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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铭谅仰头又灌下一大口酒,酒液顺着嘴角滑落,滴在染着尘土的铠甲上。

他望着月亮,眼神渐渐飘远,像是穿透了夜色,回到了二十年前的吉安府。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士族吗?” 他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酒气的沙哑。

贺破虏握着酒坛的手一顿,轻声道:“主帅若愿说,末将愿闻其详。”

“我家原是吉安府最大的粮商,虽非士族,却也家资丰厚。” 周铭谅缓缓道来,眼中泛起一丝暖意,“我五岁那年,父亲给我请了先生启蒙,我第一次翻《史书》,便随口念出‘诗书做浆古鉴舟,天道雄心志云楼’。”

“族里的老人们当场就红了眼,拄着拐杖拍着桌案说‘周家要出文曲星了’,最年长的三爷爷更是拉着我父亲的手说‘这孩子是咱们周家一族崛起的根’。”

“父亲更是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常摸着我的头说‘我儿将来定能站在朝堂顶峰,让周家彻底摆脱商贾身份,跻身世家行列’,后来更是花重金送我去龙虎书院求学——那是江西最好的书院,只有士族子弟和顶尖才子才能进。”

“龙虎书院?” 贺破虏心中一动,那是江南文人心中的圣地。

“嗯。” 周铭谅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中漾着文人式的怀念,“旁人只知我如今是领兵打仗的武将,却不知我年少时最爱的是笔墨。龙虎书院藏书楼分文、武两阁,文阁藏尽经史子集,武阁则收有历代阵法、兵书。我每日卯时便去文阁背书,午时啃着干粮去武阁偷看《孙子兵法》《武经总要》,连先生布置的诗文作业,都常不自觉写进行军布阵的见解。”

他指尖摩挲着酒坛,似又摸到兵书的粗糙纸页:“在书院里,我认识了贺经纬。他是江西第一才子,辞赋楹联冠绝全院,一首《庐陵春望》传唱江南,连京城的翰林院编修都曾为他题跋。”

“我在律诗上确实稍逊他半筹——他写‘桃花乱落如红雨’,字句皆有仙气;我绞尽脑汁接的‘铁马冰河入梦来’,终究带着烟火气。但论策论和经义,我从不让他——先生评我的《论守边策》‘有贾长沙之风,切中时弊’,说他的策论虽文采斐然,却少了几分实务考量。”

“至于武学,我更是痴迷。” 周铭谅眼中闪过亮色,“书院武师只教士族子弟骑射,我便趁夜偷学,用木棍当长枪,在桃树下练扎枪术;又从武阁抄录《八阵图》,在沙盘上反复推演,连贺经纬都笑我‘文心藏甲胄,笔下有戈矛’。我们俩是书院里的‘双子星’,文试他常年第一,我稳坐第二,先生常叹:‘经纬是文曲星,铭谅是谋星,若能同朝,必成国之栋梁。’”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酒坛边缘,仿佛还握着当年的毛笔或兵书:“我们一起在书院的桃树下煮茶论道,他谈诗词格律,我讲阵法排布,竟也能聊到深夜;一起在赣江边临帖练字,他练王右军的行书飘逸灵动,我练颜鲁公的楷书沉稳刚劲,偶尔兴起,他还会让我用树枝在沙地上画阵法图给他看;就连参加院试、乡试,我们也是同乘一船去的考场。那年放榜,贺经纬高中文解元,我紧随其后中了亚元,吉安府的百姓挤在街头看我们游街,说书先生当场就编了‘庐陵双璧冠江南’的段子,何等风光。”

听到这里,贺破虏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插话道:“主帅,恕末将冒昧。乡试解元乃是一方才子魁首,按说定会参加会试、殿试,前途不可限量,可末将在军中多年,从未在朝堂名录中见过您和贺经纬的名字,这……”

周铭谅的笑容突然僵住,握着酒坛的手青筋暴起,指节泛白。他猛地将酒坛砸在地上,陶片四溅,酒水渗入泥土。“为什么?因为士族!”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多年的怒火,“正明二年,我和经纬带着满箱的诗文稿,意气风发地往洛阳赶,要参加礼部会试。那时候我年轻气盛,家里有钱供着,又刚中了乡试亚元,走路都带着风。”

“我们住的客栈楼下就是家酒馆,每天晚上都有各地学子聚集论道。我忍不住技痒,总爱凑上去接几句,论经义没人说得过我,对对联我出口成章,好几次把那些自命不凡的学子说得哑口无言。”

“有次浙东才子沈修远吟了句‘浙东山水藏文脉’,我当场就接‘庐陵笔墨傲京华’,气得他摔了酒杯。” 周铭谅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那时候只觉得痛快,却不知道已经捅了马蜂窝——浙东学子最是抱团,他们早就放话,状元之位必须留在浙东,绝不能让我和经纬这两个江西人抢了去。”

“没过几日,我们就分别收到了召见——经纬被吏部尚书苏惟贤请去了府衙,我则被兵部尚书郭镇戎召到了兵部官署。” 周铭谅的声音沉了下来,“那时候朝政被丞相魏帷幄把持,苏惟贤和郭镇戎都是他的心腹,代表的正是江南士族的利益。他们怎么可能容忍两个非士族出身的才子登顶?”

“我至今记得郭镇戎那副居高临下的模样,他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我的《论守边策》,慢悠悠地说:‘周铭谅,你这策论写得不错,有几分见识。但想入朝为官,首先要懂规矩。’ 我问他什么规矩,他指了指桌上的锦盒,说里面是浙东士族送的千两银票,让我‘识趣些’,在会试中用他们的稿子,放弃争夺会元之位。”

贺破虏听到此处,眉头紧锁,忍不住问道:“主帅,您当时是如何答复的?”

“答复?我当场就拍了桌子!” 周铭谅攥紧拳头,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兵部官署,“我指着他的鼻子说,‘我周铭谅自幼读圣贤书,学的是忠孝节义,做的是光明磊落之事!这般蝇营狗苟、出卖功名的勾当,岂是文人所为?’ 那时候我满脑子都是孔孟之道,只觉得气节比什么都重要,压根没顾及他的脸色。”

“可郭镇戎却一点不恼,反而笑盈盈地靠回椅背上,慢悠悠道:‘周才子莫急着动怒。你可知会试的考官是谁?阅卷的御史又是谁?说白了,你们的卷子打多少分、排第几名,全凭我们一句话。你若听话,将来至少是个翰林院编修;若不听话,即便你文章写得再好,我们也能找个‘文理不通’的由头,让你名落孙山。’”

“他顿了顿,又假惺惺地补充:‘老夫喊你过来,是真看中你的才学,尤其是那篇《论守边策》,比朝中那些只会空谈的老臣强多了。给你条明路走,何必非要硬碰硬?’”

“我当时年轻气盛,哪里听得进这些?” 周铭谅自嘲地笑了笑,“我心想,落榜便落榜,大不了下次再考,绝不能做这种迎合士族、将来要帮着他们压榨百姓的狗官!更何况我家在吉安是最大的粮商,家资丰厚,即便不做官,也能衣食无忧。我便冷笑着回他:‘多谢大人‘抬爱’,周某功名凭笔锋挣,不凭钻营取。告辞!’”

“郭镇戎的笑容终于淡了,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盯着我背影,冷冷丢下一句:‘年轻人,别给脸不要脸。你可知‘民不与官斗’?你不肯低头,就不怕你父亲在吉安的产业,哪天突然没了?’”

“我当时回头瞪了他一眼,高声道:‘我周家世代在吉安诚信经商,逢年过节便开仓放粮接济灾民,乐善好施的名声传遍庐陵!百姓信我们,官府也挑不出错处,岂是你一句话就能撼动的?’ 说完我便扬长而去,只觉得他是虚张声势,根本没把这威胁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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