,再联想到近日来众孙女对宝玉明显的疏远与回避,以及荣国府日益颓败、危机四伏的现状……

她那颗一向偏袒孙儿的心,仿佛被注入了一剂冰冷的清醒药,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动摇与反思。

她低头看着脚边这个虽已成年,却依旧心智如同孩童、只知沉溺于温柔富贵乡、丝毫不知家族危难的孙子,心中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溺爱纵容了十几年,难道真的错了吗?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他彻底废掉,将祖宗基业彻底败光吗?

贾母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那习惯性的疼惜与软化的冲动,脸上的神色变得异常严肃,甚至带着一丝罕见的决绝。

她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弯腰去扶宝玉,而是缓缓地、带着沉重压力地摇了摇头,声音虽依旧苍老,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宝玉!休要再胡闹!你父亲让你去族学,乃是正理,是为了你的前程着想!你如今已不是垂髫稚子,眼看就要行冠礼,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了,岂能终日只知在内帏厮混,与姊妹们嬉戏玩闹?”

“男儿志在四方,当思进取,求取功名,光耀门楣,方是正途!明日,你便好好收拾一番,乖乖去族学读书!此事……祖母也认为你父亲做得对,绝无更改!”

“啊?!”贾宝玉闻言,如遭雷击,整个人彻底僵住了!

他猛地抬起头,瞪大了那双依旧含着泪水的桃花眼,眼中充满了极致的震惊、难以置信以及……被背叛的强烈委屈,他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一向对他有求必应、百依百顺的祖母,竟然……竟然站在了父亲那边?!竟然拒绝了他?!还要逼他去那个他最深恶痛绝的“牢笼”?!

巨大的落差感与失望感瞬间冲垮了他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线,一股邪火“噌”地一下窜上头顶,他猛地甩开贾母的衣摆,一屁股坐回到冰冷的地上,将脸扭到一边,腮帮子气得鼓鼓的,毫不掩饰地挂下了脸,嘴里不管不顾地大声嘟囔抱怨起来,声音里充满了愤懑与不屑。

“哼!去了又有何用?!不过是学些酸腐文章,练那劳什子经文!所谓仕途经济,功名利禄,在我瞧来,不过是一群道貌岸然、追名逐利的‘国贼禄蠹’罢了,终日汲汲营营,钻营算计,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这等龌龊勾当,我才不稀罕!让我与他们为伍,简直是辱没了我!”

若是放在平时,贾宝玉说出这等“离经叛道”、“诽谤圣贤”的狂悖之言,贾母最多一笑置之,甚至还会觉得孙子天真烂漫,赤子之心,不与世俗同流合污,颇有几分欣赏之意。即便贾政在场发怒,她也定会第一时间站出来打圆场,将宝玉护在身后。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贾宝玉方才摔玉的疯狂行径已然触及底线,此刻又听到他这般不知天高地厚、肆意诋毁所有读书入仕之人的荒谬言论,贾母积压已久的怒火与失望终于被彻底点燃了!

“放肆!!”贾母猛地一声厉喝,声音因极度的愤怒而微微颤抖,她手中的沉香木拐杖重重地顿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她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指着贾宝玉的手指都在发抖。

“宝玉!你……你可知你自己在胡说些什么混账话?!这等大逆不道之言,也是你能随口胡吣的?!若按你所言,天下走仕途之人皆是‘国贼禄蠹’,那……那你父亲呢?!你祖父呢?!你贾家列祖列宗呢?!”

“贾家祖上虽是行伍出身,可也是为官做宰,方才挣下这偌大的家业,荫庇尔等子孙?!难道在你眼中,他们也都是你口中的‘禄蠹’不成?!你……你简直……混账透顶!岂有此理!”

贾母这番疾言厉色的痛斥,如同数九寒天里的一盆冰水,兜头盖脸地浇在了贾宝玉头上,他彻底懵了,傻愣愣地转过头,瞪大了眼睛,如同看一个陌生人般看着盛怒中的祖母,大脑一片空白。

他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为什么一向最懂他、最包容他的祖母,今日会为了几句“实话”如此严厉地斥责他?!甚至……甚至将他最敬爱的父亲和祖先都搬了出来压他?!这种前所未有的严厉态度,这种毫不留情的驳斥,就像一把冰冷的锉刀,狠狠地挫伤了他那颗敏感又极度自我中心的心灵。

他感觉自己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碎成了齑粉!无边的委屈和难以置信的痛苦瞬间淹没了他。

贾母看着孙子那副仿佛天塌地陷、遭受了巨大打击的呆滞模样,眼中充满了震惊、茫然和深深的受伤,她终究还是心软了。

到底是从小捧在手心里疼到大的宝贝疙瘩,见他如此,那股怒火不由得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无奈、心痛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下来,带着一种苦口婆心的劝慰。

“宝玉啊……我的儿……”她示意一旁的鸳鸯将贾宝玉从地上搀扶起来,坐到旁边的绣墩上。

“祖母知道,你心思纯净,不喜那些世俗纷扰,可你需明白,你是‘衔玉而生’的天赐麟儿,是咱们荣国府未来的指望,是注定要撑起这国公府门楣的,岂能终日沉溺于儿女情长、脂粉堆里?你需得立起来,需得有个正经营生,有个功名傍身,如此,方能不负上天厚赐,不负家族期望啊!”

她见贾宝玉依旧低着头,抿着嘴,一副油盐不进、抵触到底的模样,心念电转,忽然话锋一转,抛出了一个贾宝玉绝对无法抗拒的诱饵。

“况且……我的傻孩子,你可知,为何近日里,你的宝姐姐、迎春姐姐、探春妹妹、惜春妹妹,还有云丫头……她们都不大愿意与你亲近玩耍了么?”

果然!

一提到姐妹们,贾宝玉那原本死气沉沉、充满抗拒的眼神骤然亮了起来,他猛地抬起头,如同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般,急切地一把抓住贾母的衣袖,连声追问道。

“为什么?!祖母!快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孙儿……孙儿百思不得其解!她们为何突然都疏远我了?是我做错了什么吗?祖母您快说啊!”

那副焦急万分、全神贯注的模样,与方才对“仕途经济”的深恶痛绝形成了极其讽刺的鲜明对比!

一直静立在贾母身后,冷眼旁观的鸳鸯,见到贾宝玉这副前后判若两人的德行,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极大的白眼,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讥诮弧度。

这位宝二爷,真是没救了,跟他讲家族责任、人生道理,他充耳不闻,抵触万分;一提到那些姐姐妹妹,立刻就像打了鸡血般精神百倍。

果然,在他心里,只有那点子内帏女儿家的情怀是顶顶重要的,除此之外,皆是虚妄,荣国府的未来若是交到这么个货色手里,那才真是离彻底败亡不远了,烂泥扶不上墙!

贾母见成功吸引了孙子的注意力,心中稍稍松了口气,继续循循善诱,半是哄骗半是认真地解释道。

“唉,傻孩子,这其中的关窍,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固然,你的姐妹们都是好的,并非那等慕恋虚荣之人。但她们终究是女儿家,心思细腻,脸皮又薄。眼见着你年纪渐长,却终日无所事事,只知在内帏嬉闹,于功名仕途上半点心思也无……这……这让她们心里如何作想?”

“让外人如何看待?她们……她们这也是为了你好,盼着你能出息,能有个正形儿,能真正担起家族重任来,你父亲让你去族学,正是要你走上正途,将来考取个功名回来,届时,你有了出息,堂堂正正,风光体面,她们自然……自然也就愿意再与你亲近了不是?”

这番话,七分是哄,三分却也带着贾母真实的期望。她深知宝玉的软肋所在,只能以此作为激励他的唯一动力。

贾宝玉果然立刻“上钩”,他自动过滤了所有关于“责任”、“家族”、“父亲为你好”之类的说教,耳朵里只精准地捕捉到了最关键的那句——“考取个功名回来,她们自然就愿意再与你亲近了”。

“真的吗?!祖母!您说的是真的吗?!”他瞬间如同换了一个人,眼睛瞪得溜圆,闪烁着极度兴奋与期盼的光芒,脸上的阴霾与委屈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狂热的急切。

“只要我去族学,好好读书,将来考个功名回来,宝姐姐、林……迎春姐姐、探春妹妹、惜春妹妹、云妹妹……她们就都愿意理我了?就都还和以前一样,跟我一起玩儿,一起说笑,一起作诗了?!是吗?是吗?!”

他激动得从绣墩上跳了起来,手舞足蹈,反复向贾母确认着,仿佛已经看到了功成名就、众美环绕的美好未来。

贾母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更有一丝深沉的无奈与悲哀。但无论如何,总算让他点头答应去族学了。

她连忙点头,肯定道,“自然是真的!祖母何时骗过你?只要你肯用心上进,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到时莫说姐妹们,便是这满神京城的人,谁不高看你一眼?”

“好!好!祖母!我去!孙儿明日就去族学!我一定好好读书,考个大大的功名回来,让姐妹们瞧瞧!”

贾宝玉兴奋得满脸放光,拍着胸脯保证道,仿佛换了一个人,之前的颓废沮丧消失得无影无踪,为了能重新获得姐妹们的青睐,便是那“浊臭”的族学,那“禄蠹”的功名,似乎也变得可以忍受了。

贾母看着他重新焕发出“斗志”的模样,心中稍感安慰,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连声道。

“好,好,这才是祖母的好孙儿,快起来,收拾收拾,今日早些歇息,明日一早,精神抖擞地去上学!”

又安抚了宝玉几句,并严厉叮嘱了袭人、麝月等丫鬟一番,让她们务必伺候好宝玉,明日准时送他去家学后,贾母才在鸳鸯的悉心搀扶下,离开了这片狼藉之地,返回了自己的荣禧堂。

这一日,惊心动魄,心力交瘁。

但好歹,最终似乎有了一个还算“积极”的结果,夜晚,贾母躺在宽大的拔步床上,想着宝玉终于肯去读书了,心中那块一直悬着的大石仿佛稍稍落下了一些,连日来的焦虑与疲惫袭来,她竟难得地很快沉沉睡去,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确认贾母已然熟睡,鸳鸯悄无声息地放下层层帷帐,吹熄了外间的大多数烛火,只留下一盏昏暗的长明灯,她如同最精密的影子般,悄步退出了贾母的卧房,并细心地将房门轻轻掩好。

她并没有立刻回房休息,而是站在廊下,静静地倾听了片刻,夜已深沉,整个荣庆堂乃至偌大的荣国府,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巡夜婆子单调乏味的梆子声,更衬得这夜晚寂静得可怕。

鸳鸯的一双明眸在黑暗中闪烁着冷静而锐利的光芒,与她白日里那个温顺恭谨的大丫鬟形象判若两人。

她仔细地观察着四周,确认所有丫鬟婆子都已歇下,廊庑内外空无一人后,她身形一闪,如同灵猫般悄无声息地溜回了自己那间位于荣禧堂配殿的小小耳房。

约莫一炷香后,耳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隙。一个身影敏捷地闪了出来,并反手将门轻轻带拢。

此时的鸳鸯,已然换上了一身紧束利落的夜行衣靠,通体玄黑,面料柔软而富有韧性,不会在行动中发出丝毫声响。她的头发被紧紧束起,藏于同色的包头软巾之中。

脸上蒙着一方只露出双眼的黑巾。脚上蹬着一双薄底快靴。整个人仿佛融入了浓重的夜色里,若非刻意寻找,根本难以察觉。

她如同一道没有重量的青烟,悄无声息地滑过庭院,来到墙角阴影处。她侧耳倾听了片刻,确认安全后,足尖在地上轻轻一点,身形便如同夜枭般轻盈地拔地而起,单手在墙头一搭,借力翻身,便悄无声息地落在了房顶之上,整个动作干净利落,显示出不俗的身手,绝非一个普通丫鬟所能拥有!

她伏低身体,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视着下方层层叠叠的院落,很快便锁定了目标——王夫人所居住的那处院落。那里,此刻只有零星几点灯火,大部分区域都笼罩在黑暗之中。

鸳鸯深吸一口冰冷的夜气,不再犹豫,她身形展动,在连绵的屋脊之上纵跃起落,动作轻灵如狸,迅捷如风,落地无声,充分利用阴影和建筑物的遮挡,完美地避开了偶尔巡夜走过的婆子们的视线,不过片刻功夫,便已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王夫人的院落。

她如同壁虎般,紧贴着廊柱阴影,悄无声息地滑落到王夫人正房的后窗之下,她选择了一个巧妙的角度,既能透过窗纸的缝隙隐约窥见屋内情形,又能借助一丛茂密的芭蕉叶完美地隐藏自己的身形。

屋内,果然还亮着灯!

王夫人并未入睡,她独自一人坐在一张紫檀木圆桌旁,侧对着窗户。桌上,赫然摆放着两块美玉!

鸳鸯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看得分明,其中一块,正是白日里被贾宝玉摔裂、光泽黯淡、布满不祥灰黑斑点的那块“通灵宝玉”。

而另一块……竟然与那块裂玉形状、大小、质地几乎一模一样,但它却通体流光溢彩,莹润无瑕,在烛光下散发着柔和而充沛的宝光,灵气盎然,与旁边那块死气沉沉的裂玉形成了天壤之别。

“果然……王夫人手中真的还藏有其他宝玉!”鸳鸯心中暗道,屏住了呼吸,将自身气息收敛到极致,全神贯注地窥听着屋内的动静。

只见王夫人伸出手,指尖颤抖地抚摸着那块裂玉上的疤痕,眼神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心痛、愤怒与怨毒,她猛地抬起头,那双平日里吃斋念佛、看似慈和的眼眸,此刻却布满了骇人的血丝,闪烁着疯狂而狠戾的光芒,仿佛淬了毒的刀子!

她死死盯着那块裂玉,仿佛透过它看到了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从牙缝里挤出极其恶毒的低语,声音嘶哑而充满恨意。

“该死!该死!!宝玉中蕴藏的‘元气’……竟然几乎耗尽了!定是……定是前番被那杀千刀的秦王李长空下令杖责了两次,重伤之下,宝玉自行护主,将其内蕴的精华元气渡给了宝玉疗伤,才会导致灵性大损,变得如此黯淡脆弱,不堪一击。”

“都怪那该死的秦王!还有林黛玉那个小贱人!和她那个短命的娘一样!都是祸水!都是来克我宝玉!克我贾家的扫把星!令人作呕!!”

她越说越激动,胸口剧烈起伏,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眼神中的疯狂之色愈盛。外面听到王夫人话语的鸳鸯手中寒光一闪,她身为影卫,是秦王殿下最锋利的刀,王夫人敢辱骂秦王,鸳鸯现在就想直接杀了王夫人,可惜她关系到殿下的计划,就只能让她多活一段时间。

很快,王夫人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目光转向旁边那块完好无损、宝光莹莹的美玉,脸上露出一丝庆幸与……一种诡异的掌控感,声音也变得低沉而隐秘。

“哼……好在……好在兄长早有准备,暗中为我留下了不少这等‘灵玉’……皆是出自同一处……源……足够替换。”

“随便拿出一块,便足以维持宝玉‘衔玉而生’、天命所归的祥瑞之名,继续让老太太将他视若珍宝,将他牢牢捧在荣国府继承人的位置上……”

然而,当她的目光再次扫过那块裂玉,仿佛想到了什么关键之处,语气突然为之一顿,眉头紧紧皱起,脸上浮现出极度烦躁与不甘的神情,声音压得更低,充满了困惑与贪婪:

“只是……那老不死的……嘴风实在太紧!到底将‘那东西’藏在何处了?!难道……真的必须要等宝玉名正言顺地执掌了贾家,成为了荣国府真正的当家人,才能接触到‘那东西’吗?!真是……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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